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焕再次把田小甜拉入怀里,重新劫持了她当挡箭牌。
田小甜却不再配合他,拼命地反抗想要脱离。
两个人撕扯中,张焕的不小心碰到了女孩的身体,手上传来柔软而充满弹性的触感,让他有些心猿意马。
“你们别过来啊!如果她死了,你们没法交代的!”
两个年轻男人无视了张焕的威胁,一左一右向他包抄过来。
其中的暴躁青年扬起了双手,手指的指甲逐渐伸长至一尺多长,透着幽幽的寒光,像是五根锋利的铁刺。
张焕大惊失色,“淦,金刚狼啊!”
想到自己刚刚在车上对暴躁青年的嘲讽和挑衅,他心里凉了半截。
看来自己要被切成片片了......
危急关头,张焕也顾不得自己是个正人君子,他用指尖刀剪开怀中田小甜的衣领,用力一撕,露出女孩胸前一片雪白。
随后,张焕用力把她推倒在地上,撒腿朝着不远处的泥塘跑去。
两个色胚被这一招弄得花了眼,直呼好兄弟!
追杀张焕的脚步也变得迟疑,转而准备去扶起春.光外漏的田小甜。
二人急不可耐之下,没等靠近田小甜,他们自己却撞到了一起。
在后面把玩弹簧刀的女人大骂道:“两个白痴,还不赶紧去抓人!”
这时二人你看我,我看你,谁也没动,都想留下来摸......扶人。
见两个舔狗不为所动,飞刀女也是心头火起。
她本就嫉妒田小甜,此时这份嫉妒变得更加扭曲,她用力一挥,弹簧刀径直飞向了田小甜。
飞射而来的匕首被暴躁男用长钉般的指甲挡住,二者磕碰之下,迸溅出零星火花。
飞刀女一招手,被磕飞的匕首又旋转着飞回了自己的手里。
“你干什么!”
“老娘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暴躁青年怒不可遏地瞪着对方,盛怒之下,他的指甲又增长了几分,眼看就要大打出手。
“都给我住手!”中年男人终于开了口。
作为这支小队的领队,他也是心累。
本来想着,自己坐镇指挥,体验一下谈笑间取人首级的排面。
结果遇上这么一群窝里斗,不仅人放跑了,竟然还要对自己人动手。
田小甜此时也赶紧站了起来,一边用手挡住自己衣服上被撕开的口子,一边面露提防地和这两个不怀好意的男人拉开了距离。
见到失去了英雄救美的最佳时机,两个舔狗满脸可惜,愤愤不平地朝着张焕追去。
中年男人和飞刀女也紧紧跟上,只有田小甜心不在焉地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生死关头,张焕也不跑远,就是绕着泥塘的土坝上跟几个感染者绕圈。
可他终究是个普通人,没多一会儿,还是被四人追上了。
张焕一边跑,一边把自己的位置共享在相亲相爱一家人的群聊里。
这么刺激的事,得让家里人有点参与感。
飞刀女眼见距离接近,扬手一记飞刀,直朝张焕而来。
张焕早有提防,向右一躲,可飞刀像是长了眼睛,也跟着向右,飞快地划破了他的左臂。
鲜血从伤口里渐渐渗出,张焕却一声不吭。
见一刀未果,女人抬手再次操控,飞刀在空中打了个旋,又角度刁钻地朝着张焕扎来。
“怎么除了金刚狼还有万磁王啊!”
张焕猛地低头,险之又险地躲过了这次攻击,脚下却突然一绊,踉跄摔倒在地上。
等他抬起头时,飞刀已经从空中刺了下来。
“等的就是这个!”
