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对面那厮打在一起的两个女人,江离勾起唇角。
王月如,我定要你以后得日子都在鸡飞狗跳中度过。
想安度晚年,做梦吧你。
只见王氏一只手扯住周芳的头发,一只手朝周芳的脸上呼巴掌。
嘴里还不干不净的骂着。
可那周芳也不是吃素的。
她本就是冲着王氏的钱来的,今日又听说王氏的钱被偷了。
本就心中不爽,可这王氏却还要来招惹她。
她忍不住还了几句嘴,这老婆子就直接上手了。
没钱了还敢这么嚣张,周芳当仁不让的与其厮打在一起。
王氏微胖,力气大上许多,可周芳虽瘦,身手却是很敏捷。
两人都没讨到好。
李安终于出来劝架了,可被王氏一个甩手就摔下了石阶。
李安最近本就体虚,这一摔直接起不来身了。
王氏见自家儿子摔倒了,也不再与周芳撕扯,赶紧去扶李安。
李安躺在王氏的怀中,半晌说不出话来。
王氏急忙将李安背到床上躺着,见李安脸色青紫也慌了神。
她也顾不得其它,来到江离面前喊道:“你不是会医术吗?去看看你二哥。”
搞笑,我会医术就要帮你?
“不去。”
江离冷冷丢下两个字。
王氏立马大喊道:“好啊你,都说医者仁心,该对患者一视同仁,你如此这般,我定要传出去让人好好分说分说。”
江离翻了翻白眼,这王氏讲点道理倒是一套一套的。
也罢,那台阶并不高,李安这样轻轻摔了一跤便如此了。
怕是回春草的毒已侵入五脏六腑。
自己就且去看看,他的死期在何时。
江离迈步朝二房的屋子走去,王氏还以为是自己的说辞有效了,心中暗自得意,紧随其后。
江离一进屋便看到李安躺在床上呼吸困难。
呼吸不畅便会缺氧,所以导致脸色乌青。
她伸手探了探李安的脉搏,心中冷笑,自作孽不可活。
这李安今后的日子怕都是要在病痛中度过了。
“他这是怎么了?”王氏赶忙问道。
江离本不想答她的话,可转念想了想,便开口道:“哎,还不是因为你用力过猛,这么小个台阶都让他摔得如此严重。”
王氏脸色一变,也暗自懊恼。
从脉象上看,李安的各个脏器都已经在衰竭。
怕是前几日都出现浑身难受呼吸困难之症。
再这么一摔,自然是一口气上不来了。
“把他翻过来趴着。”江离道。
王氏赶紧上前,可自己一个人也翻不动。
瞪着周芳道:“还不赶紧过来帮忙?”
周芳赶紧上前,两人合力把李安翻过来。
江离用力的在李安后背拍了拍,李安剧烈咳嗽起来。
江离一把将他翻过来。
李安背上传来火辣辣的疼,只是这呼吸道顺畅许多,他也不敢说江离是故意的。
王氏虽然看着江离下手重,可眼见着李安的脸由青紫转为红润,便吞了吞口水不敢开口。
江离又道:“这一摔伤了五脏六腑,我也只能暂缓他的症状,想要痊愈……”
江离故意不说下去,急得王氏就要原地跳脚了。
“你倒是说啊?想要痊愈该当如何?”
“另请高明。”
江离丢下这四个字便走了。
此毒已经深入五脏六腑,想要痊愈绝无可能,她之所以如此说,就是要损耗王氏的精力与财力。
虽然王氏丢了自己压箱底的银子,可见她那样只有气愤没有惊慌失措,定是还要钱财傍身,自己当然不能让她的日子好过。
回到屋里时,李治已经端出饭菜,摆在屋檐下面。
江离见状也跑去端起菜:“我们去屋里吃。”
她怕待会王氏又过来捣乱。
自己只想安心吃顿饭,睡个午觉,下午还有事要忙呢。
江离吃饱喝足后,就躺在床上。
自己本没有吃了就睡的习惯,可实在太累了。
她正闭目养神呢,妞妞就敲门了。
“三婶,三婶。”
这孩子找她有啥事?
江离起身开门道:“怎么了?”
“爹爹伤心过度不吃不喝,娘亲也吃不下饭,这可怎么办?娘亲肚子里还有小
弟弟呢。”
妞妞着急的道。
李治也出了厨房,就站在门口听着妞妞的话。
江离叹了口气,问李治:“洗好了没?”
“还没呢。”李治答道。
江离又道:“别洗了,走,我们一同过去看看。”
李治又净了手才出来。
进了大房的屋子,就看到桌上的饭菜一口没动。
李平双眼红肿,宁小芳在一旁也是手足无措。
江离走过去道:“大嫂,大哥伤心吃不下,你不能不吃啊。”
“我没有胃口。”宁小芳也道。
江离看着他们二人摇了摇头,对妞妞道:“妞妞,把门关上。”
妞妞听话的关了门,江离这才开口。
“今日
你们兄弟二人都在,我便要与你们说一件事。”
几人都疑惑的看着江离,除了李平,依然低着头。
江离又开口道:“爹的死,有蹊跷。”
李平猛的抬起头:“你说什么?”
“那日,村里人帮爹换寿衣时,我便发现他身上都没有伤痕,只有后脑有伤。”
“可王氏却说,爹是从山崖摔下,试问,若是真的,其它地方怎么可能没有摔到。”
“所以王氏肯定在说谎,此事必定有蹊跷,只是,她们是从镇上回来,我怕这事不简单,若贸然行动,怕会得不偿失。”
李平一下拍案而起:“我去找她。”
江离忙拦住李平:“这事绝没有那么简单,你仔细想想,若是王氏想杀人,这么些年,有的是机会动手,还能让人无从察觉,我是怕凶手另有其人,贸然行动,只会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
李平一拳拍在桌子上:“我们可以报官,让仵作来验尸,定能查出真相。”
江离摇了摇头:“此法那天晚上我便想过。”
“只是你想想,家中从来都不耕种,也没有什么进账的营生,王氏为何会这么有钱?万一与她勾结的人是个有钱的财主,这样的事不仅不会伤到他分毫,还会让你爹的死彻底蒙冤。”
李平一屁股坐下:“这不行那不行,那我们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