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那个蠢货竟然会医术?

陆小酒瞥了眼身旁兀自收拾东西的苏越,长睫眨了眨:“苏越,这三只小兔子,你要养吗?”

苏越疑惑地望她一眼,“不养,我不喜欢吃兔肉。”

陆小酒立刻兴奋地仰头,双眼亮闪闪地望着他。

城里小姐都喜欢养一些毛茸茸小动物,当个乐趣,看她刚才对几只兔子的喜爱,想来也是有这种想法。

看到她跃跃欲试的小模样,苏越心中发痒,忍不住逗她:“虽然我不养,但是可以拿去城里卖,兔子的价格应该还不错。”

果然在他说完这句话时,她脸上兴奋的小表情就转为了哀怨,双颊气鼓鼓的,泛着微红。

他低头掩住笑意,却控制不住嗓音里的轻快:“快走吧,不然等会狼来了,我可不管你。”

陆小酒气呼呼地盯着苏越的后脑勺,小手不断清理着发丝上粘着的枝叶,嘴里小声嘀咕:“一下午免费劳力,兔子都不给一只,就是个苏扒皮!”

陆小酒的声音不大,奈何苏越身为武者,听力异于常人,将她的话全部听了进去。

听着她声若蚊蝇的控诉,苏越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大。

两人刚从山上走下来,远远的便瞧见苏家隔壁院子前挤满了人,隐约间还能听到些许争吵声。

两人对视了一眼,竟奇迹般的默契着快步走了过去。

“天哪!刘老头的脚流了好多血,再不送去医治,只怕身上的血都要流完了啊!”

“他们家哪有钱去医治,这么多年刘婆子重病在床,早就把家底掏空了。”

陆小酒听着哭喊声,未有片刻的犹豫,就推开人群走进去,身为医者的本能,她不能见死不救。

苏越也紧跟在后,两人一起进了院子,入眼的就是院中地上躺着一个男人,五十来岁,应该就是村民口中的老刘头。

正在两人打量之时,侧面走出来一个人,跑到苏越跟前,期期艾艾地说:“苏哥哥,柔儿真没想到事情会闹成这样,我也是听了堂姐的话,才来找刘叔家退牛的,没想到他半点道理不讲,还动手想打人,结果自己没站稳,摔倒耕犁上了。”

陆小酒听到这熟悉的语气,不用侧头看,就知道是陆柔那个绿茶无疑了。

打量一眼院内,发现陆王氏也在,正站在角落一脸惊慌地看着,她身后还牵着早上带去陆家的那头病牛。

想到苏越说她的牛就是在他隔壁买的,看来就是这个老刘头了。

买了牛上陆家瞒骗不成,就跑来老刘头这里想退银子?

陆王氏一家真是半点亏都不吃啊!

陆小酒没时间反驳陆柔话里的诬陷,赶紧蹲下去检查老刘头的伤势。

老刘头的左脚有一道两寸长的口子,正哗啦啦的流着血,除了腿上的伤口,头顶也撞到了,人陷入了昏迷。

必须马上止血和缝合包扎!

她身上没有带缝合包扎的工具,那些都在陆家。

略一思索,她快声吩咐:“苏越,你按住他的大腿,防止他血流的更多,我回家取一趟东西,很快回来!”

不等苏越回答,她起身就挤开人群,抓紧时间往陆家跑!

回家拿了缝合包,她又在自己的捣药台,找了几罐之前做好的止血膏。

然后急忙赶去老刘头家!

结果还没进去,就听到陆柔声音焦急地说:“苏哥哥,我知道乡下人常用的止血方法,就是将草木灰抹在伤口上,就能止住血。”

陆小酒一听,顿时急了,草木灰虽然能止血,但是由于草木灰中含有许多有害物质,最后伤口感染,更加会加剧病人伤口的恶化!

更何况,老刘头的伤口那么大,出血量那么多,根本不是草木灰能够止血的。

她立马推开人群:“不能用草木灰!”

