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不信,是真的,这个节目就是她让我来的,结果到了这里却突然变卦了,任由我被人欺负啊!”
陈悦琪越说越发觉得委屈了,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里,泪花直打转,看得秦书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怔怔半晌给人递了一张纸,“擦擦吧。”
正在这时。
大荧幕上出现了秦书白的名字。
上一个选手表演完,已经退场了。
“哥,好像到你了。”张咪提醒道。
秦书白望了一眼屏幕,确实到他了。
他准备起身出去,可偏偏这时,陈悦琪那眼泪就跟不要钱似的,哗哗哗的往下落,紧紧地抓着他的手不放。
“在干嘛,在干嘛!轮到你们上台了知不知道。”副导演气愤地拿着节目流程表走进来,猛地拍打着自己的手掌,眉毛高竖:“你们是不看流程吗?叫了半天也不出来!”
副导演目光落到陈悦琪身上,眉头拧成麻花,嗤鼻道:“又是你,干什么呀,正在录制呢还哭哭啼啼的,怎么,当这是你家啊,还能不能干,不能干给我滚蛋!”
越说陈悦琪越发觉得委屈,那眼泪就掉得更欢了。
“你先上去吧,哥,这儿有我们呢。”张咪实在看不下去了,主动站出来帮秦书白解围。
“嗯,你们跟她好好说说。”
……
一架古旧的钢琴。
一身米白色西装。
灯光刚好投射下来,落到他的身上,秦书白微微抬下颚,四十五度角仰望,犹如月光般忧郁的眼神落到镜头里。
那一刹那,他仿佛中世纪里走出的王子,在时间的历史长河中,寻找着自己前世相约的恋人。
那样的孤独,迷茫,可是却又无比的坚定。
“这是刚刚爱现的那个资源咖吗?”直播评论区有人发出了灵魂的疑问。
“不是吧?这样看好像还行,我承认我刚刚的声音有点大,他确实长得还可以。”
“长得好看又怎么样,还不是为了上位不择手段,反正因为柯言,我对他一生黑!”
“不是我说句公道话,柯言好像也不怎么样吧,以前他的那些事就不少,别忘了,人可是进橘子了的,至少这个没进,再怎么样也比人强吧?”
这一句话可是惹怒了直播间里柯言的粉丝,瞬间就又是引起轰动,发言的网友被追着骂了十几条街。
“怕了怕了,这就是柯言粉丝的素质,真是粉随正主了。”
“这是柯言的节目吗?没有为什么要频繁提起他,还能不能让人好好的听歌了。”
“奉劝某些柯言的粉丝不要太过分,这样对你家蒸煮根本没有好处,只是败坏路人好感而已。”
“一句路人真的好高贵哦,随便披了一张皮就出来了,也不抹一下自己的历史动态,明明就是资源咖买的水军,装什么路人粉。”
“评论区又吵起来了。”李沅颇有些无奈。
“让她们吵吧,吵得越欢越好。”
执逸书双手抱臂,饶有趣味的看着舞台上的人,“我就跟你说他是个好苗子吧?”
李沅不否认。
“苗子是个好苗子,只是这性子似乎有些软了,怕是容易给人利用。”
“不是容易,确实如此。”执逸书道。
李沅有些吃惊,“怎么,刚刚后台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嗯?
两人话题根本没在一个频道上。
“后台出了什么事?”她问。
“还不是那个素人嘛,倒是挺有心思的,很会博出位,跟其她人换了位置,坐到他旁边,哭个不停的,唉。”
“话说那个真是你妹妹吗?”李沅终于没忍住问道。
“算不上。”执逸书答,“老头旧友的孩子,他不想做这个恶人,把她塞给我了。”
“呵,你爸还挺有意思的啊,自己闺女都坑,那你咋办啊,真的要签她?”
执逸书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似的,低头看了看李沅,道:“你以为我让她来参加节目是为什么?”
两人合作多年,执逸书稍微提点,李沅就大概明白她的意思了。
“到底还是我认识的执总,心思果然非常人不能比,可你不怕有意外吗?”
“怕什么?”执逸书不屑,“有意外说明她确实有点本事,签了也不吃亏,不是吗?”
“高啊!真的,这事还得是你!”
“话说小何那个事,你是怎么想的?”执逸书已经习惯了她这种吹捧,不以为意了,转了个话题。
“她之前就一直跟着柯言的,两个人关系不错,现在咱们这边直接把人推出来要取代柯言,她心里有点想法也正常,有些事情,总要留些余地,不然后边也难收场,我问过她了,人跟我保证过说就是一时糊涂,以后不会再这么做了,所以我希望还是给她个机会吧?”
“你好像越来越容易心软了?”
执逸书想起七年前刚见到李沅的模样。
那时候的她刚离婚,带着个两岁大的孩子,钱还被前夫和一个女艺人设计卷跑了,自己身败名裂,在圈子内基本上没有人敢用,可她不知道通过什么方式找到自己,和她做了个交易,向她承诺三年之内,一定将公司的业务再创一个高
峰,不然自己就会永久退出这一行。
那份执着坚定,倔强不服输的样子,她大概永远不会忘记。
这些年,她也凭着自己的手段,重新在圈子内站稳脚跟,证明了自己。
可是她想不太明白,怎么忽然之间,人好像变了,变得她有些不认识了。
“执总你还没有孩子,若是将来你有了娃娃,相信你也会这样的。”
说起孩子,李沅眉眼都变得温柔了,“他现在一点点的长大,开始懂事了,我不希望每次他看到新闻的时候,都在说他的母亲怎么样不好,对人有多坏。”
“孩子就是一张白纸,你在上面画什么,他就显示什么,他虽没有父亲了,但我不希望他的世界里,看到的这一切是灰色的,他可以拥有快乐的童年,可以向别人自豪的介绍自己母亲是做什么的,而不是只有回家的时候,才敢躲在被子里偷偷的哭,否认说不是那样的。”
“我不理解。”执逸书否定道:“不过我也不需要理解,孩子于我而言,不过就是闲暇时的玩伴乐趣而已,没有我也能找到其他的代替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