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看着阿桂被血蝇虫撕咬,不一会儿,阿归就像是一个蜂窝一样,被密密麻麻地血蝇虫布满身体的每一处。
我从井口几乎已经辨别不出阿桂的人形,只看到一个红色的血人在井底挣扎。
我双手结印,立马使出金光神咒。
金光神咒带着电光火舌向着井底而去,然后在阿桂的身上炸裂开来,阿桂手臂上的血蝇虫顿时脱落了大半。
阿桂见状,对我大喊一声,“再用一次咒法,打在这个东西上面。”
说着,阿桂拼命地将手中的头盖骨高高举起。
我心领神会,再次使用出金光神咒,一下击中了头盖骨。
只是,我害怕我的咒法会伤到阿桂,所以在强度上有所保留,导致头盖骨只是裂了一道痕迹,并没有被摧毁。
而且血蝇虫智商极高,似乎知道了我和阿桂的计划。
部分血蝇虫转移了攻击的目标,开始向我袭击。
我眼看着一大群血蝇虫向我飞来,井下的阿桂身上也伤痕累累,我急中生智,对阿桂说道:“把头盖骨抛到空中!”
阿桂闻言,立马动手将头盖骨高高抛起,本来向着我飞来的血蝇虫又飞向了头盖骨。
趁着这个时机,我立马再次结印。
这次我没有保留,结出的金光神咒立马挟裹雷电,在击穿血蝇虫的同时,将头盖骨也瞬间击碎。
然后我看见头盖骨之中,有个巨大的血蝇虫掉落出来。
这应该就是阿桂说的血蝇后。
在金光神咒的攻击之下,血蝇后的身体虽然已经破损不堪,但仍有一息尚存。
这时,血蝇虫就像发了疯一样,倾巢而动,所有的血蝇虫都以我为攻击对象,密密麻麻向我扑过来。
金光神咒,只能单点攻击,面对蝇群就显得有些束手无策。
我难以抵挡,下意识用手去挡。
就在我以为我会被血蝇虫包裹吞噬的时候,血蝇虫却像是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潮水一般退散开去,不一会儿就重新隐匿到了井壁之中。
这时,我才注意到,是阿桂将那个陶土罐狠狠地拍在了血蝇后的身体上,将血蝇后砸了个稀巴烂。
阿桂身上密布伤口,看着恐怖狰狞。
可他却没有喊一声疼,只说道:“你救我一次,我也救你一次。”
说完,他没有再理会我,用衣物的碎片,将陶土罐的底部擦干净,然后弯腰,开始将井底里的骨头残骸一块一块地从泥土里面刨出来,然后像对待珍视之物一样,将骨骸小心地放进陶土罐中。
这个过程,有个特殊的名字,叫做“捡金”。
捡到一半的时候,阿桂突然问我:“这个尸骨是谁的?”
我老实回答,“我不知道,我其实就是想找你处理完这个尸骨之后,帮我看看能不能确定具体的身份。”
阿桂看了我一眼,冷淡地摇头,“确定不了。”
我有些失望。
但是接下来阿桂的话,却将我之前的推测全部推翻了。
阿桂说:“从尸骨的特征来看,这个人年纪大约只有十二三岁。”
我心中诧异,居然是个小孩子?
没想到阿桂接下来又说了句,“看盆骨大小,还是个女娃。”
按照我之前的猜测,我是认为这个尸骨就是宋新月所谓的“哥哥”的尸骨,但是如果这个尸骨是个十二三岁的女孩子,就让我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难道这个井中的尸骨和宋新月遭遇鬼寻亲这件事没有关系?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只黑猫为什么又会三番两次阻挠我?
我想了想,问阿桂道:“阿桂哥,你经验丰富,能不能判断出来,这个女孩子大概死了多久?”
阿桂将手伸进陶土罐中,拿出一小节骸骨,仔仔细细观察了一番,说道:“八十年左右。”
我心下叹服,不愧是阴阳六道之一的抬棺人,普通人哪里能根据一片骸骨就能推算出死亡时间。
我分析道:“既然尸骨能被埋在这个井下,这个女孩很有可能就是这个村子里面的人,八十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如果真要查的话,应该能查出点东西来的。”
就在这个时候,刚才逃走的黑猫去而复返,突然之间从旁边的树上,一下子跳到了阿桂的肩膀上。
我看见黑猫伸出爪子,冲着陶土罐子而去,立马朝阿桂喊了一声,“阿桂哥,小心点,它的目标是骸骨。”
阿桂有点本事,听我这么说,立马将陶土罐子抱在了怀中,然后曲着身子,在地上滚了一圈,一下子就将黑猫甩了下来,并且拉开了一段不小的距离。
黑猫见状,琥珀色的眼睛,死死盯着我和阿桂,像是审视着我们两个人。
然后一步一步向我们逼近。
我将阿桂往后拉了一下,侧身说道:“阿桂哥,你受了伤,你带着陶土罐先离开,这里交给我。”
阿桂道:“这个猫看着古怪,你先走,你出事我给不了王嫂和新月交代。”
“放心吧!我这边没问题。”我只好对阿桂说道,“王嫂和新月不一定安全,你回去看好她们,另外,帮我查下这个骸骨主人真实身份。”
阿桂犹豫了半天,最后才抱着陶土罐子离开。
黑猫想去追阿桂,中途被我拦了下来,我冷眼看着黑猫,“虽然我不知道你究竟想做什么,但是生死有命,阴阳相隔,我劝你最好收手。”
黑猫闻言,整个身子再次躬了起来,眼神也变得越加凶狠。
就好像什么珍贵的东西被人抢走了那种感觉,愤怒嘶叫一声之后,挥着爪子,就猛地扑向了我。
我闪身躲过攻击,开始结印,结果印才结到一半,眼前的黑猫竟突然间不见了。
我四周张望之际,好像听到身后一阵风声传来,我一回头,对着打算从我背后攻击的黑猫,徒手横劈,将黑猫的整个身子狠狠地摔了出去。
黑猫虽然被摔了出去,但是动作矫健,竟然稳稳落地,甚至落地时,还扭头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就像要把我生吞活剥。
这时,我觉得如果我再对这个猫手下留情,一会儿我可能就会在它手上吃大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