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月黑风高夜

“那是在一个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嘿嘿嘿……,一个小女孩被我绑在了木柱子上,身上一件衣服也没,我不停的凌.辱她,我要让她生不如死。在我们北摩赛族人的眼中,每个人的灵魂都有轮回五次!用我们五行祭祀是对一个人灵魂的洗礼!人的灵魂,实在是太肮脏了,太肮脏了!”

十五号精神病患者张镭,斜着眼盯着梁毅身后的冯薇,“我用板斧,还有骨锯,一点一点的把她的身体切割开!那女孩的嘴被我用线给缝住了,疼得再厉害也喊不出声来。”

“我听着骨锯卡斯卡斯的声音,心里一阵舒畅。”

“嘿嘿嘿……你们可以叫我小顺子,拉巴拉巴拉!”张镭的眼神已经开始变得不正常,黑眼球越来越少,白色的眼底上翻看上去活像是个瞪眼瞎,嘴角又开始泛起白沫。

杨建成感觉大事不妙,脸色紧张,精神病院收容所,其他的事情都不怕,就怕发生精神病死亡,出现这种事要写报告,还要跟上级主管部门说明情况,一套流程走起来非常麻烦。

“梁队长,我感觉张镭好像要发病!要不我们……”

“没这个必要!”梁毅打断了杨建成的话。

林巍在一旁捂着鼻子,在这个收容所里,有他认识却不想见到的一个人。

冯薇对梁毅更加佩服,警车里的小瓶子东西,西城区警察局韩楚峰那里得到的证据,还有在老吴的面馆这个精神病患者,结账用的崭新一百元的人民币,梁毅是什么时候把这三件事做的?

冯薇也认为这个十五号精神病患者张镭,就是在装精神病,一个好端端的人装精神病,主动把自己送进收容所绝对是有问题的。

梁毅却不为所动,这个张镭还真的是能装,“别在我面前装了!你杀的这个人是张雅馨还是杜燕?”

张镭眼神飘忽,看下天花板,身体像过了电流一样疯狂抽搐一口,接着一口的白沫吐了出来。

“让开,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们的患者?”杨建成一把推开梁毅,从一旁的抽屉里拿出一个软木塞,精准无误的猜到了张镭的口中。

咣当一声。

张镭像是一面倒下的砖墙,脑袋先着地重重的磕在地面上,瞬间头破血流,不到十几秒钟的时间,鲜血已经流了一地。

梁毅眉头紧锁,眼看着就要成了这个叫张磊的家伙,难道这是真的,精神病犯了?

“十五号病人羊角风犯了,快抢救……”杨建成对着手腕上的手表大声狂喊,他手腕上的智能手表,连接着紧急呼叫系统,这套紧急呼叫系统,与保安室,监控室,以及医生和护士站,都联通。

“我过去先看看!”

冯薇看着躺在地上,佝偻着腰,像煮熟的虾一样形状的张镭,还在不停的抽搐,几乎是原地摩擦打转,张镭不单单是有羊角风,他大脑肯定还有特别异常的放电。

“先别过去,小心伤着你!”杨建成阻止了冯薇,“你不要觉得他做了大脑前叶切除术,就不会犯羊角风了!人的大脑分为灰质和白质,做的那个切除术只是会让患者变得安静而已。”

“这个我明白。”冯薇,咽下一口唾沫,现在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这个张镭,很可能真的是杀人犯,但他是间歇性精神病患者时好时坏,杨建成也跟冯薇解释说,十五号精神病患者就是一个非常严重的间歇性精神病患者。

“杨所长!又犯病了?”

穿着白衣,戴着口罩,头发高高盘起,面容姣好,皮肤白的不像话身材高挑的女医生,踩着一双运动板鞋,急匆匆的冲过来,刚一到门口就对杨建成喊。

“郝芳,郝医生!快救救这个十五号之前给患者,还好今天是你值班。”杨建成特别欣慰,郝芳是隔壁夏西省医学院毕业,也是他这个精神病院第二收容所最好的医生,郝芳在这里已经工作了三年多的时间,只要有郝芳在,杨建成心里就特别踏实。

郝芳径直小跑,单手摁住正在犯病的张镭头部,观察了一下,几秒钟之后对身旁的助手说,“心脏除颤仪!三粒丹参滴丸舌下含服!应该是羊角风反复发作,导致患者心脏也出现了一些问题。”

