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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男人隐蔽在角落里,脸上还带着面具,实在没什么存在感。
“你能做什么?”江离问道。
“护二位主子周全。”那人道。
江离点点头:“很好。”
这人倒是识时务的,刚才也没有出言讽刺她。
“我如何确定你能对我忠心不二??”江离问。
那人抬眼看向江离:“三爷手中有能掌控我们的东西。”
江离转头看向三爷,三爷也冲她点点头。
“好,既然如此,那你便跟我走。”
三爷让人将人带了出来,还将一瓶药丸交到江离手中。
“此乃噬心丸的解药,有了它,这些人决不可能生出二心。”
江离接过那白瓷瓶:“这东西这么管用?”
三爷嘿嘿一笑:“小娘子放心,这噬心之毒一旦发作,痛入骨髓,犹如万只毒蝎在身上啃食,那便是求生不得,求死无门,这药每月吃一粒便可压制毒素,使其与正常人无异。”
“这些人都是在无数的厮杀中才活下来的,惜命得很,必定不敢造次。”
江离吐槽道:“这招真是够阴损的,可有一次性的解药。”
三爷摇摇头。
“也罢,我自个回去研究研究。”
她声音极小,三爷没听真切。
便开口问道:“你说什么?”
“奥,没什么。”江离敷衍一声,然后转头朝那男人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那男人拱了拱手:“请主子赐名。”
江离对他的表现很是满意,再看他一袭黑衣脸上的面具也是黑色,整个人黑不溜秋的,便随口道:“那就叫黑球吧。”
面具之下的脸狠狠一抽,但还是恭敬的应了声:“是。”
黑球被江离以五百两的价钱买走,她对黑球交代道:“往后,你的任务就是负责我俩的安全,吃药的时间到了,来取便是。”
“是。”
片刻功夫,黑球便隐匿起来,这种本事连江离都有些佩服。
安生的日子过了几日,天香阁的仙女坊便迎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便是那假状元-顾宵。
仙女坊的管事丽娘来报的时候,江离只道:狐狸终是要露出尾巴了。
她早些时日便派人去打听了那顾宵的底细。
得知他便是那吏部尚书顾朗月之子。
从小
便顽劣不堪,只顾喝酒享乐,流连于秦楼楚馆,不知为何,两年前便突然便安分了,发奋苦读了起来。
如今金榜题名,更是被传为佳话。
对此,江离只是冷笑,这其中的猫腻可不小,那尚书大人还真是费心了呢。
只是,顾宵那等无才无德之辈,终是要负了自家老爹的一番筹谋了。
这不,还没等职位定下来呢就送上门来了不是。
那仙女坊的姑娘都是一些被江离拯救于水深火
热中的风尘女子,也有一些家境落魄的大家闺秀,总是个个善歌善舞
,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被江离一手调教后,那更是妩媚中带着一丝端庄,妖娆中又有一点清纯。
虽然仙女坊不做皮肉生意,可得不到的总是在骚动,即便只是简单的闲谈一会儿,或是听听曲儿,看个舞蹈,那些个男人也愿意掷千金来此光顾。
不多时,这天香阁的仙女坊便成为了京都有名的欢乐场,像顾宵那样的花花公子更是不可能抵得住这种诱
惑的。
所以江离早早的就让丽娘盯着了,一有消息便前来汇报。
如今江离又让丽娘给姑娘们传话,一定要伺候好这位大爷,最好是勾得他茶不思饭不想才好。
虽然不让姑娘们卖身,但来此消费的大都是男人,那些对付男人的手段还是要学习一些的。
结果也没让江离失望,那顾宵对仙女坊可以说是日日光顾。
每每都要与坊中的落雁相谈至深夜,好几次都想赖着不走,被强行请了出去,闹得很是不好看。
也不怪他对落雁着迷,落雁本名叫柳思思,曾是官员之女,长相秀丽自是不用说的,除了琴棋书画之外,诗词歌赋也是信手拈来,对付顾宵这种没啥脑子又蜜
汁自信的人根本不需要什么手段他便沦陷了。
这日,仙女坊的丽娘又来找江离汇报情况了。
“那顾宵几次被拒之门外后很是恼火,扬言要替落雁赎身呢。”
“是吗?那太好了,时候差不多了,你让人去大街小巷散一些闲话,就说.......”
