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午后,潮湿闷热,知了在树上疲惫的鸣叫,绿油油的树叶在烈日的暴晒下无精打采的随轻风摆动。
低气压总让人觉得胸腔里憋着一口闷气,莫名烦躁。
而湖滨别墅,最宽敞华丽的房间里,正红色圆形大皮床上,两具不着寸缕的身躯正难分难舍的纠缠在一起。
房间里的男人是我最好的朋友叶潇潇的老公,床上的女人,自然是最恬不知耻的小三。
周末,我正在家里睡得东乳西歪的,叶潇潇一个电话打来,十万火急的喊我下楼,她开飞车,把我和莎莎一起载到别墅。目的只有一个:帮她捉奸!
叶潇潇的飞车开得太快了,我一度以为到不了事发地点,我们姐妹三个就先去见阎王了。下车的时候,心还悬在嗓子眼儿,都不等我喘口气,她就拉着我和莎莎上了楼。
我们屏住呼吸站在虚掩的房门口,一声声女人饥渴的浪叫不断的传入我们的耳朵:“啊……啊……”
透过门缝,我看到叶潇潇的老公沈东明身下的那女人雪白的身体就像鲜豆腐,好似可以掐出水来,又滑又嫩。
也难怪沈东明爱不释手,像揉面团似的,揉来揉去。
沈东明的另一只手探到了那个女人的那里,那女人居然大喊起来:“啊……老公快给我……”
我看的尴尬症都要犯了,不安的转头,看向身旁的叶潇潇,她全身都在抖,脸像纸一样的白。
沈东明一挺身,那女人就像疯了一般。
“小妖精……”
沈东明在里面忙得大汗淋漓,外面的叶潇潇的眼泪已经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叶潇潇握紧了拳头,身体抖得更加的厉害了!
我转头看往别处,实在难以忍受那些不堪入耳的声音:“潇潇,我们进去吧。”
“不行!还没有she,我们抓奸没证据。”旁边的莎莎说到。我简直要被她的逻辑打败了。
疯狂了许久之后,沈东明的低吼声出来:“嗷……”
突然间静了下来,片刻之后,女人娇滴滴的说:“得了便宜还卖乖,你好坏哟,坏蛋,是不是你家那黄脸婆不能满足你啊,每次都这么狠,还要不要人家活啊?”
是可忍孰不可忍,莎莎这时候一脚把门踢开,领着潇潇和我冲了进去。
叶潇潇眼睛肿得跟核桃似的,她发了疯般的抄起爱马仕铂金包就朝床上的人砸去。
“我打死你们,打死你们,狗男女……”
沈东明愣了半响,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数不清被打了多少下。
他很镇静,并没有因为被叶潇潇捉奸在床而慌乱,一把挥开砸过来的爱马仕的铂金包,快速的拉薄被盖在身上。
而沈东明身下的女人,也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皓白的手臂圈在男人的脖子上,嘴角勾起上扬的弧度,似笑非笑。
“你们马上给我滚出去,否则后果自负!”沈东明阴沉的脸,他的一声呵斥让我们都震住了。
“我们去客厅说吧,让他们穿上衣服。”我拉着因为激动而全身颤抖的叶潇潇往外走,虽然她步伐蹒跚的离开,可眼睛却死死的盯着沈东明。我做梦也想不到,会有陪着叶潇潇来捉奸的这一天,金童玉女的童话,就此破灭。
潇潇的一双美眸被恨意充得赤红,换做任何人看到自己老公和别的女人上床都会失控。
叶潇潇和沈东明结婚三年,他们奢华浪漫的婚礼好像就在昨天,沈东明说要全心全意爱潇潇一辈子的诺言还在耳边。他们曾是我眼中的金童玉女,可是,摆在眼前的事实由不得我不相信。
原来,再美满的婚姻也不过是爬满跳蚤的华丽旗袍。
到底好不好,只有穿上身的人才知道。
我不知道沈东明从什么时候开始背叛叶潇潇,但我知道,叶潇潇不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她宁愿自己痛彻心扉的接受事实,也不愿自欺欺人的粉饰太平。
该来的,终究要来。
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最好方法。
“潇潇,看开点儿,男人都是这德行。”一起来给叶潇潇助阵的吴莎莎无奈的说。
叶潇潇抹着泪,点点头:“嗯,我会看开,大不了就离婚。”
离婚说着简单,具体实施却很难,特别是叶潇潇,当了几年的阔太太,她已经习惯了花钱如流水的日子,离开沈东明,就意味着要和现在优渥的生活说再见,也许,她会舍不得。
吴莎莎心直口快,是第一个提出反对意见的人:“你傻了啊,绝对不能离婚,离婚不就成全沈东明和那烂贱人了吗,再说了,男人都是贪新鲜,等玩够了,不用你说,他自己就会回家,像沈东明这种男人,错就错在太成功了,面对的诱惑比一般的男人要多得多,退一万步说,你才是他合法的妻子,别的女人,根本不配和你争,要走也是她们走,你就等着看,谁笑到最后。”
“莎莎说得对,你不能离婚,我知道你爱沈东明,既然爱他就要坚强的为自己争取,不能轻易的把他让给别的女人。”我拉着叶潇潇下了楼,一起坐在客厅的意大利真皮沙发上。
虽然这是他们两夫妻的事,可现在我搀和进来了,就只能硬着头皮,秉着劝和不劝分的原则,不厌其烦的反复规劝她。
“莎莎,清妍,你们不知道,我真的很痛苦,这两年来沈东明在外面风流我一直假装不知道,可是现在,我真的忍不下这口气了。”叶潇潇捧着脸,嘤嘤的哭了起来。
我和莎莎同时抱住叶潇潇,陪着她一起抹眼泪。
“你们要哭到外面去哭,别在这里煞风景!”沈东明穿着白睡袍,出现在楼梯口,他阴冷的声音,就是一把利剑,刺穿了叶潇潇脆弱无助的心。
叶潇潇赫然抬起头,指着他大骂:“沈东明,你不是东西!”