冯薇总觉得,这个叫郝芳的女医生,眼神闪烁的在看她,就好像两个人认识。

冯薇也看这个医生,面相体态有点眼熟。

郝芳身旁的一男一女,两名助手,其中那个男助手,冯薇之前见过,就是戴眼镜的男医生。

两个助手倒是动作娴熟,那个女助手用纱布。把张镭面部的白沫和血迹擦干净,又把他身上的病号服撕开,让呼吸道顺畅便于呼吸。

戴眼镜的男助手手脚非常干净,三粒丹参滴丸含在了张镭的舌头下面。

张镭因为缺氧导致面色铁青,嘴唇发白,再加上身体不停的抽搐,脸上和头上也都是血,这场景非常吓人,如果是一个三五岁的小孩子,肯定会被吓哭。

心脏除颤仪发出嗡嗡嗡的声音。

啊一声。

张镭大叫喘出一口粗气,渐渐的脸色红润,算是抢救回来了。

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郝芳的声音甜美,“叫担架工,把十五号患者抬到病房!心电监护仪二十四小时监护,一天之后,再把他放回他的住所。”

一男一女两名助手,开始忙活起来。郝芳也跟着在屋里,对十五号精神病患者进行,紧急救治。

杨建成和林巍,率先走出了张镭的屋子,两个人支支吾吾的在一旁小声的说着什么。

离得太远。

梁毅也听得不是很清楚。

现在再审讯张镭,已经没有任何意义,梁毅和冯薇也走了出来。

冯薇感觉事情乱糟糟的,这个十五号精神病患者到底叫不叫张镭?他是不是真的精神病!在滨河天桥下那个雨夜,冯薇坚信自己真的看到了开车的那个十五号患者。

“梁头,我看这个线索。这个十五号精神病患者是不是可以断了!?他应该真的是精神病,而且疯话连篇。”有那个迷幻剂小玻璃瓶,冯薇倒是可以解释,或许自己真的是出现了幻觉。

“你还是觉得,他是真的精神病而不是在装?”

梁毅冰冷的脸上罕见挤出一丝笑容来,“冯薇!咱们警车上出现的那个东西,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才有的,你也知道警车是公用的,整个海港市警察局出警都要用这辆车!”

“还有我的那个同学西城区警察局副局长韩楚峰,我手机里的东西都是假的,我让技术部的IT小刘给我ps了一个!你有没有注意到,当这个东西拿出来的时候,杨建成神色那个慌张。”

“至于老吴面馆,他去打包带走结账时候给的一百元崭新人民币,这个是真的,当时吃完了饭你去开警车,我结账的时候,老吴拉开抽屉,因为是新的一百元人民币,我就留意的看了一眼,老吴说是刚才那个怪人给的,我就换了这一百元人民币一直放在钱夹里!”

冯薇对梁毅又有了新的认识,难以想象他也会撒谎,“梁头,你这……你这太那个什么了,我感觉都是真的。估计在场的杨建成和林巍也没想到你会……”

“是不是觉得我有时候也不靠谱呀?为了侦破案件只能这么做,但这些都无伤大雅。”梁毅看向了远处的杨建成和林巍,紧接着说道,“我觉得咱们有必要看一看,十五号精神病患者的主治医生马俪。”

“你是……你是冯薇吧?!”一道悦耳柔美的声音传出来。

郝芳医生亭亭玉立摘了口罩。

梁毅看到的是一张无比精致的面孔,丹凤眼细细修长的眉毛,鼻梁高挺,无可挑剔的瓜子脸,这女医生太漂亮,让人真的难以想象,这是人生出来的孩子,美得不像话。

“郝芳!真的是你呀,几年不见你变得更漂亮了。”冯薇高兴的像是一个孩子,她跟郝芳认识,小学和初中,冯薇和郝芳都在一起玩,冯薇的父母都是生意人,跟郝芳的父母关系一直不错。

后来冯薇的父母去了国外做生意发展,郝芳的父母也离开海港市去了夏西省。

“哇!你真的当了警察了?”郝芳见到冯薇也是特别高兴,郝芳看着身材高大一身正气的梁毅,“冯薇?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