陆柔手里正捧着一把草木灰,闻言,声音柔柔:“堂姐,我知道今天是我太鲁莽了,牵了他的牛赔给你,但是你不能因为对我有偏见,对刘爷爷有怨气,就想故意害死他吧,这可是一条人命啊!”

陆柔那副全身心为老刘头考虑,为伤者焦急的模样。

让旁观者见了都要赞一句:善良!

就连旁边不少看戏的村民,对陆小酒都语带指责。

帮腔道:“虽然今早上的事情,是陆柔他们家做得不对,但是老刘头没有惹你,你可不要胡乱掺和,害人性命!”

陆小酒看着这些拦着自己不让动的村民,心中微怒。

眼看着陆柔捧着草木灰,就往老刘头的腿上抹。

她阻止不及,立刻冲着正按压大腿的苏越喊:“苏越,不能让她用草木灰!”

苏越常年上山打猎,凡有外伤都是用慕长生给的药膏,本就对这草木灰止血存在质疑,听到陆小酒的话,直接伸手拦住了陆柔,“听她的,不准抹草木灰。”

陆柔见苏越如此听陆小酒的话,心里不忿,还想再说,瞧见苏越冷峻的神色,也只能咬牙住手。

那边陆小酒也奋力推开,拦着她的两个婆子,挤了进去。

急忙跑到苏越身边,焦急地问:“人怎么样了?”

苏越蹙眉:“血一直在流,人已经晕死过去。”

陆小酒一听,也顾不了那么多,立马拿出药瓶,开始给老刘头处理伤口。

偏偏陆柔这个时候还跑过来阻拦:“堂姐,这种人命关天的时候,你不懂装懂,到时候害死了人,连累的可是我们整个陆家!”

陆小酒直接甩开陆柔伸过来的手,“出了事我负责,你给我滚一边去!”

话说完,就撕开老刘头的裤脚,准备先用药汁清洗创面伤口。

这种行为,看的陆柔忍不住嘲讽:“堂姐,你身为女子,怎么可以在众目睽睽之下,私自扒开一个男人的裤腿,做出这么不要脸的事,你可以不在乎女儿家的名声,但是我们陆家还有那么多待字闺中的姑娘呢!你就算救不了人,也不能如此丢人啊!”

“你给我闭嘴!医者眼里无男女的道理你不懂吗?”陆小酒被这个绿茶唧唧喳喳地吵的脑仁疼。

手中的动作却是半点不敢耽误,清洗伤口之后,就掏出她自制的简易针线,开始给老刘头缝合。

而那边陆王氏看她这番动作,像是找到了可以推脱责任的理由借口。

立马高声叫道:“大家看清楚了啊,是这个不要脸的小贱人,不听人劝用草木灰,还要胡乱倒腾!害老刘头的性命,到时候老刘头死了,可跟我们没有关系!”

她才说了两句,人群里就响起一片赞同之声。

他们刚才是亲眼看见,陆小酒不让陆柔上药,非要耽误时间,害老刘头血越流越多!

陆小酒没理会他们的议论声,缝合之后,在伤口抹上她准备好的外伤药膏,然后用布条将老刘头的小腿包扎好。

脚上的伤处理好,陆小酒又替老刘头剪掉头顶的一小撮头发。

头顶有一道两厘米宽的撞击伤,不大,简单撒上药,包扎一圈就行了。

一切弄完,陆小酒才施针,唤醒老刘头。

刚才怕他醒了乱动,反而不好包扎,索性没下针。

众人见到老刘头缓缓醒来,都睁大了眼睛。

尤其是刚才叫嚷的最厉害的陆柔和陆王氏,惊得下巴都快掉地上了,不可置信地看着陆小酒。

怎么可能,她居然真的把老刘头血止住了?

他们只看到陆小酒随便捣鼓了一通,没看到她手里细长的银针。

但就算如此,也够他们惊讶的了!

那个无知蠢货陆小酒,竟然还会医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