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回忆

老板扶了扶眼睛,开始回忆了起来。

“好像是一位女士来卖的,我还记得那天雨下得特别大,当时她全身都淋湿了,急急忙忙的进来要当项链。”说着看了一眼千阳,“她和这位女士长得有点像。”

千阳心下大喜,找了这么久,终于有点消息了。

“您说她当时是来当项链,并不是卖是吗。”激动的问着。

这种二手店一般都有当东西的情况存在的,如果在一个期限内没有来赎回,那么店家就有权处理当品。

老板不明白千阳为什么会这么激动,但还是回答了她的问题。

“是的,当时她说这条项链对自己意义非常大,所以一定会来赎回的。但是已经过去这么久她一直没有来赎回,过了时间我就自己处理了。”老板回想当时那么肯定的要求自己不要卖,所以即使这期间有很多人表示想买他都一直没有卖,但是这么久了却从来没见人回来过。

这种情况其实自己也见多了,不知道多少人这么说过,秉着生意人的诚信,他还是坚持等到最后一天才摆上来卖。

“那她是什么时候来当的。”

老板推了推眼镜,“15年前的9月7号,那天我们这刚好下了特大暴雨,我印象特别深,她浑身湿透了站在店门口。”

“她当时有没有留个什么联系方式这些的?”千阳抱着希望问着。

“这个就没有,当时她当完项链之后就直接离开了。”

老板的话让千阳刚燃起来的希望瞬间像被泼了一盆凉水,好不容易有希望了,却又没有任何苗头。

又跟老板聊了聊,知道老板确定真的没有任何联系方式,两人才有些不甘的离开。

“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如果有天那位女士来到店里请您一定务必告诉我。”千阳留下了自己的联系方式,希望有天能接到老板的电话。

在回去的路上苏京京看出千阳心里的失落,安慰着说至少知道人曾经在B市出现过,也算是个好消息了。

千阳拿出项链,然后从自己脖子从取下一直戴着的项链。将两条项链重合,项链就神奇的合成了一条。

楚墨给千阳的项链是外围,一条樱花草形状的镂空手工项链,直径在一厘米左右,镂空处较机器做的间隔略大,每一瓣樱花草中心都镶嵌了一颗宝石,颜色各异。

千阳从脖子上取下来的是内里,镶嵌着蓝宝石的月亮,月亮的顶端垂下吊着一大两小三个镶嵌钻石的星星。

当两条项链合在一起时,内里的链子可以从镂空项链顶端的空隙里出来,重合得一丝不苟。

“这做工也太精细了。”苏京京不由得感叹,曾经她看着千阳脖子上的项链就觉得美得不行,这下终于看到完整版的更是惊叹得说不出话来。

千阳将合成一条的项链重新戴在自己的脖子上,整理了下。

“这条项链是我爸爸做给我和妈妈的,项链上几个图形结合出来的意思就是日月星辰,除你之外,别无所爱。”摸了摸脖子上的项链,千阳陷入回忆。

小时候爸爸还在的时候,一家人生活在洛市,一个小城市。爸爸是个摄影师,手工也特别好,总是喜欢给家人做很多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妈妈很漂亮,说话总是轻声细语的。

那时候的千阳天天就跟个小公主一样,温文儒雅的爸爸,温柔的妈妈,父母宠爱的自己,无忧无虑。

知道有一天,妈妈去幼儿园接自己回来之后看到家里一片狼藉,爸爸不知所踪,直到有天派出所的人让妈妈去人尸。妈妈回来之后整个人就像行尸走肉,手里还紧紧握住爸爸一直戴着的手表。

