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真不敢相信,这会是余森跟我第一次如此谈话进行了这么久,我有些意外,挪了些坐在椅子中,有些酸胀的身躯。而余森则是兴致高昂,毕竟他看起来也就是个三十出头的样子,虽然平日里一副深有城府的老成作派,但是也许吧,他骨子里还是少年的心性。
余森则看了一眼,心中有些暗喜,你还不上钩,随后接着说道。
“当时,那个领头大汉把那信件又揣回了自己的兜里,然后让那五个人借着火光四下寻摸一番,看有没有纰漏,这事情要是成功之后,可是个大买卖,兄弟们一定要打起精神。但是我当时可不这么想,我就蹲在他们几米外的草丛之下,如果他们一会儿来个打草惊蛇,那我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当时,我初出茅庐,对自己的功夫和道术信心也不是很足,就有些害怕。眼看着那几人手执火把,就朝着这个方向一拥而来。”
“我看没法躲了,索性从草丛之中站了起来,说道,道爷在这里睡觉,哪个不长眼的畜生在这里呱呱乱叫。那些人见猛然从草中窜出一人,也是一惊,纷纷扬起了刀锋,以扇子之形把我围了起来。”
“我虽然学道有些时日,但是也算是久历沙场了,自然不会对那些高扬的刀柄感到兴趣,只略微倾斜着身子,眼角锁着孤身在外的那个领头汉子,心想,你们敢要动手,我就擒贼先擒王,一举把这里的劣势给扭转过来。那领头的汉子仗着人多势众,却也不轻易动手,他只是来到了这个刀圈之后,把手中的刀锋用指头敲的铮铮如音,我却视若无睹,只是从腰上掏出了一把桃木剑来,二指做诀,立在了当身。”
“那领头汉子也算他见多识广,我只是这么一个动作,他竟然能猜到了我的身份。你不会是龙虎山的道士吧。那汉子有些吃惊,我当年不过才二十不到,山上日子苦,油水不足,所以当时看起来远要比实际年龄小上许多。我自然是不怕别人知道自己的身份,我用桃木剑敲了敲腰间所系着的腰牌,虽然天黑昏暗,但是也能瞧出上面的金纹。他们几人纷纷朝后退却了去。我又掏出了几道符咒来,当然,你该明白,一个道士,身上总会有几个看起来古怪的道具的,我念念有词,手掌上那几道符箓顿时燃烧了起来,我讲烧起来的黄符朝他们丢去,他们堪堪避过,我又随手拿了一张起尸符,粘到了死人身上,那人就即可站了起来,就同僵尸一般,朝他们一蹦一跳,扑了上去,其实那死人已经是苦无牙齿了,不会咬他们的,但是那几个人居然就被这点小伎俩给吓得哭爹喊娘起来,不过,我也没下重手,毕竟我还不清楚自己的道术到底有多高深,只是见他们不过是趁些匹夫之勇,也就不怎么折腾他们了,只是将他们修理了一番,每人自断舌头就放他们离去,当然,那份信还是要那老大给留了下来。”
虽然也算是罪有应得,但是余森这般以其人之道还施其人之身,挑了几个人的舌头,居然说笑得如此欢乐,我听着也不禁皱起了眉头。
余森混不在意,只是又从衣服里拿出了一封信件来,这封书信是十几年前所写,纸张不免有些发黄,他递给我,上面都是些汉字,写的甚是潦草,不过我勉强还能阅读一二。
这是那份老大写给那个死者的,老大在某处有秘宝的传闻,而且在正主的家里曾有一张地图;可以从中找到藏宝的地址,而那家正主不是别人,真是死者的亲哥哥李木三。
我还没有接着看,只是看着余森。余森点点头,说道,那个死者就是李木三的弟弟,李四。他少年时候顽劣,不学好,被他爹狠狠地吊起来一通乱揍,自此生了气,不辞而别,直到他老爹一命呜呼也没回来奔丧。这个可以确定,因为我曾经问过李府的管家,他也说,自己的二少爷,十几年前曾经离家出走。
我借着灯火,赶紧朝下看去,信中也只是提到了四方镇的镇长家里可能埋着宝藏,而且他知道李四是四方镇人,与李木三又有血缘关系。所以请他回去偷那张藏宝图。到时候,挖掘工作就全包在他们身上,挖掘出了宝藏,二人一人一半,也算不旺此生。
“这是怎么回事?后来怎么又会是那样呃结局。”我看着余森。
他只是笑笑,才说道:“虽然李四是很不孝顺之人,但是毕竟他和李木三是一母之情,俩人从小到大关系还算不错,李四那次忽然回家,也是让李木三高兴不已。两兄弟自然是情谊无价。虽然李四回家之时,抱着是复仇,寻宝的打算,但是时间久了,难免会手下留情。他暗地里见到了那份藏宝图的原件,就偷偷把它藏了起来。不知道什么原因,被李木三发现了,李四不及解释,就跑了出来,那份原件也在和老大几人交易时,一时良心发现,丢到了火堆之中化为了灰烬,所以双方大打出手,李四不敌,才落荒而逃的。这些都是根据那几个小子的口供得来的。”
“都是自家兄弟,为何李木三能得知自己家族的事情,而李四则一无所知呢。”我想起了李木三的无奈。
“或许这就是李氏宗族之中的长幼有序的规则吧。”余森摇摇头,把那信件和锦袍收了起来。
“这锦袍是怎么回事?”我看他如此小心,随口问道。
余森想了想说道:“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这锦袍就是那份藏宝图,李四是见过藏宝图的,所以他在原件毁坏之后,临死之前,心有不甘,还是把一些大概用血画在了衣服上,即使自己死了,那些人也从中找不到任何的线索,如果他被李木三找到后,也能凭借记忆把那图给还原回来。”
我对余森这番有些牵强的推论有些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