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不许看他

唐幸自己可以毫不掩饰自己对霍枭年的厌恶,但是乔思慎在,她还是不能无所顾忌,她很快避开了自己的视线想要离开这里。

林雨茜却说:“姐姐,我这边忙不过来,您帮我招待一下来吊唁的客人吧。”

说完话,她又看向霍枭年,“枭年哥哥,可以吗?”

唐幸感觉到,在林雨茜开口后,霍枭年紧握着她的手在一点一点地松开。

唐幸看了一眼发红的手腕,什么也没有说,走向乔以臻和乔思慎。

大家族里虽然内部争斗不休腥风血雨,但是在外面都会维持基本的和平,所以表面上看上去,乔以臻和乔思慎还是普通的堂兄弟关系。

唐幸刚走上前,乔以臻就先道:“唐叔叔走得突然,小幸妹妹要节哀。”

唐幸轻轻地哀伤地笑了一下,“谢谢以臻哥。”

她跟乔以臻寒暄了一会儿,唯独没有跟乔思慎说话,而乔思慎也没跟她说话,两人好似陌生人,只是在乔思慎要为唐立文上香时,走过去拿了香递过去。

霍枭年在一边看着,他看不到唐幸的表情,只能看到乔思慎深深地看着她,眼里的情绪几乎要溢出来。

他额角隐隐作痛,无意识地攥紧拳头,再也不顾林雨茜说了什么,大步上前拉着唐幸的胳膊将她拽离。

乔思慎脸上浮现怒气想要阻止,唐幸无声地对着乔思慎摇了摇头,就任由霍枭年拉着离开。

一楼人多,霍枭年一直将唐幸拉到二楼,霸道地将她压在拐角处的墙上,捏住她的下巴,命令她,“不许看他!”

唐幸靠着墙抬头看他,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没什么情绪。

霍枭年却看到她漂亮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他,他就低头吻了一下她的眼睛,沉声说:“只能看着我。”

唐幸扯了一下嘴角,直接说:“是你同意林雨茜的说法让我去招待他们的,却又不让我看他,这么矛盾不如你挖掉我的眼睛好了。”

霍枭年捏着她下巴的手一僵,继而松开,冷峻的面容有些不自然,“以后不会了。”

唐幸看着他问:“你心里还有她?”

霍枭年想都没想,“没有,从来没有。”

他握住唐幸的手捏了捏,“我心里的人一直都是你。”

说这句话时,他漆黑的眸子里一片深情,唐幸在心底讽刺的冷笑,如果一直都是她,那么曾经她受过的苦算什么,她当然不信他的鬼话!

可她却顺着他的话,伸出食指戳了戳他的心脏。

“那我不要你再想着她,一下也不可以,行吗?”

她的声音软软地,有点恃宠而骄的意思,一张整日苍白的近乎透明的小脸也有了娇媚的生气。

霍枭年讶异地看着她,这些天她不是无视他,就是与他针锋相对,他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但是还是抵不住内心的凌乱,一把环住她的腰搂紧她,吻上她的唇,含糊不清地说:“好,我答应你。”

唐幸任由他吻着,目光看向霍枭年的身后,在那里站了很久的脸色很难看的林雨茜,冲她笑了笑。

林雨茜的眼中射出怨毒的光,狠狠地看了唐幸一眼,受不了地转身跑了。

唐幸看到她消失,脸上笑容收起闭了闭眼睛,忍住眼中的厌恶,推了推几乎要把她陷入身体里的霍枭年的肩膀。

霍枭年正按着她亲,感受到她的抗拒后,抬起布满情

欲的眸迷茫地看她,“怎么了,嗯?”

唐幸别过脸,声音冷冷地,“你觉得这样的日子这样合适吗?”

霍枭年一愣,今天这个日子确实不太合适,但因为唐幸不太重视唐立文的死,所以他一时没有考虑到,他垂眸温柔地看着唐幸,用手擦去唐幸嘴边的湿润,低声说:“是我不好。”

一直以来强势冷酷的男人低声下气地跟人承认错误,又加上他张着一张好似名师精心雕刻的英俊面容,声音低低沉沉地,专注地看着人。

大多数女人都无法做到无动于衷,可是唐幸的心好像一朵花,已经枯萎干

死,再也不会跳了,再也不会感受春暖花开的心动了。

唐幸低下头,长长睫毛遮挡下的眼中一片木然,“我们下去吧。”

说完她推开霍枭年,顾自往楼下走。

霍枭年看着她愈发羸弱的背影,漆黑的眸闪了闪,抬脚跟下去。

向来有人的地方就有社会,有人的场合就有利益,即使这里是唐立文的灵堂,也有人耐不住诱

惑地要上前来跟霍枭年攀谈几句。

霍枭年拒了一个又一个,但总不能全拒绝,最后他就被人拉走了。

唐幸一个人站在原地,并没有看到乔思慎,他可能已经走了吧。

正想着,身子被从身后用力撞了一下,她踉跄地往前扑了几下,差点撞到唐立文的水晶棺上。

她稳住身形后,第一时间转身看过去,就看到一脸得意地看着她的林雨茜。

林雨茜装模作样地说:“看来是爸爸看不过去你在他尸骨未寒时就勾搭男人,故意惩罚你。”

唐幸看着林雨茜唇边漫出冷笑,“他要真有这种道德意识,也不会在外边养第二个家,更不会帮你插足我的婚姻。”

“你!”林雨茜瞪了一下眼,“枭年哥哥本来就是我的。”

“是你的吗?”唐幸反问:“小时候陪他一夜的人是我,他回国后先跟他在一起的人也是我,我们现在还是夫妻,你说,他到底是谁的?”

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林雨茜嫉妒唐幸的地方,此刻听到唐幸说出来,恨不得上前掐死她,可是碍于人多,她还要维持着虚假狰狞的笑容。

可偏偏唐幸还要继续刺痛她。

“他刚刚在楼上说的话你也听到了吧,他从来没有爱过你。”

咔嚓一声,林雨茜新做的美甲在手中折断。

唐幸明知故问,“什么声音?”

林雨茜握着劈了的指甲,冷冷笑了笑,“唐幸,爸爸生前那么爱我,你在他面前这么气我,你不怕晚上做噩梦吗?”

唐幸呵地冷笑一声问:“该做噩梦的人是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