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问题是去哪里找这种磁石呢?”秦落月转动眼珠问道。
“这些事交给我。”沈叙白声音低沉应下,“我派去苍木山的人已经回来,最多再过三日,附蓉花就会开花。”
秦落月点头,这才是她们此行的正经事,“我们也该安排去苍木山的事情了。”
不过在去苍木山之前,她得先安顿好陈书海父女。
原本秦落月想把陈书海父女送去翁家,但沈叙白出去转了一趟,便发现翁家已经被人监视。
“看来李剑年并没有完全相信夜一。”秦落月皱紧眉头看着沈叙白,“我们也得加快速度。”
如果让李剑年知道夜一假扮王爷,还不知道会给他泼什么样的脏水。
思前想后,还是沈叙白提出把陈书海父女送回陈家。
虽然陈书海的娘子死在矿山,但他有个女儿,不敢将事情闹大,因此矿山上的人便没再分心关注陈家,反倒让秦落月和沈叙白找到了机会。
安顿好这父女二人,沈叙白到客栈后院牵马,转身便看见秦落月换上一身飒爽男装,背上还背着鼓鼓囊囊的包裹。
“你带了什么?”他皱紧眉头,沉声,“我们是去仓木山找附蓉草,不是去游春踏青。”
“如今是夏天,当然不是游春。你放心,这里面都是我们用得着的东西。”秦落月胸有成竹的拍了拍胸口。
见她如此保证,沈叙白便没再强求,翻身上马,伸手捞着她的纤腰,“坐稳了,我们要出发了。”
“蓟州城的事都已经安排好了?”秦落月转过头低声问话。
“嗯。”
听到沈叙白不咸不淡的声音,秦落月切了一声,正要吐槽他冷淡,忽然胯/下的马儿动了起来,狂奔而去,疾驰离开了蓟州城。
苍木山在蓟州城外不远处,因山上草药众多闻名,是这附近不少百姓的生活依靠。
来之前,沈叙白已经让人探过路,手上还画了一份舆图。
二人顺着舆图抄近道来到苍木山山脚,花了点银子把马寄放在山脚下的村民手中,徒步上山。
如今正值盛夏,天气炎热,纵然秦落月换的已经是薄而透气的轻纱衣袍,依然热得大汗淋漓。
反观走在她前面的沈叙白,一举一动潇洒如初,肉眼可见之处没有一滴汗珠,叫秦落月两眼羡慕。
“王爷,你是怎么做到的?”她加快步伐跟了上去,笑盈盈地凑到沈叙白身旁。
身边猛然多了个热源,沈叙白眉头紧皱,从怀中掏出了一盒薄荷膏给她,“清凉解暑,试一试。”
“薄荷膏?我也有,然而没什么用。”秦落月摇摇头,把薄荷膏又扔了回去。
她好歹也是神医门的人,这种清凉解暑的东西比沈叙白接触的还要早,要是有用早就拿出来了。
沈叙白没有说话,只是将瓷瓶打开,抹了一点青绿的膏体在手上,轻轻搓化开,拉着秦落月的手,将手掌覆盖上去。
刹那间一股清凉的感觉冲击秦落月的肌肤,但也只是一顺便就消失不见。
“怎么和我用的薄荷膏不一样?”秦落月两眼放光地看着那小瓷瓶。
“此乃贡品。”沈叙白说完,将小瓷瓶重新扔回她的怀里,这一回秦落月没有再拒绝。
她打开小瓷瓶放到鼻子前嗅了嗅,除了薄荷之外,竟然还有蓝雪花和冰柏的味道。
不过这种味道极清,极淡想来是经过无数次的萃取,取其精华制成薄荷膏,所以才会有这种清凉之感。
没想到北越竟然有如此高超的萃取技术,秦落月不由震惊。
只是可惜,就算有这样的技术,制出来的薄荷膏也只是比普通的薄荷膏凉些许,并没有现代的花露水带来的冰凉。
好在因为薄荷膏的缘故,她的疲惫消减许多,跟着沈叙白往山上走。
此时,一阵山风吹来,拂过被沈叙白擦上薄荷膏的肌肤,顿时一阵寒凉之感涌遍全身,恍如置身冰泉,甚至冻得人瑟瑟发抖。
到这一刻秦落月才见识到薄荷高的功效,简直是加强版的花露水,抹在身上,站在风口,能把人冻得瑟瑟发抖。
她小心翼翼的把薄荷膏塞进包袱里,然后快步跟上了沈叙白的步伐。
这一路上看见了不少药材,但都是普通植株,并不珍贵,她也没什么兴趣,便收起心神,直奔山顶。
爬上山顶,俯瞰众山,一股畅快油然而生。
风声猎猎,吹动秦落月的衣袍,目之所及,郁郁葱葱,让人情不自禁地想放声大喊。
克制住心里的激动,秦落月冷静下来,沿着山崖寻找附蓉草。
“附蓉草是一种附生植物,依附在植株上面生长,不过也因为如此开的花极其小……”
她一边寻找,一边低声嘟哝着,身后跟着的沈叙白眉头紧皱,担心地看着在悬崖边走动的她。
“在这!找到了!”忽然,秦落月发现了什么,激动地冲着沈叙白招招手,“就是这里,快看。”
那是一株再普通不过的花,正含苞欲放,而引人瞩目的并不是这朵花,而是花茎上的附生植物,同样含苞待放。
仔细检查了这株附蓉草,秦落月松了口气。
“幸好植株完整,不过,附蓉草开的花只有米粒大小,花期很短,我们接下来几天都得留在这儿了。”
说着,她看向沈叙白,得意地拍了拍自己的身上的包裹,“我就说我带的东西有用吧!”
她将包裹打开,里面是一些干粮和药物,其中一小罐盐引起了沈叙白的注意。
他打开罐子里面赫然是精细如沙的细盐,看到他猛然皱起眉头:“你哪儿来的细盐?”
秦落月一把夺过他手里的罐子,“不用你管。”
她不知道北越有没有制作细盐的工艺,所以还特意用竹罐子装着,防止被别人认出来,没想到还是被沈叙白这个狗鼻子给找出来了。
“买卖私盐,重可斩首。”沈叙白面色阴沉,眼中浮现薄怒。
“那可不好意思,这是我自己做的。”秦落月昂首看着他,眼底闪过一抹狡黠,“话说王爷怎么知道这是细盐?难道你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