张焕咬了咬牙,也不躲避,伸出左臂,张开手掌迎向飞刀。
刀刃穿过手掌而停下时,刀尖离鼻尖只差一丝。
一击得手,女人想再次操控飞刀。
却被张焕用五根满是鲜血的手指死死抓住刀柄,不让飞刀再飞出去。
张焕挣扎着站起身,不断抖动的刀身持续地撕裂伤口,剧烈的疼痛让他脸色惨白。
却发现暴躁青年一马当先,距离张焕已经不足十米,手上五根长长的指甲变得越发锋利,映着金属淬火后才有的蓝色波纹。
眼见已经不能逃脱,张焕心下一横,自己纵身跳入泥塘之中。
夏季炎热,泥塘之中遍是蚊虫,臭气熏天,可刚进入泥塘的张焕却心中一喜。
原本想的是在淤泥里多拖一些时间,等待张家人支援。
但没想到的是,现在正是雨季,淤泥里的水分很多,甚至可以淹没过他的半个身子。
简直是意外之喜。
后面几位感染者也脚下一停,闻着泥塘里传出来的恶臭,心里盘算到底有没有非要追杀张焕的必要。
其实他们到现在都没搞清楚这个沙雕到底是谁,来干什么的。
“跳进去杀了他,他是超凡局的人!”中年男人突然下令。
其他三人满脸不情愿地看着在下面泥塘里跋涉逃离的张焕,没有人动弹。
“他不是说他是感染者吗?”飞刀女问道。
“虽然我没有感知类的技能,但是从他绑架小甜开始,我们就被他耍得团团转。”
飞刀女不置可否,毕竟张焕的手上还插着她的刀,受了伤,又凭什么说自己被戏耍了。
见女人不信,中年男人解释道:“他现在在泥塘里,是远程异能的活靶子,可你的刀呢?”
“他为什么在绕着泥塘的土坝上转圈跑,为什么不早跳下去?非要在抓住你的刀后才跳下去?”
一连串的问题让飞刀女哑口无言。
中年男人继续说道:“他绕圈跑,目的就是要看看咱们有没有远程攻击的能力。”
“如果没有,他就跳进去泥塘,大家一起打滚,一时半会我们也杀不死他。”
“如果有,我估计他就会离开这个泥塘逃向平地。”
中年男人顿了顿,看向在泥潭里努力逃离的张焕。
“他看到你是操控飞刀,他就选择用一只手掌换掉我们远程攻击的能力。”
“没有感染者能在这种危急情况下保持绝对的冷静和忍耐,就连没有被感染的人也做不到!”
中年男人说完,自己当先锋,纵身跳了进去。
另外三人目瞪口呆,没想到队伍里真的有人有脑子,而且真的跳进去了。
果然是当领导的,就是不一般。
两个年轻男人捏着鼻子也跳了进去。
飞刀女仍站在坝上,没了刀,她跳下去的意义也不大。
看到感染者也跳了下来,张焕十分淡定,其实从那辆车开走以后,他就已经不怕死了。
有的人很弱小,但也可以做一个弱小的英雄。
而在这种齐腰深的淤泥中,直立行走十分吃力,最快的移动方式反而是躺倒打滚。
只见张焕收起双臂,合拢双脚,用力地向前滚动。
不一会,他的身上就沾满了泥土,像一只大泥鳅。
一时之间,泥潭里的三个感染者还隐隐被拉开了距离。
中年男人见状也不矫情,平躺下来,也有样学样地跟着打滚。
剩下两人一看,领导都以身作则了,一起滚吧。
四个男人就这样在泥塘里开始了不停翻滚地你追我赶,堪称泥塘搅屎棍。
张焕毕竟是普通人体质,翻滚了一会儿开始渐渐脱力,中年男人一马当先,逐渐拉近了距离,很快就到了他的身旁。
虽然拼尽力气,可张焕也没了其他的办法。
被追上后,中年男人伸出手来一把抓住张焕,把他拽到自己的面前,狠狠地一拳打在张焕的肚子上。
本就是转得头晕目眩的张焕吃了这重重一拳,胃里翻江倒海,“哇”地一声吐了对方一脸。
喷出来的呕吐物差点把中年男人打翻,呕吐的异味夹杂着泥塘本有的腥臭,再加上中年男人也同样在泥塘里打了半天的滚。
“呕......”中年男人也回敬了张焕一脸呕吐物。
两个浑身污泥的人正面对面互相喷吐,画面十分精彩。
小时候,淘气的男孩子会互相吐口水,看来长大了也一样。
男人至死是少年,鲁迅诚不欺我。
“呕!”
“哕!”
身后的二人见到如此情景也是有些恶心的受不了,胃里一反,不约而同地一起吐了起来。
刚刚一起打滚的四个男人,此时又一起呕吐。
站在堤坝上的飞刀女此时巴不得戳瞎自己的眼睛。
她发誓,这辈子再也不会吃泥鳅了,也不想看羊驼吐口水了,连金鱼吐泡泡她都不想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