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三好青年,张焕做出了决定——摇人打架!
他给张清风打了个电话,接通后也不寒暄,“我还有三个小时到站,你来接我!”
张清风听到这话,气得一瞪眼睛,“臭小子,让我接你,有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吗?敢跟我摆谱!”
“你必须来!”张焕将必须两个字咬得很重,“还有叫上我的六叔和七叔,提前来接我!”
听到张焕这话,老人一愣,这孩子是不是脑袋昏了?
张焕的六叔和七叔是武道高手,可这二人不在垚龙村很多年了,张焕一直是知道的。
张焕强装镇定,继续说道:“他们力气大,能帮上忙。”
老人听出了弦外之音,赶紧掐指卜算,随后面色一凝。
“好,我叫上他们,你那边几个行李啊?”
“五个,主要是有一个袋子漏了,里面东西到处淌,很麻烦!”张焕故意加大了声音。
张清风心里一惊,这是遇到恶源体了。
“好,我去接你!路上小心!”
挂下电话,张焕心跳得像是在擂鼓,紧张地等着下一站的到来。
之所以选择打电话而不是发消息,就是故意说给这五个感染者听的。
虽然张家人把他的信息隐藏得很好,但也不能确保万无一失。
如果这五个人知道张焕的身份,听闻张清风来接站,大概率会知难而退,提前下车。
感染者会逐渐被恶意吞噬,但他们并不是傻子。
没有人头铁到愿意硬刚那位老人,炎黄最强通灵人,可不是说说而已。
他们更不会直接杀了张焕,活着的张焕才是张家的弱点。
但如果这几人并不认识张焕,只是恰巧和张焕同行,那就难办了。
在张焕焦急地等待下,下一站到了。
车门打开,那五人却没有下车。
他心头一紧。
虽然这说明自己不是他们的目标,但也说明,他们不会轻易下车了。
从漂亮女人坐在自己身边到现在已经过去1个小时,他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情绪越来越失控,负能量越来越多。
必须尽快让乘客和感染者们分开,不然三个小时后,到达终点站的可能就是一整车感染者。
就在他思考的时候,
车上的一个婴儿莫名地开始哭闹,孩子的母亲怎么哄都哄不好。
几个乘客开始埋怨那个母亲管不好自己的孩子,孩子的母亲针锋相对,几个人的争吵声越来越大。
司机被吵得有些不耐烦,也是喇叭狂按,一路超车。
张焕看到这一幕,心里有些着急,恶意已经开始侵染其他人了,不能再等了。
必须主动出击,速战速决。
他露出职业假笑,鼓起勇气,跟旁边的女人搭讪道:“美女,你累不累啊?”
旁边的女人一愣,有些不明所以,“累?我不累啊。”
“不累吗,可你在我心里已经跑了好久了,我心动得好累。”
“噗,”女人莞尔一笑,明亮的眼睛弯成了月牙,“你跟别的女孩说话也这么直接的吗?”
“直接吗?我是个急性子。我妈说我出生那天,我在她肚子里,一巴掌拍开了接生大夫的手,自己爬出来的。”
美丽的女人被逗得捂嘴直笑,可谓是红脸如开莲,一笑百媚生,看得张焕不禁也心头一动。
张盲目心里暗道:嘿嘿,她喜欢我!
“美女,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田小甜。”
“小甜,你让我想到了一种特别甜的桃子。”
“什么桃子?”
“爱你插翅难逃的逃。”
“讨厌!”
“讨厌?讨你喜欢,百看不厌吗?”
......
泡妞的最高境界,就是泡一个随时准备把你宰了的妞。
唉,世风日下,像自己这种用命去谈恋爱的好男人不多了
两人打趣之际,张焕也在偷偷留意另外四人的表情。
五人中另一个女孩姿色稍逊,看到张焕二人一起嬉闹,脸上露出浓浓的不屑和鄙夷。
剩下的三个男人,除去一个高大的中年男人面无表情。
另外两个青年,看向张焕身边女孩的眼神里充满了邪欲和贪婪,看向张焕的眼神中则充满了嫉妒和愤怒。
张焕见状,心中反而有些安定。
虽然没有进入那种极致分析的状态,但他仍能看出这五个感染者之间并不是一条心。
感染者内心的恶意随时都在增长,他们能够维持自己不失控都已是奢求,又能对其他同类怀有多少善意。
张焕一边继续讲着土味情话,一边心里暗道:等着看吧,今天就让你们这些感染者见识见识一个人事经理的自我修养!
而此时正被撩的田小甜心里也有些震惊。
原本不断被恶意和杀戮吞噬的内心,竟然因为身边这个男人变得平静,甚至感受到了一丝轻松。
自从被感染以来,她第一次摆脱了内心的恶意,也是第一次从绝望的牢笼里透了口气。
两个月前,她还是一位幼儿园老师。
每天陪着小朋友们学习唱歌,学算术,学画画。她热爱她的工作,也真心喜欢那些孩子可爱的笑脸。
每次放学的时候,都是一大群爸爸带来接孩子。
别问为什么都是爸爸来接孩子,问就是爸爸不想让妈妈太辛苦。
正当她回忆时,
“其实我能看出来你并不快乐。”旁边的男人突然这么说。
田小甜笑容一窒,疑惑地看向张焕。
“我也跟你一样,心里有个秘密,压着自己透不过气。”
张焕不再看她,而是看向窗外。风吹乱了他的头发,却吹不散他眼睛里深深的悲伤。
田小甜没有搭话,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张焕,想看看他在搞什么名堂。
没得到想象中的回应,张焕也不好回头,只能歪着脑袋继续看向窗外。
这是张焕绞尽脑汁,从记忆深处里借鉴的狗血偶像剧的男主耍酷桥段。
就是,风吹得眼睛有点疼。
但装逼这种事,开始了就不能轻易停下。
几分钟过去,眼睛被车窗外的大风吹得眼泪直流。
在快要彻底瞎了的时候,张焕回过头,用哭得红肿的眼睛看着小甜,“我能像你那么潇洒就好了,有时候,我想做的事情却做不到。”
“额...这好像是邹润发的台词?”
“咳咳,借鉴一下,以表感同身受。”
“你到底要说什么?”田小甜也有些不耐烦了。
张焕一边扭扭捏捏,一边在自己随身的书包里翻找。
“就是,我其实就是想......打个劫!”
张焕猛地按住女人的脖子,另一只手不知道何时拿出了一把崭新的大号指甲刀。
说是指甲刀,倒是更像个小钳子,是特意给有灰指甲的三爷带的专用指甲刀。
张焕的一声大喊把车上的众人都吓了一跳。
只见他一只手用指甲刀精准地夹住了女人的颈动脉附近的皮肤。另一只手死死把女人搂在怀里,同时有意无意地揩了几下油。
“停车!打劫!给我把钱都交出来!不给我钱我就夹死她!”张焕叫停客车后,恶狠狠地吓唬其他乘客。
这时被指甲刀夹着脖子的田小甜用力地挣扎,修长的脖颈被划出几道口子。
张焕感受到手上柔软的触感和对方挣扎的力道,心中大定。
果然,田小甜的身体素质和普通人相差不多,应该是刚刚感染不久。
她体内的黑光比其他几个感染者要少得多。
张焕在女人耳边小声地说:“自己人,行动泄露了,组织里有超凡局的内奸!我是来救你的!”
此时的其他四位感染者看到这一幕,全都被惊呆了,玩真的吗?指甲刀打劫感染者?兄弟你这么勇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