对上林征的那张笑脸，宋湘有一时间错乱，觉得一起额都是自己想的太多了。
回过神来又会不由自主的感叹，她对这种人的免疫力还是不够高，或许是从前从来没有遇见过。
“宋总？”
“艾总，不如我们明天找个时间再聊，在这宴会上还是有些不大合适。”
“也行。”
请求被宋湘拒绝了，林征的脸上依旧还是那一副笑脸的模样。
他微微低头，对上宋湘的目光，温柔一笑。
“那我明天亲自去找宋总。”
对方都已经退步了，宋湘也只能点头答应。
隔天，宋湘故意腾出了空闲的时间，一直到快要下班，才总算是看见了林征那“姗姗来迟”的身影。
他看见宋湘的第一反应就很是抱歉地笑道。
“宋总，本来早上是害怕会耽误你的时间，结果下午我又被绊住了，这才总算是有时间过来。”
脸上是一点儿也看不出来愧疚。
满满的诚意。
“看来艾总的公司效益不错嘛。”
宋湘也学着林征的模样，笑着回答道。
“虽然是有点儿晚了，但是看在艾总的面子上，勉强忽略这一点吧。”
只要工作起来，宋湘就完全可以把眼前的人当作是陌生人，还价起来毫不留情。
当然，面对林征的时候，也是如此。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休息室，等到林征坐下，再看向宋湘的时候，她的脸色已经变得严肃了不少。
“宋总？”
见宋湘并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林征也只是微微笑了笑，略微偏了头伸手将合同拿出来，请放在宋湘的面前。
“这是我前两天跟贵公司闻总讨论过的合作合同。”
“宋总看看吧。”
合同都已经平稳放在了宋湘的眼前了，她就是没有低头看一眼。
她只是直直的看着林征，希望他能主动开口。
林征自然也是感受到了宋湘的那道目光，抬起头来，两人对视上了。饶是宋湘的目光再“凶神恶煞”一些，林征脸上的笑也是没减淡一分。
好似，他的脸天生就长成这样。
“宋总是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地方？需要我们再商讨一下。”
还不等宋湘开口，林征就立马接了自己的话说下去。
“上次我已经和闻总谈好了，按照闻总的要求也做了退步，要是再退，这笔合作再谈下去恐怕有些困难了。”
正说着，林征的眉头就拧在了一块。
他看向宋湘的眼神也比刚才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凶狠。
“并不是吧。”
“艾瑞斯，虽然我们认识，但这并不代表我就会给你们放水。”
“你们公司看上了我们的实力，既想要好处，又不愿意退步，世界上哪儿来的这么多便宜让人占啊。”
听着宋湘说的这番话，林征也没有恼。
他仍旧带着那一张笑脸，等着宋湘接下来的话。
“艾瑞斯，你想一开局就让公司高走，作为合作对象，我们完全可以选择更有实力的……”
宋湘从来都是这样，话不说满，全看对方的理解。
聪明人自然会明白，以后合作起来也会轻松不少。
如同宋湘预料的那般，林征在沉默片刻之后，还是选择了退步。
他将合同拿回来，从兜里抽出来一支笔，划去了纸上的一个数字，重新填写。整个过程不见一丝犹豫。
“宋总再看看？”
合同再次被推回到宋湘的面前。
结果自然是让她满意的，而更是让宋湘满意的，是林征的态度。
或许，对方的最早预估就是这样，只是还想着尽量多拿一些好处。
“艾总的态度这么诚恳，我自然是没什么话说。”
紧接着，宋湘就在林征的注视下，看似粗略地扫视了一遍内容，利索的签了自己的名字。
林征见状，脸上的笑容总算是看起来真实了几分。
他接过宋湘递回来的合同，看着落款处的名字，满意的挑了挑眉，转身将合同装了进去，这才回过头来看向宋湘。
“看来，宋总比我们闻总还厉害。”
“总是一针见血，让别人反驳不得。”
不过是一些漂亮话，谁不会说？当然，宋湘也没有放在心上。
她学着林征的模样，十分耐心的询问着：“不知道艾总，你们计划什么时候开始动工呢？”
既然签了合同，从公司的利益出发，宋湘肯定是希望项目越快开始越好。好在林征也正是这样想的，他放松的往后一躺，语气里多了几分慵懒。
“就这两天吧。”
“我们也等不了。”
毕竟是新公司，就算是有林氏的部分资金支持，也必须要有另外的钱源源不断的汇入才行。
“宋总放心，项目一开始，我们肯定会通知贵公司的。”
两人正在商量着接下来的事情。突然，也不知道是谁的电话铃声响起，将两人的电话打断。
宋湘一听见，就忍不住皱了皱眉。
一直到看见了备注时，才勉强放松了些。
“你在哪里？你们公司的人都下班好久了，还没有看见你出来。”
准确说来，季临榆已经在大楼底下等了有半个小时了。
从前也不是没等过这么久，只是这是一次毫无“音讯”。
心里担心着宋湘，季临榆纠结了好久，才总算是拨通了电话。
“在办公室谈合作。”
不等宋湘说完，她就听见了对面那略显局促的声音。
“我上来找你。”
季临榆没有给宋湘拒绝的机会，他一说完就立马掐断了电话，快步往宋湘的办公室走去。
“听着声音是宋总的男朋友？”
“也不知道宋总的男朋友是怎么样的一个人，还真的是有些好奇啊。”
正说着，林征就毫无征兆地站了起来，他快速拿上放在一旁的公文包，向宋湘道别道。
“既然宋总男朋友来了，我也就不久留了。”
话音落下，林征就已经往大门的方向挪了好几步。
“还是我送送你吧。”
既然合同也签了，宋湘对林征的态度也好了不少，说话的气势都比刚才低了几分。宋湘再看向他时，两人之间的距离也被拉远了不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