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满桌的早饭，宋湘夹起来一个，细嚼慢咽，终于等自己有了饱腹感，这才放下餐具，上半身往后躺去，眼睛注视着季临榆的一举一动。
半晌，才缓缓开口道。
“我有一个想法。”
说话时，季临榆刚好放下手中的餐具，右手放在纸巾盒上，准备擦拭嘴角。听见宋湘的声音，动作一顿。
但也只是短短一秒。
他嘴唇轻启，却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对着宋湘点了点头。
没有听到想象中的疑问，宋湘将身体微微前倾。
“你没有什么想问的吗？”
随着宋湘声音落下，季临榆也刚好将擦拭完嘴角的纸巾扔进垃圾桶内。
“没有。”
“我相信你。”
“无论你有什么想法，我都会支持你的。”
季临榆说话时，宋湘可以很明显的感受到他坚决的态度。
只是，什么时候季临榆对她这么包容了？
从前都会过问一句的。
宋湘陷入了自己的思考。两人面对面而坐着，时间一长还是觉得应该询问一下季临榆的意见。
“我想了想，你还是需要知道一下。”
“毕竟这个想法跟楚恒和程可与有关。”
说完，也不管季临榆的反应，就对他娓娓道来。
刚开始，季临榆还能十分平和的听下去，越到后面，眉头皱得就越紧了。甚至忍不住出声打断。
“你这样做未免风险也太大了点。”
虽然这样说着，但季临榆还是没有直接反驳宋湘的意思。
“要不换一个方法。”
换来的是宋湘的沉默。
对上宋湘的目光，季临榆又想到了昨晚的事，一时间有些心虚，稍微泄了些气势，对宋湘说道。
“你继续说。”
“要是换一个方法呢，风险更大。”
宋湘托腮，目光却一直都在季临榆的脸上，没有移开半分。
“就是，这条线要搭在几时集团的身上。”
只要搭上了季氏集团，对宋湘他们公司来说，风险是小了不少。可一旦季氏集团出了什么问题，说不定公司的股价直接会跌破市场。
自古机会与风险并存。
搭上季氏集团，季临榆转念一想，有他拖着底，到也不错。正要开口答应，宋湘却又开了口。
“当然，我是不愿意这么做的。”
“成功了固然是好的，但风险太大了。”
单凭她和闻昱，是承担不下来的。
况且公司还有那么多员工，宋湘做事前总要三思才能行。
“也是。”
刚才没接上宋湘的话，现在季临榆也只能随之附和。
想了想，又觉得不够表明自己的态度，马上又接着说了下去。“你要是有什么不方便的，或者是遇上了什么麻烦，尽管找我。”
“我一定会帮你的。”
“嗯。”
去了公司，季临榆坐在办公桌前，脑海里不断浮现出宋湘刚才说的商业方案。
纠结片刻，还是打电话给了程可与。
“程可与，我有事要跟你说，你到季氏集团来一下。”
而程可与像是才刚刚睡醒一样，声音有些喑哑，还带着些鼻音。
“发生什么大事了吗？”
说完，似又翻了一个身。
他现在完全不用担心，发生了大事也还有一个楚恒在前面顶着。
“你赶快过来吧。”
季临榆完全没有给程可与拒绝的机会，在程可与还在说话的时候，直接挂断电话，让后者只能听见阵阵忙音。
一直到程可与赶到季氏集团，与季临榆面对面坐着的时候，都能很明显的感觉到他的不满。
“到底找我什么事，现在可以说了吗？”
程可与现在满脑子都在计划着，要是季临榆不给他一个合理的理由，他一定要给他一拳。
“我想问一下你和楚恒的项目现在进行到什么程度了。”
听了季临榆的话，程可与整个人都写满了不可思议四个大字。
他有些激动地往前伸去，双手撑在办公桌上，语气有些激烈。
“你问我这个干嘛？”
“你告诉我你特地把我叫过来就是为了问一句情况？”
程可与越说越生气，恨不能现在就跟季临榆打上一架。
“说对了一半。”
季临榆说的这句话比刚才更让程可与生气。
他冷哼一声，也不看季临榆，有些不情愿的回答道。
“差不多了，等你的宋湘完成了那批订单用不了多久就可以结束了。”
“那你再拖一下。”
季临榆说得很是理直气壮，落在程可与眼里就可以用不可理喻四个字来形容了。
“理由。”
“总要告诉我这样做的理由吧。”
现在是季临榆再求他，程可与的态度自然要摆得高些。
他右腿自然的搭在坐腿上，双手环抱在胸前，等着季临榆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
“下一个项目，季氏集团投资。”
话音落下，程可与就忍不住用手用力的拍了拍大腿。
他等的就是这句话。
害怕季临榆会反悔，程可与二话不说，直接就答应了。
他语气有些激动，“需要多久。”
“十天，二十天，又或者是一个月……”
“现在还不能确定，等我确定了再通知你吧。”
季临榆还需要去查看一下宋湘的准备情况，再定夺。
“没问题，到时候你直接告诉我就行。”
说完，程可与就自觉的站起身来。来季氏集团的目的他已经达到了，自然不会多留。
刚走出办公室，还没等季临榆收回自己的目光，程可与又倒了回来。
他目光望向季临榆，微微弯腰，将头伸的更里面些，左手扶住墙，右手轻放在嘴边，小声的问道。
“临榆，你是不是为了宋湘？”
“其实你直接告诉我就行。”
从签订合同的那一天开始，程可与就看出来了宋湘风野心和能力，相信他绝对不会错过这次订单带来的好机会。
现在从季临榆的种种反应来看，更像是一步一步地在证实他的想法。
“我能猜到她想干嘛。”
“当然，出于兄弟之间的情谊，我也会帮她一把的。”
程可与从来都是说话算话。前脚刚离开季氏集团，后脚就给楚恒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楚恒，你想个办法，把项目进度拖慢一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