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焚月阁

褚灵被祁渊扔在焚月阁的地牢之中,她渐渐从初见祈渊时的兴奋之中冷静下来。

今日所发生的事情,很多地方都让她不明不白。

彦三说他是无面教护法,快死的时候还嘴里喊着,“祁教主,救命......”

然后祁渊就出现了,救下他,还劫走了她。

倘若彦三真是无面教的护法,祁渊也真是无面教的教主,那么,那些害人的玄天丹和怨火弹便也是他们做的。

他们为何要这么做?祁渊为什么带着无面教作恶?

那个稚气未脱的少年,那对可怜的夫妻,那片人间炼狱,竟都是出自无面教之手。

褚灵脸色苍白,迷茫失神的双眼显出内心的哀痛。

她的无面教怎么被祁渊弄成了这副模样?

不!不对!

祁渊绝不是这样的人,他对这件事一定不知情,定是彦三瞒着他乱来。

若是知情,也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她恨不得马上跑去揪住祈渊的衣领质问他这一切的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褚灵直勾勾地望着斑驳的灰墙,重重呼出一口气,想要把一身的压抑全吐出来。

她无法动弹,只能干等着时间的流逝,等药效过了,等到药效过了,她立马去告诉祈渊她就是玄尊,要他把所有事情全部告诉她,如果这些丧尽天良之事真的是他干的,那她......

定不会饶他。

阴冷黑暗的地牢里,常年斑驳着潮湿腐朽的味道,铁链随着寒风,响起叮当的声音。

约莫过了三个时辰,她的手指微微松动,全身的经络都舒展开来。

她晃了晃头,扭了扭四肢,虽还有些麻意,但也比方才少了大半,想来那药效应是过得差不多了。

突然,她听见牢门被打开,来者的脚步声停在了她的身旁。

那人托起了她的肩膀,扶她至墙边。

“喝点水吧。”女子的声音如同山涧清泉,使人如浴春风。

褚灵抬眼一看,递给她水的女子身着天青色的长裙,楚腰纤细,肤若凝脂,柳眉如烟,眉下是宛如秋水的美眸,丝绸般光亮的长发让她在这肮脏的牢房中格格不入。

褚灵正想道谢,嘴却停留在“谢谢”的口型,发不出声音。

她清了清嗓子,又喝了好几口水,喉间还是粘腻异常,她只能用口型向面前的女子问道:“你是谁?”

“我是焚月阁的阁主,怀雁蓝。”

褚灵细细打量她的脸,好美,只是......

她很怀疑地揉了揉眼睛,当她再看清她那张脸时,惊愕地睁大了眼睛。

怀雁蓝的脸与她,不,是与她还是玄尊时的那张脸,出落的竟有九分相似!

......祁渊到底在搞什么?

她愕然了好一会儿,才问道:“焚月阁是做什么的?你和祁渊是什么关系?”

“焚月阁是无面教的丹房,我是无面教的首席炼丹师。”怀雁蓝淡然一笑,“祁教主的话......算是我的救命恩人吧。”

说完这句话,她的脸一点一点,慢慢地红透了。

“首席炼丹师?”她不自觉咬紧了嘴唇,浑身上下充满戒备。

“玄天丹是你炼出来在黑市上贩卖的?用这丹药来害人,你有何目的?”

听了这话,怀雁蓝皱起好看的眉,满脸疑惑,“玄天丹确实是我练出的,可何来害人一说?

玄天丹的材料极为稀有,焚月阁的产出极少,它主要的用处是降低修炼玄天功的痛苦,所以只是分给了教内护法及以上的人服用,又怎会流传到黑市上?”

褚灵沉默片刻,继而问道:“彦三你可认识?”

“自然是认识,彦三是我们的护法,可他已经失踪了一年了,没人知道他的去向,姑娘怎么突然问起了他了?”

“他打着无面教的旗号在外肆意孽杀平民收集怨火弹的事情你们也不知?”

怀雁蓝被她连串的问题问得一头雾水,“不知,而且怨火弹不是早已失传的邪术吗?”

她一双眼带着水光,眼巴巴地望着褚灵,也瞧不出什么阴谋算计。

褚灵狠狠的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不是祁渊干的。

“罢了,我有话要同祁渊说,你替我送他一样东西。”

褚灵撕下一片裙摆,咬破手指,在裙摆上画上一只滑稽的小乌龟,在乌龟旁写上了三个字“小笨龟”三字。

她将这片裙摆递给怀雁蓝。

“祁渊看过这个,自会知晓我是谁。”

怀雁蓝轻轻点头,握住裙摆走出地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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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

焚月阁,三楼。

祈渊倚靠在一张榉木镶骨椅上,浅抿了一口手中的茶,俯视着刚被严刑伺候过的彦三。

“彦三,记得本座当时把你带回来的时候,你才五岁,若不是本座,你早就冻死在了那个荒原之中,这么多年,本座供你吃穿,传你功法,让你位居高职。

你,就是这么报答本座的吗!”

他将手中的茶杯重重的扔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他踩着一地的碎片,缓缓的走到彦三面前,俯着身子轻轻说道。

“跟了本座这么多年,你应该知晓本座最讨厌什么。”

说着便抓住彦三的脑袋,将他的脸狠狠按在一地碎片中,向前拖行数米。

地上立马出现了一抹刺目的血痕,彦三疯狂挣扎,嘴里呜呜的想要说些什么,可舌头早已被剐去,只能发出一阵阵的哀嚎。

祈渊将他扔到一旁,嫌弃地甩了甩手中之血,再次坐回椅上。

“彦三,本座要的并不多,只要你写出一个名字,这一切是谁让你干的,你把他写出来即可。

写出来,本座给你个痛快,不写,你会生不如死。”

幽幽的声音传来,语调淡薄,如寒冰般渗人。

“唔......唔......”

彦三的心理防线彻底崩塌,他颤颤巍巍地提起手,正要地上写些什么,突然,他的手停滞在了原地。

下一刻,脑袋直接爆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