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怎么在这里?”苏彤不由得害怕起来,他的眼神像是要吃人一样。“那个人呢?我是不是撞了人?”
“无证驾驶,你好大的胆子!”洛子风嘴角微微一动,迸出一股透着冷得刻骨的阴寒。
苏彤惊愕。“我,我真的撞死人了吗?”
她不敢相信,呆滞的捂住自己的嘴,惊恐的瞪大眼睛,难道她真的撞死人了吗?
洛子风一把扯下她,拖着就往外走。
“你带我去哪里?”苏彤急急的喊道。
他停下来,一把握住她的纤腰,瞪着她,“你撞伤了人!”
人没死!
苏彤第一反应松了口气,还好人没死,不然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她察觉到他莫名的敌意,握着她的腰那么用力,像是恨不得把她的腰都折断,她难受的扭了扭身子试图挣脱他。“你放开我!”
“如果她有事,我让你生不如死!”洛子风黑眸里阴冷积聚,糅合在一起形成了无比的恨意。
她一怔,又被他拖了出去。
茫然的来到一间重症监护室,刚好医生出来。“风先生,陈小姐一直处于重度昏迷状态,请风先生做好思想准备,陈小姐可能都不会再醒来……”
洛子风瞬间呆滞,握着苏彤手腕的手也紧了起来,苏彤似乎感觉不到疼,她已经知道了怎么回事,重症监护室里的人就是她撞的那个女人,而且是洛子风的什么人!
“医生,什么意思?她会死吗?”洛子风沉声问道,深邃的眸子里有着深刻的担忧。
“不!陈小姐有可能会成为植物人!”
“轰”的一声,如响惊雷。苏彤清亮的眸子渐渐蓄满泪水,张了张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她作孽了!
三日后。
陈慧伦依旧没有醒来,她的脑皮层功能严重损害,处于不可逆的深昏迷状态,丧失意识活动,但皮质下中枢可维持自主呼吸运动和心跳,此种状态称“植物状态”,也就是植物人!
洛子风看着病房里昏迷不醒的人,一张俊脸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苏彤的头缝了七针,她站在他身边,小脸上的情绪很复杂,眼中满是愧疚,带着哭音颤声道:“风先生,我不知道怎么赔偿,你说要我赔偿多少都可以。都是我的错,做牛做马,我都会认账,绝不赖账!”
洛子风猛地回头,十指倏地掐住她的脖子,五指冷硬的守紧,眼中寒光迸发而出,阴郁的要毁灭眼前害了慧伦一生的女人。“你知不知道,你毁了慧伦的一生!”
苏彤没有挣扎,她紧紧咬着嘴唇,男人的粗暴让她感觉不到任何疼,娇俏的红唇变得惨白惨白,长长的睫毛染上薄薄的一层水雾,空洞的凝望眼前的男人。
此情此景,任何男人都会心生疼惜!
洛子风陡然恼火起来,装可怜?他不吃这套!
可是,视线一接触她梨花带雨的小脸,他的手再也使不上力,咬牙,猛地放开她!
猛然获得自由,苏彤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颤抖着身子,她哽咽道:“我就是这样爱闯祸的人,所以都不会有人喜欢我!如果可以,我宁愿那个在里面躺着的人是我……真的,我宁愿躺在那里的人是我……”
这三天,她不言不语,无论他怎么威胁她怎么虐待她吼她,她都没有这样情绪失控,可是此刻却情绪失控了,洛子风不由得敛去眼中愤怒的情绪,染上一抹深邃。
苏彤继续嚎啕大哭,她是那样的伤心。
十年的暗恋成空,却又害的陈慧伦植物了!
她怎么能不哀伤?
她的哭声引来护士的侧目,洛子风一把拖住她,朝另外一间病房走去,直到关上门,隔绝了她的哭声。
洛子风并没有制止她的嚎啕大哭,眼神阴晴不定的看着她。
苏彤哽咽着道歉:“我就是闯祸精,我才是该躺着的那个人……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对不起……对不起……”
她不停地道歉,不停地抹着眼泪,“如果你恨我,就恨吧!打我也好,只要她能好起来,打死我都没有关系……”
也许死了就解脱了,不再觉得心痛了!
洛子风深呼吸,神色复杂的看着她,突然伸出手,将苏彤拉近自己的怀里。
突然被圈进他的胸膛,苏彤呆了下。虽然他眼中对她有恨,而且这些日子一直在吼她,可是他的胸膛很温暖。
他突然的动作下,让她的泪水更加止不住的流下来。
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借给她胸膛,可是他的行为让她更加的自责起来。
苏彤呜咽道:“如果陈小姐活不过来,我以死谢罪,对不起,对不起……”
洛子风拥着她,沉声道:“你休想死,我要你生不如死!”
“呜呜……好!生不如死就生不如死!”
三天了,她早已经感觉到了生不如死的滋味儿,深深的愧疚让她整个人睡不好吃不好,她宁愿被这个男人恨着,或许被人恨着,她心里的愧疚会减轻些,会觉得好过些。
洛子风只是搂着她,眼神幽暗,看不住里面的复杂情绪究竟是什么。
又是三日。
陈慧伦最终被确诊为植物人。
洛子风的脸色越来越阴沉。
当宋雨辰终于接到消息,得知苏彤撞了人时,立刻赶往医院。
苏彤额头上的疤已经拆线,此刻她蜷缩在休息椅上,不言不语,曾经灵动的大眼此刻也满是暗沉。
一看到那小小的身影,宋雨辰的心里一酸,抑住心头的颤抖,“彤彤!”
苏彤茫然的抬头,眼睛晃了下,才看到是宋雨辰,本能的想要扑进他怀里大哭,可是一想到他结婚了,她刚要起来的身子竟又坐在了那里,低声道:“辰哥哥,你度蜜月回来了?”
“彤彤,跟我回家!剩下的事情我来处理!”宋雨辰沉声说道,压抑住想要楼她入怀的冲动。
“回家可没那么容易!”突然一道低沉的嗓音从宋雨辰身后传来,他猛地转身,看到洛子风,微微的一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