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陆白被管家送到梁珍房间门口,他敲了敲门,轻唤了一声。
房内久久没有回应,陆白本打算离开,管家却直接打开/房门,微微欠身示意他进去。
“梁小姐,陆白先生来了。”管家例行公事般说道。
房内只开着一盏床头灯,昏暗的光影笼罩住整张大床。梁珍睡眼惺忪地躺着,脸色有些泛白。陆白小心翼翼地走近,感到酒气在室内嚣张弥漫。
梁珍稍稍抬眼,含糊不清地质问道:“你谁啊?”
不等陆白作答,梁珍翻了个身,捂着肚子哼唧:“水——我要水!”
“好,姐姐你等一会儿。”陆白急匆匆跑去客厅,四处寻找热水壶。
梁小璧刚从书房走来,弯身在净水机前接了杯热水,问:“你找这个吗?”
“是,谢谢你。”陆白从橱柜翻出一只杯子,正要接水,被梁小璧止住。
“拿这杯吧,这是妈妈的杯子。”他把水杯递给陆白,说:“我要开学了,申请的寄宿制中学,以后不常在家里,妈妈就交给你照顾,可以吗?”
陆白接过水杯,顺了顺梁小璧的头发,“叔叔当然会照顾好她,小璧真懂事,有你这样的儿子,姐姐一定很欣慰。”
“嗯,家里什么都有,就是缺个爸爸。”梁小璧没什么表情地转身离开了。
陆白静默了几秒。总觉得梁小璧状态不对,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小璧很懂事,但好像过于冷漠了些。
陆白没时间多想,捧着温水走进梁珍卧室,轻递到她嘴边,“姐姐,水来了。”
梁珍侧过头,就着陆白的手,将水大口喝下,似乎被温水抚慰了胃部的痛感,她摊开双手,满意地“嗯”了声。
陆白凑近,凝望着那张五官精致的脸,心脏快要蹦出喉咙,直到现在他还是难以置信,那么明艳的女子,怎么会看上他。
“姐姐,您感觉好点了吗?”他关切地问道。
梁珍眼神空洞地望着陆白,扶额思考了半响,才说:“哦,陆白啊!你洗干净没?”
他怔住一瞬,“洗……干净了。”
他怕梁珍被油烟熏到,特意仔细洗过澡,换了身“最漂亮”的衣服才过来,虽然只是一套再普通不过的休闲套装,却是陆白为数不多的,能用在“重要场合”的衣服。
“嗯,我热。”梁珍身上还穿着披肩外套,看得出进门就直接躺床上了。
陆白小心翼翼地将她半扶起来,依次卸下梁珍的外套、衣裙……最后还帮她换好了睡衣。
陆白起身,轻手轻脚地为她拉好被子,转身欲离开。
想到方才昏光下那矫健又漂亮的身体,陆白觉得脑袋有些发烧,脚步也变得缓慢拖沓。
“干嘛啊?你要去哪?”
随着身后传来一声不耐烦的质问,他竟然被拉住了领口!
陆白茫然回首,还未来得及反应,已经被梁珍一把甩到床上。
呲!
可怜的休闲服应声而裂。
“姐姐……你醉了!”陆白脑子嗡嗡作响,第一次面对成年人的游戏,他紧张的不知所措。
“少啰嗦!”梁珍一口咬在他白皙的后颈上,完全不想听眼前这只小奶狗“嗷呜”个啥,直接进行下一步程序。
扑腾中,梁珍感觉到陆白好像跳下了床,又将他拉回来——
“唔!”
陆白夹着被子,蜷缩在一角,眼泪簌簌落下,紧皱的脸上写满了痛苦……
等陆白第二日醒来,已经日上三竿。
刺眼的阳光洒落床头,陆白惊恐地腾起身来,望着墙上的挂表眉心一颤:上午十点,他已经迟到了两小时!
“醒了,”和上回一样,梁珍又送来杯温水放在床头,问道:“姐姐玩的有点野,昨晚是不是弄疼你了?”
陆白接过水杯,抿了一小口。那杯水依旧温暖,似乎身上的痛处都减轻了不少。
“还好,”陆白低着头,说:“下回……下回就好了,我没事。”
“乖,”梁珍满意地揉了揉陆白毛茸茸的脑袋,说:“我已经帮你请过假了,今天你就陪我,哪都不用去。”
“不,别,”陆白连忙放下水杯,皱了皱眉,说:“姐姐,这样不好,我得回去。”
梁珍扬了扬眉,只觉得陆白的想法很可笑,都到了这个地步,还假清高个没完。但新得的宝贝,总想再宠会儿,只好耐着性子问道:“你是谁的员工?替谁办事?”
“……总裁。”陆白顿了顿,只能如实回答。
“那还纠结什么?今天你调岗,做我私人助理。”
梁珍的话刚落下,外面就传来一阵节奏规律的敲门声。
“梁小姐,陆先生的衣服送过来了。”
梁珍应下,几个穿蕾丝女仆服的年轻姑娘,推着移动衣架缓缓走入。
他没想到梁珍会让他们直接进来,慌忙拉起被子卷住上半身。
梁珍噗呲一声笑了,“很守男德嘛。”
管家识趣地招呼佣人们尽数退下,陆白这才缓缓松开紧攥的被角。
“姐姐,不用,我穿自己的就好。”陆白钻进被子里,却怎么也没找到那件上衣。
梁珍无奈地掀开被子,拎着陆白的后颈把人提起来,指了指衣架,说:“你的衣服昨天被我撕烂了,你就不能挑件新的!”
陆白简单扫了两眼,只觉得眼花缭乱,他从小到大穿过的衣服可能还没眼前多。
衬衫、西装、休闲服、T恤衫、牛仔……一应俱全,甚至有些奇奇怪怪的破洞款、透明款衬衫、毛绒兔耳朵和怪异的连体裙子……
而且光看衣服的质地,就知其价值不菲。
梁珍拽出那套兔耳朵连体衣,又随便挑了几件透明款薄衬衫扔床上,说:“这几套收起来,其他随意,不喜欢就让管家去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