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筱晚只是收回了视线,轻眨了一下眼眸反问。
“信什么?你的风.流韵事吗?”
“会和我开玩笑了?”萧时野眼底带着些许欣慰,而后抬起手掌揉了揉傅筱晚的发顶。“那就多笑笑。”
傅筱晚闻言收回了自己的视线,而后只是红唇轻启。
“确实是野惯了。”傅筱晚的声音不大不小,“一点都不怕得罪人。”
“我平生最不怕的就是得罪人。”萧时野看着傅筱晚的容颜,眼底带笑。“因为我够强大,只有别的得罪我的份。”
“还说我有傲劲……”傅筱晚的声音清凉如水,让人舒适。“你就不傲吗?”
萧时野的傲里带着狂。在眼睛没出事之间,他眼高于顶,不喜欢一切喜欢示弱的人。
而傅筱晚不是天生便有这种傲劲。起先,她只有倔强而已,只是在蝶恋岛时,萧时野太惯她了。
萧夫人见到傅筱晚时曾说过。
——“两个太相似的人,是走不到一起的。比如你们,都足够高傲。”
可是……
“但在你面前,我会低头。”萧时野看着傅筱晚的眼睛说。
傅筱晚闻声就这样看着萧时野的眼睛,迟疑了一会之后移开了视线。
“谁,谁要你低头了。”她回答了一句又反问,“你不是困了么?快睡!”
萧时野闻言只是随意的看了一眼自己腰间的浴巾,而后便自顾自的闭上了双眼。
见他没有去穿睡衣也没有把浴巾整理整齐的意思,傅筱晚便被子盖在了萧时野身上。
“我热。”萧时野说着便将被子踢开了。
“你!”
傅筱晚眼底带着娇怒,在心底挣扎了很久,还是伸出了自己的手帮萧时野弄着浴巾。
女人微凉的指腹有一下没一下的触碰着萧时野的腰身,他眼底带笑的看着傅筱晚的侧颜。
“要这样。”萧时野握住了傅筱晚的手,自顾自的教她。
傅筱晚想抽出自己的手掌,但是萧时野怎么可能任由她离开。
“我在教你。”萧时野眉头上扬了一下,“乖乖学。”
“我自己会!”傅筱晚反驳。
“万一不会,直接把浴巾拉下去了怎么办。”萧时野一副很保守的模样说,“我岂不就是白白给你看了?”
“谁稀得看你啊……”傅筱晚回答之后,一点一点的帮萧时野把浴巾围在腰间,而后便离开了床上。
萧时野唇角上扬了一下,便没有再去看傅筱晚的神情。
不看也知道,她肯定脸红了。
也正如萧时野说预料的那般,傅筱晚背对着萧时野的容颜,脸颊上已经有了红晕。
傅筱晚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而后在心底叹息。
总感觉脸颊发烫,是又发烧了吗?
然而,并没有。
傅筱晚扫了一眼床上安睡的萧时野,而后便自顾自的坐在了沙发上看手机里的设计稿。
萧时野说,那个和她风格很是相似的作品是出自他手……
为什么会这么相似呢。
满打满算,她还没到傅家就已经开始做服装设计了,已经两年多了,工作室运转的也还算不错。
虽然没有大卖,但是也有些利润。可是这并不能作为傅筱晚收入的主要来源,所以知道她做这行的除了已经去世的母亲,也只有纪昀祁一个人。
难道……萧时野知道?
就算他知道,这也不是相似风格的理由。
傅筱晚扶着额头,陷入深思。
……
别墅的另一边,傅清晨距离办公桌的一米远处微微低头。
“父亲。”
“你明天还有个重要的研讨会,这个时候回来做什么?”傅父眉头微皱的看向了傅清晨,“你这孩子,怎么就不听话呢!”
“晚妹她倒是很您的话。”傅清晨那金丝框眼镜之下的眸子泛着冷光,“所以您就为了利益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把她嫁给她不喜欢的人。”
“胡言乱语!”傅父闻言大力拍了一下桌子,“晚晚嫁给萧时野,是她自己点的头。”
“父亲有了解过晚妹的心思吗!有单独问过她吗!”傅清晨向来温润,鲜少这般低吼。
可是这一次不一样的,母亲去世之后,他便被安排在国外发展,几次想和妹妹联络感情都遭冷落。
傅清晨眼里的傅筱晚,从来都不是什么冷心冷情之人。
“放肆!”傅父的手掌落在了桌面之上,发出了不小的声响。“马上滚回你的研究所,傅筱晚的事情不需要你管。”
“我把她当妹妹,您有把她当女儿么。”傅清晨眼底带着失望。“当年是您答应我,母亲的事情不迁怒到晚妹身上!”
“不要和我提你的母亲!”傅父指着傅清晨,勃然大怒。“倘若我迁怒她,世上早就没有傅筱晚这个人了!”
听到这,傅清晨那清凉的眸子之中好似染上了薄雾一般,眸色也随之黯淡。
“那父亲不如把我和傅清枫一并处理掉。”傅清晨嗤笑了一声,温润如玉的气质里多了几分戾气。“毕竟,您狠的下心。”
扔下了这句话,傅清晨便转身大步离开了。
傅父看着傅清晨的背影,愤怒的将办公桌上的文件一扫而落。
“混账!混账!”
“先生……四少爷他,他只是关心六小姐而已……”一旁的管家连忙上前扶住了傅父,“消消气,您消消气……”
“翅膀硬了啊……”傅父扶着办公桌,“谁给他的胆子!谁!”
“老公!你怎么了呀!”傅夫人踩着高跟鞋小跑了过来,“我刚小四来了,你见了他应该要高兴啊!”
若是傅清晨不提起傅筱晚的事情,他确实应该高兴。
因为傅清晨作为HART药业集团的唯一继承人,在国外已经拿到了耀眼的成绩。
不久之后,也会占据国内的市场,前途无量。有这样一个儿子,何其骄傲?
“不对呀,他最近不还有研讨会嘛,怎么今天回来也没通知家里一声?”傅夫人笑的幸灾乐祸,“是生意上出问题啦?”
“妇人之见总问什么问!”傅父拍着桌子,眼底满带愤怒。“滚回去做你的饭!”
房门并没有关,傅筱晚走到门前便听到了这句话。
这是傅父对傅夫人说的,傅筱晚从这里听不出半分夫妻之间的尊重。
几年过去,夫妻倒是越发暴躁了,毕竟从前并没有和母亲这般疾言厉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