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落月带着她的宝贝金簪,乘坐马车回了叙王府,把沈叙白和蓝烟柔扔在了宝金阁,潇洒至极。
直到马车回到了叙王府,小水才犹豫问道:“小姐,咱们把马车驾回来,一会儿要不要让叙王府的人去接王爷?”
“接什么接?”秦落月歪头反问,“不要打扰王爷和蓝姑娘你侬我侬,他们正郎情妾意,我们这个时候出现算什么?”
因此,当沈叙白向蓝烟柔解释清前因后果,却始终没有等到王府的马车来接自己时,那张俊朗的面孔乌云密布。
他步行回王府,刚一进府中便看见夜一找自己,忍不住怒上心头,呵斥道:“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王爷,属下有要事禀报!”夜一看见王爷回来,赶紧疾步上前,附在耳边小声低语,“庄子那边出事了。”
沈叙白眼神幽暗,顾不得去找秦落月的麻烦,带上夜一回了书房。
刚一进屋便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回王爷,别庄发生命案,上去似乎是中毒,福伯等人至今未醒,属下已经面临前去调查。此事可要告知琥珀?”夜一禀明事情,问道。
“让琥珀去调查,你们切勿插手。”沈叙白吩咐下去。
听到这话,夜一顿时一愣,提醒道:“王爷,琥珀乃一介女流,只让她去调查会不会……”
“谁说只让琥珀一个人调查了?”沈叙白眼神幽暗,“不是说中毒吗?府上正好有个极其擅长医术之人,与其让她出去义诊闹事,不如让她去庄子上查案。”
他一开口,夜一便猜到是让王妃一同前去。
“是,属下这就去安排。”夜一领命离开。
沈叙白看着望月居的方向,若有所思。
而上一刻还沉浸在自己拥有诸多金簪的喜悦之中的秦落月,下一刻就被沈叙白的吩咐打回了原形。
“你确定他让我去别庄查案?”秦落月指着自己,惊讶地看着夜一。
“是。”
“既然如此,那就尽快安排车马,另外,在别庄打扫出干净的房间,以便我们三人入住。”秦落月神色如常地吩咐下去。
“只三人前去?”这回轮到夜一惊讶了,“王妃,属下等可派人保护王妃前往,”
“那就不必了,我们一路游山玩水,赶到别庄也不会耽误多长时间。”秦落月莞尔一笑,挥手让夜一退下。
“那至少带上一名马车车夫吧?”夜一争取。
秦落月想起她们无人会驾车,于是同意下来,“那就加个车夫,其他的人便不必跟着了。”
等夜一离开,她立刻叫来小水,神色凝重道:“沈叙白这个狗男人肯定没安好心。那些人在别庄中毒,恐怕他会怀疑到我们的头上来。”
小水一边听一边点头:“小姐说的对!”
“所以,此番离京前路凶险,我们得多带点毒药。”秦落月大手一挥,立刻和小水翻箱倒柜,找出望月居里的所有毒药,装入行囊。
琥珀一进来,便看见她们忙忙碌碌的身影等,看清楚她们装的是什么,忍不住大骇,“王妃,您这是做什么呀?”
“我怀疑沈叙白想弄死我们,所以必须得做点防备。”秦落月随手扔了一瓶药给琥珀,“你拿着,留防身。”
“这药是做什么的?”琥珀看了看手里的药瓶问道。
只是这些毒药都是原主所为,秦落月也不清楚,只好随意糊弄:“管它是什么,到时候让坏人吃下去就行。”
因为去别庄无法带上女儿,琥珀只能把女儿交给吴家夫妇。
次日临走之前,吴家夫妇愧疚地看着秦落月,“义诊闹事之人之事还未查清,不过王妃放心,等您从别庄回来,我们一定给您一个交代!”
“此事不急,切莫打草惊蛇,按部就班查下去便是。”秦落月并未放在心上。
那人既然敢公然挑衅,便不会那么轻易被人抓住把柄,吴家夫妇查不到也正常。
眼下对她而言,最要紧的是别庄一行,若是路上出了岔子,那她们可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离京之前,小水还问了一句:“小姐,要不要告诉夫人和少爷?”
“现在说也来不及,此事事发突然,沈叙白显然是没安好心,告诉哥哥和娘,他们帮不上忙,反而会连累他们担心,还是别说了。”秦落月坐上马车,掀起帘子看着繁荣的京城,第一次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等到马车驶离京城,她更加觉得自由,乐呵呵地看着小水问道:“你说,若是我们就这样离开京城,一路南下,会不会从此就自由了?”
“小姐,您在想什么呢?”小水诧异地看着她,“说是咱们离开一去不回少爷和夫人怎么办?”
琥珀听到这话,不禁想起了自己的女儿,惆怅道:“有多少人真正想留在京城呢?愿意留下来的,不过是因为有羁绊在此。”
“我也就是随口一说,你们不必担心。京城的荣华富贵我还没有享受够,怎么可能就此离开?”
秦落月笑了笑,掀起帘子看向外面的风景,遮掩眼中的落寞。
别庄在京城外,马车赶了足足两个时辰才到。
给秦落月等人安排的住处是别庄的另一处宅院,原本的院子安顿了福伯等人,现在已经不方便住人了。
秦落月跳下马车,看了一眼身材高大的车夫吩咐道:“你在这儿把东西卸下来,放进屋里便可,不必收拾。”
“是。”马车车夫点头,轻声应下,目送秦落月等人离去,深邃幽暗的眼底划过一抹深意。
却说秦落月和琥珀小水来到院子里,还没进去就闻见一阵臭味,炎炎夏日,这股臭味越发明显,令她们不自觉地捂住了鼻子。
整个别庄里,只有几个人幸免于难,看见王妃,不禁脸色惨白,面露怨恨,“奴婢参见王妃。”
“都起来吧,这是怎么回事?”秦落月神色凝重道扫了一眼,当下便看见了张妈妈,“张妈妈,你来说。”
“王妃还记得老奴,实在是老奴的荣幸啊!”张妈妈跪在地上,抹着眼泪哭诉有人在他们的饭中下毒。
听完前因后果,秦落月捂着鼻子走进屋里,给福伯他们诊脉,眉头不禁一皱。
“王妃怎么了?”琥珀察觉不对劲,问道。
“他们这是中了光背杜鹃的毒。”秦落月缓缓开口,眉头紧皱不松,“可光背杜鹃是蜀地之物,怎么会出现在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