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人皮

“这么说来,这个鬼就是一直缠着你们咯?”

吃过早饭,我们四个人依然围在簸箕周围,讨论着昨天晚上我和柳娜的遭遇。

“对啊,跟特么有毛病似的,先是给我发短信,后面又跟我聊QQ,我靠,我特么都发现这丫是不是有病,闲着没事干光他妈吓我玩呢。”我郁闷道。

“也没准!”老头子的回答直接让我再次相信,这老王八蛋的道术一定是骗人的。“你想啊,就光跟着你,既不害你,也不出来吓你,他图啥呢?我说,你小子是不是干了什么对不起人家的事?”他虽然这么说,但却把眼光望向了柳娜。

我靠,老王八蛋,这你话里有话啊,我把裤裆一叉:“我特么是处,要不要看看?”

“好啊,脱啊!”

“我靠,你看啊。!”我叉的更开。

“你脱啊!”

“你来啊!!”我还叉

“好啦!!!!!”忽然,柳娜一声高分贝喊叫,接着,一张娇脸满是怒容:“我说你们俩师徒几岁啦,能不能在这么清新的早上谈点正经的事啊!”

“能!”我俩齐齐闭嘴!

“那说吧!”

老不死点了点头,在我身上看了好半天,接着,端起稀饭刨了一口,吧唧两下嘴:“依我多年的经验来看,这只鬼应该是有什么想告诉老三的,但似乎又不能明说。”

“没错,先是什么回家了,又来个什么旧魂回,新婚走的,靠,一个都没整明白,就不知道发点通俗易懂的?对了,老头你懂不懂?”

他摇摇头。

“这都不懂,你还做鸡毛道士啊。”

“臭小子,你……”

“别乱来,这可不是我说的,是那鬼说的!”哼哼,还抓不住机会干你这老不死的?跟小爷我逗!

不过,说实话,我到现在都感觉我的智商有点被侮辱,这尼码我确实是不太明白这句话的含义啊,我说大哥啊,你下次要是再想对我说什么,你能不能送我本新华字典啊?你看看,这四个人呢,全让你整懵B了。

“道长,道长!”

忽然,就在此刻,一声急切声音传来,我抬眼一望,大门上,牛大壮一脸着急的走了过来。

“一大早的,干嘛呢?吃早饭没,吃点?”老不死回眼一望,又指了指簸箕上四个大空碗,完全不要脸的邀请人家吃早饭。

“我……我哪有心情吃早饭啊,道长啊,您赶紧跟我走一趟吧,出事了啊。”

“啥事?”

“大麻子死了!”

糟了,我们四个人着急的互相一望,一屁股站了起来。“老三跟我走,胖子,回家拿家伙!”老不死说完这句话,跟着牛大壮,急腾腾的便往出事的地方赶去。

实在的讲,出事的这个地方我们已经很熟了,因为它就在王寡妇家中的隔壁。

出事的人叫大麻子,是村子里磨豆腐的豆腐工,为人老实,待人亲切,加之他磨的豆腐又细又软特别好吃,村里人都叫他麻爷豆腐,他今年五十二岁,女儿前几年嫁到了伏牛镇镇上,这村里的房子,只有他跟老伴住这。

我们过来的时候,大麻子家门口已经围了不少的村民,大家众说纷谈,有人说杀大麻的就是他的老婆王翠花,这王翠花平常就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对瘦弱的大麻子经常是呼来喝去,也有人说,大麻子这是撞了鬼,这村里最近可不太平了。

我们在牛大壮的开道下很快进入了出事的现场,老村长带着几个村民正在里屋的正堂之中。

“马道长,您来了。”老村长几步迎了上来。

“怎么回事?”

“镇上那边有户人家结婚,冲大麻子要了一百多斤的豆腐跟凉粉,所以昨个夜里他加工加点,前半夜把豆子什么的泡了一大盆,后半夜十二点多就爬起来到后院去磨豆腐去了,起先一切都还正常,可后来,事就不对了,这磨着磨着没了声音不说,这后院厨房里传来一阵强烈的糊臭,他老伴奇怪啊,以为这厨房里烧着东西,老头睡着了,所以跑过来一看,人没了。”

“带我们去看看。”

老村长点点头,让柳娜留在外面,只带着我们走进了屋子的内部。

大麻子家的房子很拥护,地皮很小,院子差不多就是一小长条,入眼便是二串一的客厅加两边卧室,因为磨豆腐起早的原因,两夫妻一直分房睡觉,互不影响。客厅相对比较狭小,而且是个双向门,一边通外面的院子,一边则通向后院。

后院依然是一条长长的窄道子,往深里走便有一个厨房,厨房面前堆着一个大石磨。

老村长说,大麻子每天就是在这磨大豆,然后在厨房里面做豆腐和凉粉。

里院的一墙之隔就是隔壁王寡妇的家,墙壁很薄,就一张红砖架着大约一米多高,人只要稍微一跳都能大概的看到王寡妇家院子的情况。

“尸体呢?”我问了一句。

“里边!”老村长淡淡回了一句,头也没回,带着我们便朝厨房里面走去。厨房低矮,还是老式的门槛,又低又潮,像我这种一米八几的大个子都得低着脑袋,否则的话便会撞脑袋。

看,老头那一米六不到的矮猴子,根本不受任何阻挡,估计在门上跳个舞都可以。

“那个一米七五的,你特么不低头也不会撞到你的头,你装什么犊子玩意。”

靠!!

