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我自有办法,你好好休息便是。”江离道。
李治确实累了,那农夫家条件简陋,昨夜他并未睡好。
今晨又早早的起来与他坐车,可又并不是完全顺路。
导致到一个岔路口时,李治就一个人走着回来了。
这天看起来要下雨了,阴沉得很。
李治又冷又饿的走了半个多时辰才到家。
现在吃了一碗热乎乎的面条,更是饭饱神虚。
现如今还早,估摸着村口的牛车还没启程。
江离朝去了村口,只看到两辆牛车停在那里。
对了,听闻那吴德满脚都起了大泡,怕是还在修养呢。
车队没了他的掺和,看起来和谐许多。
江离朝他们走过去,将两个车夫叫到一起。
他们都知道江离在村中行的善举,又因为上次江离请他们拉东西他们没能帮上忙而心生惭愧。
所以很是热情的问道:“小娘子有何事?”
江离从怀中拿出一些碎银递给二人道:“我确实有一事相求,还请二位先将这碎银收下再说。”
两人对视一眼,不敢伸手接。
这出手就给银子,不会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吧?
江离看透他们的想法,开口道:“放心吧,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坏事,只需帮我传个信即可。”
其中一个车夫道:“小娘子,既是这等小事我们又怎可收你这么多银两,你直说便是。”
“是啊小娘子,这桃源村的人以后还仰仗你看病呢,要带什么信你直说便是,还给什么银子。”另外一个车夫也附和着。
江离强行将银子!塞入他们手中:“此事非同一般,小小心意而已,莫再推辞。”
两人心情复杂的收下银子,虽然有些难为情,可这是实实在在的银子,他们拉车几年都赚不到这么多。
“小娘子,什么事你说,我们定能帮你办好。”一个车夫保证道。
另一个也跟着点点头。
江离让他们附耳过来,然后用只有几人听得到的声音说着自己所求。
两人先前表现得有些震惊,但随后又点点头。
江离见事情办妥,折道去了大棚里。
那些种子依然没有发芽的迹象,江离正想着要不要挑些水来浇灌一下。
这么多块地,要一一浇过来,水源也不在附近。
想想江离都觉得头皮发麻。
可随即天空便传来轰鸣声,江离大喜过望,这不是瞌睡遇到枕头了吗?嘿嘿。
因为这棚布是素纱制成,能挡住风雪,却挡不住这雨水。
想即此,江离觉得之前为这素纱花的大价钱也物有所值。
要看着大雨就要落下,江离赶紧小跑着去了医馆。
这么多药材在里面,万一漏水什么的可就麻烦了。
没想到老远就见医馆的门是开着的。
这狗蛋还挺早的。
江离跨入医馆时,豆大的雨珠刚好落下。
江离见狗蛋正在药柜前熟悉着各位药材的摆放位置。
江离道:“要下大雨了,这是新房子,保不齐有漏雨的地方,咱俩分头巡视一下,特别是摆放药材的库房,可千万不能进水。”
狗蛋回过头来,应了声好。
便去了后院检查。
江离也前前后后的检查了个便,倒是没发现什么异常。
要是周竟知道江离的担心,怕是要被气吐血。
他的木工,除了那百年前的鬼手能相提并论,别人自是无人能及。
要说起有这门手艺,也全靠机缘巧合下得高人指点。
还有赠与他的那一本奇书。
只不过那老先生说过,要让周竟低调行事,能养活自己即可。
切莫招惹显贵,恐危及性命。
他一直铭记于心,所以别人只知道他的手艺精湛,却不知其中玄妙。
虽然他曾为苏乞的妾室们翻修院子,可在他心中,这苏乞就算不得显贵。
雨停了以后,江离也准备回去了。
她出门前对狗蛋吩咐道:“你需得被几担柴火过来,日后,这里定是免不了烧火熬药。”
狗蛋点头应承着,态度很是恭敬。
江离就是在考验他的心性。
很多东西容易浮于表面,所以看人不能一概而论,需得慢慢接触仔细观察才行。
若这狗蛋真是个至诚至善的好孩子,又确实有吃苦耐劳的精神。
她必会倾囊相授,且绝不亏待他。
江离回到院子,立马去了圈中,看那些小兔子有没有被雨淋湿。
见它们一个个的依偎在一起相互取暖,窝里也并没有进水,这才放心下来。
江离想到这添了小兔子的事情还没给李治说呢。
便兴冲冲的跑进屋,晃醒熟睡的李治。
“李治李治,那母兔生了。”
李治也很是好奇,立马起身查看。
江离在他旁边道:“昨日傍晚就生了,怎么才过去一晚上就觉得它们长大了许多呢。”
“这小兔子倒甚是可爱。”李治道。
江离也乐滋滋的:“是啊,赶紧长大吧,我都给他们做成麻辣香锅,嘿嘿。”
李治嘴角抽了抽。
再看那些小兔子,已经没了刚才的可爱样,分明是一盘盘菜嘛。
李治拉着江离得手道:“以后你也给我生一窝小娃娃可好?”
江离拍了拍他的头:“做什么黄粱大梦呢?生孩子多疼啊,我一个都不会生,更别提一窝了。”
李治顿了顿:“很疼吗?”
江离翻了翻白眼:“不然呢,你以为很轻松是吧?”
“没听过女人产子如同一只脚踏入鬼门关吗?”
李治摇了摇头,他真的不知道,也没听过。
江离突然回过神来,怎么就在这里讨论起生孩子了。
谁要给他生孩子,真是的。
江离小脸一红,立马转身跑了。
李治一头雾水,怎么刚才还这么义愤填膺的,这会又害羞了?
不生就不生呗,反正他舍不得他的阿离踏鬼门关。
李治忙追出去,那些个小鸡们也跟着李治的脚步蹦跶。
李治无奈,只得将它们全赶回圈里,然后关好圈门。
进屋前,看到那秋兰又从屋内端出一盆肉倒给那大黑狗。
李治强忍住恶行,进屋与江离道:“阿离,那秋兰又在给他的狗喂肉了,我看得真切,那肉就是从她与李安的主屋端出来的。”
江离走到窗子边,果真见到那狗正在狼吞虎咽的吃着什么。
我去,这狗是连骨头都吃了吗?
李治又道:“阿离,你说那周芳,会不会就在他们的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