再后来,妈妈接受不了这个事实,离开了家里。除了这条项链再没带走其他,外婆连忙从乡下赶来接走自己。不久之后传来妈妈再婚的消息,从此千阳再也没有见过妈妈。

这些年千阳一直没有断过寻找妈妈的念头,她想当着面问一句妈妈是不是已经忘记她了。

千阳离开之后第二天楚墨与程桥来到公司,刚到就看见总裁办秘书神色紧张。

另一边千阳与苏京京在B市又待了几天寻找线索,但并没有找到任何有效的线索,就准备启程回S市。

现在就将希望寄托在古董店老板身上了,希望能有好消息。

正当两人准备启程前往机场的时候,古董店老板来电了,告诉千阳有人在向他打听项链的事。

千阳听到这个消息就要往古董店去,苏京京把她拦下了。她觉得这事情没怎么简单,怎么可能前脚千阳去古董店,后脚就有人也去打听。这么多年都无人问津的东西,一下子就窜出这么多人来问了。

“我感觉这事有什么不对劲,你慎重点。”连苏京京都能感觉到事情不对劲,不可能千阳没有感觉。

如果是平时苏京京的话千阳还会想一想,但是这可能是和妈妈有关的事情,千阳并没有平时那种冷静的思考。

现在是只要有一点线索她都会去查探一下,不愿意错过任何一个能找到妈妈的可能。

偏偏苏京京之前在网上接了个活,今天又是最后一天交稿子的时间。如果陪千阳去,一来一回肯定赶不上交稿子,到时候违约的话自己又得赔好大一笔钱。

实在是不放心千阳一个人去,心里总有那么一丝不好的感觉。

“没事的,你就放心吧,我就是去看看是什么个情况。说不定那个人知道我妈妈的消息呢。”

苏京京拗不过千阳,知道找到妈妈是她一直以来的心愿,也可以说是执念了。这好不容易有那么点消息了,自然是不能放过的。

“老板,你说之前有人问项链是吗。”刚到古董店,千阳就迫不及待的问着。

正在擦拭东西的老板听到千阳的声音,转过身来。

“千小姐你还专门来一趟吗,我直接把对方联系方式发给你就行了。”

千阳还以为那人在古董店呢,结果老板告知那人来问了之后便离开了,只留下了自己的联系方式。

千阳拿着联系方式之后就准备拨打电话,输到最后一个号码时又迟迟不敢按下去,拿着手机的手有些微微发抖。

深呼吸了几次,终于鼓足勇气播了过去,在等待对方接听电话时间内千阳觉得过得如此漫长。

终于,电话接通了,“喂。”响起的是一个男声,千阳有些失望。

“您好,听说你之前有去古董店询问项链的事情是吗。”

虽然失望,但是千阳还是问了对方。

电话那头听到千阳的话,语气中有些惊喜,“你是拥有项链的那位小姐吗。”

得到千阳肯定的答复之后,对方询问千阳是否可以将项链卖给自己,表示这项链很重要。

千阳对这个回答有些意外,这项链明明是只是爸爸给自己和妈妈做的,对其他人怎么可能会重要呢。

自然是拒绝了对方这个提议,表示项链是不会进行任何交易的。千阳想到这人说项链很重要,说不定他知道些什么,有可能会从他这里知道一些妈妈的消息。

“您认识这项链的主人吗?”

“这条项链是我一个朋友的,对她很重要的。”电话那夈沉默了一下,回答着。

千阳又燃起了希望,“您说的那位朋友,是叫千禾吗?”

千禾,是妈妈的名字。

对方有些惊讶也有些警惕,“你怎么知道的。”

“我们方便见一面吗。”千阳急切的想要与对方见面,说不定还可以见到妈妈。

对方表示同意,随后给千阳发来一串地址,打了一个车就准备佢这个地址去。

这里在B市中心大概30公里左右的地方,是一个别墅区,别墅之间的间隔较大,视野比较开阔,人流比较稀少。

下车之后千阳正准备寻找地址上那栋别墅里,突然有人从身后用带迷药的手帕捂住自己的口鼻,把自己往旁边的小路拉走。

千阳使劲挣扎,但奈何对方人高马大,且自己中了迷药没有什么力气,没一会就晕了过去。

“怎么了这是。”程桥有些摸不着头脑,这群人像是遇到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

秘书看见楚墨像是看见救星一样,“总裁,林小姐在您办公室里。”

