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笑,她道,“我恐怕不能胜任呢……”
“别太早否定自己。”
显然,宫政天不同意她的话,“之所以选你,必然有我的原因。一来,老二的眼里很少容得下几个女人,你算一个。”
她是他讨厌的女人,这样也算?
苏若曦怔仲,苦笑了一下。
“二来,你不必担心老二会对你做过分的事情,毕竟你是被他踢下床的女人,他有严重的洁癖,所以,绝对不会吃回头草,更何况是弃掉的那种。”
苏若曦的笑脸僵了僵,这话她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三来……”
宫政天顿了顿,睿智的眼睛里看了一眼苏若曦,义正言辞地继续说道,“相信以苏小姐的聪明才智,应该不会像其他女人那样,对老二再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这一句,恐怕才是老爷子的重点吧。
虽然心里有些许泛酸,但苏若曦仍是勉强挤出一个礼貌的微笑。
点点头,“是。姜毕竟还是老的辣,看来一切都在宫老爷的计算之中。”
宫政天高傲的淡笑一下,从不掩饰自己的英明。
“另外,薪水你不用担心,我绝对能满足你的要求。至于广甚公司那边的竞夺名额,我担保完全没有问题!但是能不能夺标,这个我也无可奈何,老二那边滴水不漏。”
苏若曦不否认,的确是很诱人的条件。
一旦她答应了宫老爷的要求,就意味着,她可以正式脱离广甚公司。
从此,顶着宫氏总裁秘书的光环,李广甚巴结她还来不及。
便不能再对她威胁了。
能以此换得父亲的安全,换得母亲的宽慰,也算值了。
她看着宫政天一副胸有成竹,似是断定她一定会答应的样子。
还是忍不住问了句,“那么,如果宫总不配合呢?”
她完全想象得出,那个男人有多难搞。
“我只负责弄你去他身边呆着,其他的,就看你的本事了。”
她不禁摇摇头,老狐狸果然是老狐狸。
简直是挖了个巨大的陷阱让她跳下去。
而她,却没有任何选择的权利。
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深陷沼泽。
幽幽叹息一气,苏若曦做垂死前的挣扎,“最后,我想问,期限是多久?”
她这一句期限是多久,宫政天微愣了一下。
但很快恢复过来,意味深长地看了苏若曦一眼。
道,“没有期限,直到任务完成为止。”
老爷子说出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站起身来,就准备离开。
苏若曦不解,急忙说道:
“可我不能一辈子都二十四小时随传随到啊!万一宫总结婚了什么的,他有太太在身边始终不太方便啊……”
“他还没有结婚!”
宫政天急忙打断了苏若曦的话。
转身,看了一眼苏若曦,她干净的黑瞳里闪过一抹执着。
宫政天摇了摇头,“总之,苏小姐你不必多虑。记住,你只需要和老二斗忍耐力,谁赢了,谁就自由!”
依旧是模棱两可的答案。
说完,宫政天杵着紫檀木的龙头拐杖,正气凛然地走出包厢。
苏若曦望着那个苍老却不失气势的背影。
愣怔了许久。
究竟什么叫——
斗忍耐力,谁赢了,谁就自由?
三天后。
事实证明,宫家人的效率,果然都是电闪雷鸣、摧枯拉朽的。
苏若曦一身黑色职业套裙,虽然看似保守的打扮,却隐隐透出曼妙玲珑的身体曲线。
乌青的发丝盘在脑后,一丝不苟。
白璧无瑕的脸蛋上,只有匆匆几笔的淡妆描摹。
应宫老爷子的要求,她特意将一副黑框的平光眼镜架在了鼻梁上。
据说这一身保守却不土气的行头,已成功得到宫老爷子的赞许。
站在宫氏集团楼下,她仰望一眼宫氏一百多层高的摩天大楼。
握着黑色公事包的手心,不禁微微冒出冷汗。
她有种即将登上战场的悲壮感。
仿佛一旦进去,便是十年生死两茫茫。
随时都有可能死在宫一寒的手下,粉身碎骨。
太凄凉……
“苏小姐,我们可以进去了。”
陈维荣的声音将她恍惚的神情拉回正轨。
陈维荣是宫老爷子的特助,如同秦火是宫一寒的心腹那般,几乎宫家的每个主子,都有那么几个忠心不二的下属。
当然,辰辰例外,因为他只有贝拉一个。
陈维荣似是看出她的紧张,“苏小姐不用怕,二少是很有修养的人。”
言下之意,是这个永远一脸冷静自持的男人。
是根本不会对你喊打喊杀的。
所以,根本不用害怕。
苏若曦苦笑一下。
因为他只会拐着弯儿弄死你,直到你死之前都不明白究竟是怎么死的!
点了点头,她深深吸一口凉气,挺直腰杆,跟在陈维荣身后,迈进宫氏大楼……
这头,宫氏大楼内部,一百多层上下,早已八卦得如火如荼。
自从宫老爷子下令,要空降一位女秘书,直接进驻总裁办公室之后。
几乎所有明白人都知道。
一场属于宫氏父子的战争,开始了。
仿佛已经闻到了硝烟弥漫的滋味儿。
宫氏上下所有员工,无不对这位空降的秘书抱以节哀的心态。
因为无论战役结果如何,此女必定是炮灰一枚。
而她也将会在宫氏前仆后继的员工史册上,写下光辉血泪的一页!
这一股紧张的气氛,也弥漫到宫氏的顶楼。
电梯‘叮’的一声。
门缓缓开启。
做为绅士,陈维荣秉着女士优先的良好修养。
对苏若曦做出‘请’的姿势。
“谢谢。”
苏若曦点点头,握紧身侧的拳头。
悬着胆子,高跟鞋踏进顶楼第一步——
呲~啦。
一声。
她身子猛然一颤!
脚步僵在了电梯门口——
忽然一股冰冷的水注扑面而来!
苏若曦还没来得及反应。
就被从头浇到了脚!
湿湿冷冷的水迅速浸润她的肌肤。
身子僵硬了一下,她沉着气儿,硬是承受住了这股来者不善的水势……
陈维荣则机警地往后退回电梯里,才幸免于难。
“该死,谁敢这么捉弄……”
他刚张口要斥责,一道傲娇的声音立刻传来——
“哎呀,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今天消防喷淋系统出故障了吗?哪个不长眼的东西竟敢这么大意,不知道今儿个有重要人物空降咱们总裁秘书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