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幸去了医院,医生说有先兆流产的迹象,给她开了一些保胎药,并建议她前三个月不可以同房。
唐幸红着脸吃了药,又躺在床上休息了很久,才去了魏淑的病房。
唐幸推开门进去,“妈...
...”
视线刚落在病床上,唐幸的瞳孔就骤然睁大,嘶喊:“妈!”
魏淑的手机掉在地上,脸色铁青地闭着双眼靠在床头,一旁的心电监护仪发出滴滴的刺耳响声。
“医生!医生!”唐幸扑到魏淑的床边,大声地喊着医生。
医护人员听到动静,脚步匆匆地赶进来,把唐幸推到一边就展开急救。
唐幸身体虚弱,被不小心推坐在地上,她满脸慌张地想要爬起来,苍白的手正好按在魏淑掉在地上的手机上。
唐幸下意识地往手机屏幕上看去。
屏幕亮着,停留在聊天页面,对方在五分钟前发来一段视频。
她下意识点开。
是她和霍枭年在西山别墅里赤身纠缠的画面!
看不到霍枭年的脸,只能看到痛苦又迷乱的她!
她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有护士扶起枯坐在地上的唐幸,“病人情况现在很危险,我们要马上开始手术,请家属先出去。”
唐幸呆呆地握着手机,如一具行尸走肉,无知无觉地被护士带出去。
为什么?
他为什么要把这种东西发给她妈妈?
她明明已经答应他不和乔思慎结婚了啊!
唐幸木然地坐在急救室门口的地上,不知过了多久,急救室的门开了。
唐幸一看到从里边出来的医生,就朝医生扑过去,“医生,我妈妈...
...”
“对不起,我们尽力了。”
医生一脸肃穆,拉着唐幸的胳膊扶起她,“病人现在还有意识,通知家属来见最后一面吧。”
唐幸看着医生一张一合的嘴,脑子里嗡地一声,那一瞬间只觉得昏天地暗!
她的妈妈,明明离开之前还拉着她的手说话,怎么突然就要见最后一面了呢?
“医生,救救我妈妈!”
唐幸不肯起身,抓着医生的裤腿,无助又害怕地哭求,“求你救救我妈妈!”
医生为难,“对不起,我们真的...
...”
害怕医生再说出没救了,唐幸突然将头重重地磕到地上,“救救她,我求你了,我不能失去她。”
“小幸!”临时回公司的乔思慎,得到消息,匆忙赶来时。
就看到唐幸跪在地上,一下又一下地向医生磕头,任凭医生怎么拉都拉不起来,把自己的额头磕的鲜血淋漓。
乔思慎心脏一揪,大步跑向她,揽着她的腰,将她从冰凉的地面上强硬地抱起来,“小幸,你干什么,你不要这样!”
“你也是病人家属吧,快通知你们家里人来见她最后一面吧。”医生看到乔思慎,终于松了一口气,满脸同情地说。
“救救她,我不要她死,不要!”唐幸还是在他的怀里挣扎着哭喊。乔思慎用力抱着她,眼眶也红了,撩起她粘在嘴角的秀发,用指腹擦掉她的眼泪,低声说:
“小幸,别这样,阿姨一定不想你这样,她那么爱你,肯定有很多话要跟你说,你不想听听吗?
”
唐幸死寂的眼睛终于转了转。
手术室里,魏淑头发凌乱,脸色惨白,活像遭受一场酷刑,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
唐幸和乔思慎一进来,她就艰难地朝他们伸出手。
“妈,对不起,对不起。”唐幸哭着跑过去,握住魏淑的手。
魏淑看到她额头上的伤,眼泪就涌了出来,哽咽道:“傻孩子。”
“妈妈你不要死,我求你不要死,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唐幸紧紧地攥住魏淑的手,哭得不能自已。
“小幸,人总是要有一死的,妈妈的身体妈妈知道,活到现在,这些年的时光都是偷来的,妈妈已经满足了。”她那双总是温柔的眼睛,慈爱地看着唐幸,“妈妈只求你以后能好好活下去,平安顺遂,一生幸福。”
唐幸疯狂摇头,崩溃大喊,“妈妈,不要,我要你陪着我,没有你,我怎么能幸福啊!”
魏淑疼惜地看她一眼,另一只手朝乔思慎伸过去。
乔思慎的眼眶里也闪着泪光,连忙把自己的手递上去。
跟唐幸说了那么多话,魏淑已经没有力气,吃力地张着嘴,“小幸,小幸她...
...”
“阿姨。”乔思慎知道魏淑想说什么,郑重保证道:“阿姨,我一定会对小幸和孩子好的。”
魏淑这才苍白地笑了笑,将乔思慎的手和小幸的手握在一起,看着唐幸,从喉咙里挤出声音,“忘了那个人,留下孩子,和思慎好好...
...”
话还没说完,她紧握着唐幸和乔思慎的双手,陡然失去力气垂下,含泪的双眸,也无力地合上。
唐幸怔了怔,凄厉的嘶喊声在下一秒传遍整条走廊,“妈!”
“霍枭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唐幸一进西山别墅,就朝愣愣地看着她受伤的额头还没反应过来的霍枭年扑过去。
她颤抖着手往他的脸上打。
只是那只手在半空中就被霍枭年拧着眉截住,“你发什么疯?”
唐幸看着眼前这个,她自以为亏欠的男人,看着这个她爱着的男人,四肢百骸都涌上蚀骨的痛,她崩溃地哭喊道:
“我已经答应你不嫁给乔思慎了,你为什么还要把视频发给我妈妈?你知不知道她不能受刺激?你知不知道你害我再也没有妈妈了?”
霍枭年冷峻的眉眼里划过一抹茫然,“你在说什么?”
唐幸此刻已经被无尽的恨意淹没,根本没有看出霍枭年眼中的疑惑。
她歇斯底里地吼着,“霍枭年,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恨他?
霍枭年的脸色一点一点沉下去,他反手捏住唐幸的下巴,“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唐幸瞪着眼睛,声声沙哑,“我恨你,霍枭年,我要去告你,我要让你坐牢,我要让你偿命!”
霍枭年漆黑的瞳孔骤缩。
明明只把她当做消遣的玩物,可是当她用充满的恨意的语气说出这些话,他竟觉得心口处沉重到难以呼吸。
霍枭年脸色阴鸷地闭了闭双眸,再睁开眼时,黑眸一寸寸染上冰霜,冷地蚀骨。
“是不是昨天我没满足你,你今天才跑到这里发疯?”
霍枭年粗暴地将唐幸推倒在身后的沙发上,压上去撕着她的衣服问。
唐幸意识到他要做什么,拼命挣扎,“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