楚墨眉头一紧,露出不悦的表情。

“怎么没有打电话来告诉我。”程桥上前问道,心里却暗暗想着:果然是个可怕的东西。

秘书连忙解释,“林小姐看到总裁没在,便提出要在办公室里等总裁,我已经告诉他没总裁的允许谁都不能进去,可是林小姐根本不听,推开门就直接进去了。”

秘书倒也是想电话联系,但是林婉儿带着经纪人突然袭击,总裁办的人应付她俩都应付不过来。等想到打电话的时候,总裁两人已经出现在面前了。

总裁办公室除非有楚墨的批准,否则一般人都不能进去,他们这此总裁办的秘书都只能在门外。

楚墨推开总裁办公室的门,看到林婉儿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脸上还有一闪而过的紧张。

“楚墨哥,我看你还没来,就进来等你了。”

楚墨并没有理她,走到总裁椅旁,林婉儿自觉的离开走到沙发那里。

扫了一眼桌面,并没有被翻过的痕迹,但楚墨也没有坐下,有些嫌恶的看了一眼林婉儿坐过的椅子。

“什么时候来的。”

“刚来没多久。”老老实实的回答。

见楚墨没有说话,林婉儿拿出包里的东西,“楚墨哥,这次的宴会你能和我一起去吗。”

林婉儿是有私心的,这次的宴会如果楚墨和她一起出席,基本上就向外界坐实他们之间的传闻。

凌星集团的少奶奶,一直都是她的目标。楚墨以前虽然经常上八卦杂志,但是都是媒体捕风捉影,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资料放出来。

而林婉儿自然知道这些人都是楚墨逢场作戏的,根本没有一个人能入得了他的眼。

这次的宴会是个很好的机会,到时候各界名流,政商大佬都会出席。不是人人都可以收到请帖的,所以她一定不能错过这个机会,如果成功她就能成为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人。

“怎么,你很想去吗。”楚墨并没有给出明确的回答,反问道。

她当然想去,但是不能在楚墨面前表现出来,“如果你不愿意去我也就不去了,反正这种场合也没多大意思。”

林婉儿故作随意的样子在楚墨眼里只是可笑,“婉儿,医院的事是怎么回事。”

楚墨不相信真的这么巧,自己一出现在医院就有狗仔出现拍照。即使林婉儿是公众人物,但是当时她就诊的医院就保护患者隐私性这方面是及其严密的,除非有人刻意安排否则根本不可能会被拍到照片。

听到楚墨说这话,林婉儿明显是慌了,下意识的用右手别了一下头发,咽了咽口水。

“不知道狗仔哪里来的消息知道我入住的医院,就一直在那里蹲点。”

林婉儿的说法很显然楚墨并没有信,但是也没有表现出任何反应,仍旧冷冷坐在那。

以为楚墨信了自己的话,正暗自庆幸,还想继续说着关于宴会的事情。

“你先回去吧,以后不要再到我办公室来了,有什么事直接和程桥联系就行了。”

林婉儿整个人呆在那里,楚墨明明什么都没有说,但是却感觉已经将自己心思看穿一般,也算是在警告自己。

拨打了内线,让程桥进来送林婉儿出去,之后便叫人来将自己办公室里里外外清洁消毒一番。

回到家里的林婉儿心情不佳,一进屋就不停的摔东西,墙上挂着的壁画,走廊摆放的摆件拿起高高摔下。又一个拂手,桌上的水杯、花瓶应声落地,砸在地上一片粉碎。

跟随她一起进来的经纪人也不敢出声,林婉儿私底下的脾气她太清楚,与外界那个亲切可人的形象大相径庭。

看着这满地狼藉,林婉儿捏紧双手,神情恨恨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