君子,该忍则忍,我忍!!

跟在老不死后面,我也走进了屋,可一进去便瞬间就被厨房的光线所致盲,就好像被提莫队长Q中了似的,啥都看不见:“我说,能不能把灯打开。”

“适应一下这的光线,你再看……”老村长道。

“我靠,适应个毛线啊,我啥都看不见,打开,打开!”我一边催促,一边自行的开始在门旁边摸索起来。我也是农村长大的,自然知道,这农村的电灯开关都是那种线拉的,而固定的位置也大多都在门框周围。

我摸索了许久,最后,终于凌空摸到了一跟线状物。

当时我就像摸了驴蛋一样吃惊,哇靠,大麻子家果然走的是不一样的路线啊,你看看这拉灯线粗的,跟特么炮仗似的。

我拽了拽,没有想像中的卡擦声,头顶上也更没有任何东西亮起来。

哎哟,这不是存心不给小爷我面子吗?我再拽?

我还拽!

我拽!!拽!拽!

“卡擦!”

一声脆响,头顶上一盏昏黄的电灯猛然点亮,尽管这灯泡的瓦数我没法吐槽,可也许是黑暗呆的太久,这会,居然还稍微有点名堂。

更关键的是,这会老不死的和胖子正跟见了鬼似的盯着我,而老村长等人也难受的把头别向一边。

哎,我说,你哥几个几百个意思啊?这一副又一副嫌弃的模样这是做毛呢?!还有你胖子,一副都快尿颤的模样,你这是干什么呢?被我帅到恐惧?靠,你要走有这种觉悟的话,你这么十几年也不会落得个只长宽不长高的下场了…

“三……快……快过来!”忽然,胖子冲我急声喊道。

我纳闷的看着他,这才发现,他的眼神一直在我头上丝毫不移。

我抬了抬头,一屁股直接坐在了地上。

在我的头上,不高的房梁上用麻绳吊着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脑袋下垂,只挂着两眼珠子的眼球几乎落下数厘米,仅靠着两根筋勉强拉着这才没有掉下来。

而我的手上,拉的那条绳子,正是吊起尸体的绳子,一头系在尸体的脖子上,一头系在我身后门框的拉扣上。每随着我一拉,这尸体就会往上轻轻一提。

“唔~~!”我胃中一阵翻滚,带连带爬跑向老不死那边,我刚才所在的位置不到半米,就是满地落下的鲜血,凝聚成堆,已成血浆。

我估计我以后都不会吃鸡血、鸭血这类东西了,因为我实在被恶心到了,这尼玛实在太恶心了。

“这是什么?”忽然,老头回头指着我身后的高空凌空问道。

我当时后背都凉了,回身一望,要不是人多,老子就吓得叫出声来了。就在我身后不足半米的悬空地方,几乎与对面平行相对的挂着另一具尸体……啊啊啊啊,尼玛比啊,我怎么这么倒霉啊,怎么往哪站哪特么就有尸体啊。

这是什么仇什么怨啊,小爷我不干了!!!

“你干嘛!有病啊?”胖子一声低喝:“一件破衣服吓成这样?!”

衣服?我定眼一看,靠,还真不是尸体,而是一件衣服!

不过,这……这特么是一件透明的渗血的衣服啊!

在灯光之下,它还隐隐滴着鲜血,上面甚至有明显血滴落的痕迹,醒目又刺眼!

至于它的透明度,透明的很奇怪,我从未见过这种透明的衣服,你要问我有多透明,我觉得就算胖子在对面,我也能大概看清他的脸,有点像……有点像打了码的A片。

反正我是不看A片的,什么苍井空啊,武腾兰啊我都不认识。

算了,不说A片了,说衣服吧,这衣服看着很邪,很怪,怪在哪里我一时间也说不出来。整个衣服是被架子撑起来的,那种架子有点类似于衣架子,又有点像用来撑板鸭的竹架子,吧唧一撑,看起来就好像是一个人立在上空似的。

胖子眉头一皱:“人死了,挂件衣服干嘛?这啥衣服啊,我还没见呢。”一边说着,他一边伸出就去摸。

“啊啊啊啊!!!!”

忽然,就在胖子刚一碰到衣服的那一瞬间,这王八蛋发出惨烈的喊叫,老子当时一点心里准备都没有,完全被他带节奏跟着一起啊啊啊的放声尖叫!

那时候,我草,我感觉我都快飞起来了。

“干啥,干啥?!”马老头忽然把我俩如同按鸭子一样按了下来,厉声在我耳边喝道:“你俩在这给我丢人还是表演相声呢!”

“不是……师父,那……那不是衣服,是……是人皮!”

“人皮?”

胖子的一句话,忽然让在场所有人肉颤心惊!

没错,是人皮,这真的是人皮

从头到脚,一一完整,这世上哪有这样的连体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