“我本来就不是东西,我是人!”到这个时候,沈东明还笑得出来,我甚至怀疑眼前这个男人,只是长着和沈东明一样的脸,他根本不是爱叶潇潇的沈东明。
也许是我和沈东明接触得太少,不清楚他脸皮的厚度,才会诧异于他此时表现出的镇定自若和趾高气昂。
不难想象,叶潇潇这几年的日子也只是外表光鲜而已,沈东明这样的男人,真的不容易驾驭。
我很想劝叶潇潇离婚,这样的男人不要也罢,犯不着自己委曲求全,来维持婚姻的表面风光。
可终究,别人的家事,就算是最好的朋友,也不能依我的想法来处理她的家庭内部矛盾。
我只能站在旁观者清的角度,安慰叶潇潇,极力平复她的怒气。
凡事三思而后行,绝对不能意气用事。
“沈东明,我要和你离婚!”当叶潇潇喊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在心里为她叫好,忍气吞声那么久,沈东明才会当她是软柿子,被欺负到了头上,就该拿出破釜沉舟的气魄来,离开沈东明,她叶潇潇一样可以好,甚至过得更好!
“好啊,离婚就离婚,明天我会让律师拟好离婚协议,你可别后悔不签字!”沈东明的绝情让我和莎莎咋舌,原来一个男人变了心,就可以彻底斩断过去的情意。
爱情,可悲可笑可叹……
叶潇潇惊诧的睁大眼睛,好像见了鬼似的盯着沈东明,她的心彻底的碎了,眼泪“吧嗒,吧嗒”往下落,贝齿紧咬着下唇,才没有痛哭失声。
“该说的都说了,快滚,我不想看见你们!”沈东明决然的转身上楼,甚至没再多看叶潇潇一眼,就连晶莹的泪水也不足以打动他花岗石般坚硬的心。
他的脚步沉稳,一下又一下,好似踩在我们的心上,连我也感觉到了痛,更何况叶潇潇。
“走,我们喝酒去,不就是个男人吗,没什么大不了!”叶潇潇一直盯着楼梯口,直到看不见沈东明的背影。
她好像想通了,一抹眼泪,强颜欢笑拉着我们往外走。
走出别墅,保安公司请来的两个壮汉颇有气势的站在门口,俨然就是保家护院的架势,家已不成家,毋须再保卫。
叶潇潇掏钱打发了他们,回头又看了一眼别墅的二楼,她痛苦的紧蹙着眉,似下了很大的决心,高傲的一仰下巴,语气坚定:“我们走!”
待我们坐车离开,沈东明才出现在窗边,他竟和叶潇潇一样的痛苦,眉峰紧蹙,薄唇微抿,眷恋的目光一直追着我们的车离去。
房间里很静,只有浴室传出的哗哗的水声。
水声戛然而止,方才与沈东明抵死缠绵的女人赤身走了出来,长发在脑后挽起,散落的发丝滴着水。
飞扑上去,抱紧沈东明的腰,笑逐颜开的说:“伊宁,谢谢你,我一定会当个好妻子!”
“白蔚,我想你误会了,我和叶潇潇离婚并不是因为你,不妨告诉你,我就没有和你结婚的打算。”沈东明掰开腰间的皓臂,转身走进浴室。
虽然只是匆匆一瞥,可白蔚看到沈东明双眼赤红,好似还有泪光闪烁。
她握紧了双拳,大声的喊:“沈东明,就算你不娶我,我也会一辈子缠着你!”
沈东明站在浴室的门口,脚步一滞,回头看白蔚,冷笑着说:“好啊,就让你陪着我下地狱。”
我们一行三人,气势汹汹的杀到“88号”,来得早,酒吧里没什么人,找了个正对舞台的环形卡座,屁股还没坐热,叶潇潇就急不可待的点了瓶“轩尼诗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