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众生相

烈士陵园内。

李不凡穿着黑色衬衣,手里拿着一束花放在刘志和孙哲墓碑前。

整个二组的人都沉默不语,白萧山几度欲言又止还是没有开口,默默的在两人站着。

张静婷走到李不凡身边,指了指手里的包包:“组长,抚恤金批下来了,在我这里。”

“好,我知道了,一会儿咱们过去。”李不凡正色道。

这场葬礼孙哲的母亲并没有参加,老人家表示自己年事已高,行动不便。

环视四周,整座山大大小小的墓地矗立在山间,众人对着墓碑敬礼。

“组长,咱们走吧?”张静婷眼睛微红询问道。

五分钟后二台车缓缓驶离陵园,向孙哲家的方向驶去。

一路上车内气氛压抑,车辆驶入一老旧小区,一块巨石堵住道口,众人推开车门下车不行,白萧山下车时拿起后座一牛皮纸袋跟了上来。

老旧的楼区内管道纵横交错,不时有老鼠窜过,由于城区本就老旧,地面震动导致不少房门都已崩塌,血腥味不时飘来,众人向深处走着,李不凡皱眉的四处看着。

“嘭!”

一小女孩推开破旧的门板,从一间破旧屋子冲了出来。

“叔叔,叔叔,救救妈妈!”小女孩穿着破旧的半袖,身上都是灰,看着李不凡眼神清澈。

“你妈妈怎么了?”李不凡立马问道。

“她,她病了。”小女孩说到这眼含泪花,哇的一声哭了。

“小妹妹,别哭,姐姐带你去看看妈妈。”张静婷一把抱起小女孩,眼神询问众人。

“姐姐,我饿。”小女孩在张静婷怀抱中摸着肚子轻声呢喃。

“走吧,去看看。”李不凡等人跟随张静婷抱着女孩向破旧屋子走去。

屋内,一身穿连衣裙的女人正背对着众人熬着汤,小女孩从张静婷身上跳了下来,蹦蹦跳跳的跑到女人身边。

“妈妈,我找人来救你了。”小女孩拽着女人腰间衣服摇摆着。

女人低头看向女孩,伸手摸了一下小女孩的头,转头看向众人。

黑色的眼睛里正冒着黑烟,另一只手拿着锅将汤汁打翻,漏出里面的一只人手。

李不凡一愣,看着转过身,女人腰肢下残缺的身体,伸手就要拽女孩过来。

感受到危险,女人胸口处红色光芒照亮整个胸膛,向众人扑来。

“准备!”李不凡吼了一声,掏出手枪对着女人扣动扳机。

“嘭!”

卧室房门被掀翻,另外两只食怨者出现在众人面前。

“坏人!”小女孩看到出现的食怨者,哇的一声哭了。

“就是你们咬我的妈妈!”女孩流着眼泪指着食怨者。

张静婷在食怨者冲出的那一刻身上光芒亮起,一张蛛网罩向二人。

“嗷!”食怨者双手不停撕扯着蛛网。

白萧山拿着黑色匕首,蹬在墙面上转眼间捅进食怨者的胸膛,另一只感受危险咆哮着想要反击,慧春身上冒着金光硬接下食怨者的攻击,白萧山回身刺穿了食怨者的心脏。

女孩妈妈似乎感受到危险,冲向众人。

“妈妈!哥哥们是好人!”小女孩在女人后面边哭边喊想要拦住妈妈。

“太危险了,小妹妹。”慧春上前拦住了小女孩。

女孩泪眼朦胧的喊着:“妈妈他们是来救你的,你怎么了啊!”

女人张开血盆大口向李不凡咬来,李不凡掏出手枪就要扣动扳机。

“轰!”

地面震动着,老旧房屋突然坍塌,房顶碎石掉落,慧春扑倒女孩任凭掉落的碎石砸在自己身上,小女孩挣脱开慧春,向女人方向跑去:“妈妈!妈妈!”

地面裂缝处,一双干枯的大手抓住女人脚踝猛地向下一拽,小女孩见状哭的更厉害了,抻头向裂缝看去。

“危险!”李不凡向小女孩扑去。

“噗!”一道黑光穿透小女孩脑袋,惯性带着女孩头颅仰倒在地上。

“艹!”李不凡手上火焰燃起,对着裂缝一拳砸了过去,地面碎裂,砂石炸起。

再看缝隙处已无人影。

韩柔抱着小女孩在自己怀里,任凭小女孩鲜血染红了自己的衣服,手上绿光一直按在女孩头上伤口上。

“咕噜。”女孩嘴吐鲜血。

“姐...姐..我饿。”小女孩口鼻喷血仍然喃喃道,手缓缓滑落。

慧春迈步走到韩柔身边,蹲下抱起小女孩,不时满屋子都是慧春的诵经声。

“这是什么怪物?”韩柔心情难过的问道。

“D级食怨者。”李不凡开口回道:“明细已经进化成功了,而且灵智也不低,知道自己打不过咱们。”

众人将小女孩埋葬后向孙哲母亲家继续前行,越往里走环境越差,垃圾随处可见,韩柔张静婷眼睛仍然红着,显然小女孩的死没有缓过来。

来到一处小院,白萧山指着破败不堪的院门,:“这就算孙哲家了。”

推开小院房门,院子内老太太一时间见到这么多人有些发懵。

李不凡打量着老太太,满头白发盘在脑后,身上的衣服很脏,就是那种怎么洗你都会感觉到有点脏。

老太太左眼残疾,一时间没看清众人,站在那里又仔细看了看,声音沙哑的开口道:“是静婷来了啊,快屋里坐。”

“阿姨,我给您介绍下,这是我们组长。”张静婷指着李不凡介绍道。

“阿姨您好,我是李不凡,也是孙哲的朋友。”李不凡上前轻声说着。

老太太抬头打量一眼李不凡,表情略显紧张:“是孙哲的领导啊,快来,孩子,上屋里坐坐。”

众人寒暄过后,跟随老太太进入屋内。

屋内空间不大,家具上套着白布,桌子上放着几个硬馒头。

“阿姨,这是孙哲的抚恤金里面也有我们的一点心意,您收下。”张静婷从包包里掏出牛皮纸装的抚恤金,以及几人刚刚凑的一部分现金。

“哎,我儿子都没了,现在这世道哪天没我都不知道,我要钱有什么用,你们拿回去吧。”老太太叹了口气,仿佛一下没了心气。

“噗通!”

白萧山跪在了地上,双手略微颤抖:“阿姨,孙哲的死我有责任,以后您就当我是您的儿子,我养着您!”

老太太眼泪打转:“孩子,你这是干什么,我儿子是为了国家,我为他骄傲。”

李不凡看着白萧山一愣,心中对他的印象有些改观。

白萧山再次开口劝道:“阿姨,您别自己在这住了,跟我回去吧。”

“不了不了,一把年纪了,习惯了。”老太太再次拒绝道:“这样吧,钱我收下,你们有时间就来看看我。”

“可是太危险了啊!这里到处可能都是食怨者,您跟我回去吧。”白萧山再次开口劝道。

“你说怪物啊!冒光那个?一把老骨头了没了就没了,孩子你别再劝了。”老太太再次拒绝,死活不肯走。

落日余晖下,众人与老人又聊了很久,老太太拉开院门目送众人踏上返程的路。

路上李不凡兜中电话响起,李不凡接了起来。

“不凡老弟啊,来任务了,你带二组的人去银岭接几个人,一定要带着设备和人安全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