江离在丽娘耳边交代了一阵,丽娘也应着声退下了。
没过几日,一个歌谣传遍了京都的大街小巷。
顾家有位宵三郎,整日沉迷欢乐场;
金科题名状元郎,急与妓
女入洞房;
酒后吐言乃真相,状元乃是抄袭王;
戏耍天子在朝堂,诛连三代命不长。
“混账。”
顾尚书在府里大发雷霆。
顾宵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爹,我只是去消遣,并没有做那些事说那些话。”
“你闭嘴,你这个孽障。”
顾朗月急火攻心,眼前一黑,随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半晌才缓过劲儿来。
“你说,你有没有将科考一事泄露出去过?”
顾宵的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没有,我绝没有,我哪敢啊爹。”
“不是你还有谁?定是你吃醉了就在外面胡言乱语,不然外面的人哪能知道这些。”顾朗月气急:“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逆子。”
“如今多少高门贵女想嫁给你,你何止于去那烟花之地惹祸上身?”
顾宵低着头不敢说话。
他这几年要在外装出一副浪子回头的样子,早就憋坏了。
只是没想到会惹出这么大的麻烦。
“爹,现在怎么办?”顾宵讪讪的问道。
顾朗月深吸一口气:“我已经让人去阻止说这些话的人了,希望此事不要传至宫里,不然你我的脑袋都得搬家。”
顾宵吓得腿都软了:“爹,爹,我知道错了。”
顾朗月骂了一句:“孽障。”
事实也远比他想象的严重,在朝多年,政敌居多,此事也早已传入天子耳中。
此时御书房内,皇上手中拿的正是李治的考卷,一模一样的内容,只是没有他批注的红字。
底下站着的是吏部侍郎苏越,他恭敬的道:“皇上,在吏部,只找到这一份试卷,而顾宵那一份已然不知所踪了。”
“好,他顾朗月实在是好得很。”皇上咬着牙道。
苏越开口道:“只是不知这试卷为何会在吏部,按理说,在吏部存档的应该是那份皇上亲自批注的顾宵的卷子,而若真如民间传言的那样,顾宵是抄了此人的卷子,那这人的卷子不是早该被毁了吗?谁会将如此重要的证据留着呢,此事还有诸多疑点,还请皇上定夺。”
“那依苏爱卿之见,现下该当如何?”皇上阴沉着脸问道。
皇帝语气不对,苏越立马跪了下来。
“还请皇上明察,我虽时常与顾尚书产生分歧,可也断然不敢拿此事来陷害于他啊,如今京都的大街小巷都传遍了,已经损了皇上英明,我只是觉得此事事关重大,才去吏部寻找证据汇报于皇上跟前,若皇上不信,找人询问一番便知。”
“苏爱卿不必多言,你的忠心我自是知晓的,就此事而言,你便说说自己的看法吧。”皇上审视的开口。
苏越斟酌了一番:“启禀皇上,我认为顾尚书虽爱子心切,但也不会做出这等糊涂事,臣到死有一法子可辩真假。”
“哦?爱卿请讲。”皇上道。
“臣认为,将涉事的二人请来朝堂,介时,一验便知。”
“好,那此事朕就交予苏爱卿去办。”
“臣遵旨。”
苏越退出御书房后,后背已被汗水浸湿,不过,想到那顾朗月马上就要倒大霉了,心里又轻快起来。
李治并不难寻,只是想带走他时费了些功夫也未能随原,
苏越无奈,只得亲自出面讲明原由,带着李治一起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