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公子,过来,来奴家这里。”
拇指姑娘笑着,朝我招了招手,她的身子已然渐渐地随着透明气泡的升高而增长了,这时候的俏脸已然可以抵在了我的胸膛的高度了,此时俩人面对面,贴近可看,我才发现,原来拇指姑娘并不是天生的不施粉黛,而是用些胭脂水粉恰到好处,让你只会觉得,此人的脸上的施粉,真是多一分显得浓烈,少一分又觉得无味。
唉,真是秀色可餐也。
我舔了下干燥的唇角,整个人所有的神情都落在了她的身上,鬓角的飞花,额头上的贴红,耳垂上的小痣,含笑的唇痕,她的一颦一笑,完全牵引着我的视线,我整个人就像是堕入了一个朦胧的美梦一般,这里是天堂,她就是我的整个世界。
啊,蒂子姑娘,我愿意为你痛诉衷肠。
“公子。”拇指姑娘终于将她如银河披挂的乌发落在了我的胸膛之上,她轻轻的用鼻音哼出了我的名字。
“啊,蒂子姑娘。”
我顿时觉得浑身一颤,不禁舒展开了双臂,想要把她紧紧地依偎。
就在我渐要闭上了眼睛,享受此刻的温存之时,就听到隐隐传来了一声惊雷。
我缓缓地张开了眼睛,看着四下透明的玻璃,啊,这里真像是一座露天阳台啊,玻璃之外,遥遥可以看到那湛蓝的天幕,以及无尽的闪着缤纷色彩的星星,此时我怀中紧抱的女人似乎动了下身子,莫非天气凉薄,让她心生寒意了吗?我只好敞开了胸膛,期望能把自己的体温带给这个瘦弱的姑娘。
啊,拇指姑娘。
我微微摇了下头颅,拼命挤着脑细胞想要把她绝世的容貌刻在我的脑中,她生的真美,这眼睛,这鼻子,这嘴唇,这发梢,这弧线,一切的一切,都如我梦中的情人一般美好。
只是当我用天才之手把她一分一毫地刻在了我的脑海之后,我顿时生出了一丝惆怅来,她生的如此的美丽,真如天上的仙子一般,但是我绕着这座雕像看去,越发觉得她是如此的熟悉,我怔怔地盯着那张棱角分明,曲线优美的脸庞,她真美,真像我曾经认识的一个女子。
“只是这人像谁呢?”
我双手合十,仰面沉思,她穿了一件红衣,她艳丽过人,她是何人,我一定在哪里见过她。
“蹬蹬,蹬蹬。”
一阵如雷滚地动的轰鸣,从我的身后响起,我被这股动静吓得掉转过身来,只见一个摇头晃脑的猛兽扑到了我的身前,它长了一副二师兄的嘴脸,只是鼻子上却生着一副朝天的黄角,身后甩着一根虎尾一般的巨棒,它两眼愣瞪,巨口露着獠牙,鼻子朝外喷着粗气,吭哧吭哧,这怪兽喘了几声之后,竟然当着我的面人立了起来。
它晃着那肥头大耳的脑袋,嗡嗡地朝我吼了起来。
“耿浩,你这个龟孙子,到底再做什么?”
“给老子起来,给老子说清楚。”
这猛兽嗷嗷大吼了几声,身子一矮,猛地朝我扑了上来。它人立起来的身高远远超过了我,又带着这迅猛的劲道,顿时把我吓得几乎就要尿裤子了。
就见头顶一暗,一股骚味扑鼻而来,我眼睛一黑,便栽倒在了地上。
哎呀,这是谁啊,压在我的身上,搞的小爷这么痛啊。
我只觉得自己昏昏沉沉的,使劲地挪动了下肩膀,便感觉到自己的腰身就像是要断了一般,疼的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赫赫地吐出了几口热烫的浊气,觉得自己的胸膛总算是凉了下来,这才爬着,想要站了起来。
“喂,你小子在做什么?”
我刚坐了起来,就听到头上一声大喊,听起来像是胖子的声音,我使劲把眼睛挣了开来,眼珠子也感觉瑟瑟的很难受,但总算是看清楚了周围的环境。
大伟就站在我的身前,他双手拄着那把盛满了铁锈的大剑,就像是个门神一般。
“我怎么了这是?”我使劲地摇了下脑袋,想要赶紧驱赶这些混乱的睡意。
“你说怎么了?你看看你坐在哪里?你的身后又是什么?”
我脑子仍是有些不太好使,但是总算看清楚了周遭的样子,我居然坐在了一滩褐色的地上,这里闻起来别提有多腥气了,这是那些血污沉淀之后的地上。
我的后面,我扭头才要去看,便见到了一个蜷缩的女子,啊,居然是小红,也就是李敏的肉身,她摆出了一副小鸟依人的架势,甚至嘴角上还带着一丝微笑。
老天,这是怎么一回事啊,我不是刚才准备离开了吗?怎么又会来到了这里,而且刚才我似乎做了一个美梦,梦中的天堂,梦中的姑娘,我闭上眼睛,努力回忆起了一些点滴,那里曾经有我为了姑娘雕刻的塑像,红衣,玉面,娇媚,这人看起来不似眼前的小女孩的模样,反倒像是曾经的小红姐。
呃,我到底做过些什么。
我一想到此,顿时身上一股恶寒,更觉得身后阵阵阴风袭来,心中默念阿弥陀佛,赶紧挣扎着爬了起来,抓住了大伟的手臂。
“你说,我刚才做过什么没有?”
大伟看着我煞白的脸孔,以及站在暮色微风之中瑟瑟发抖的身子,顿时就像是瞧见了外星人一般,噗哧一声笑骂了起来:“你小子自己刚才做了什么,难道你都忘了吗?”
我先是点了下头,随后便又摇着头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并且在心中默念道,我方才只是摔了一跤,随之昏迷了过去,在此期间迷迷糊糊地就做了个梦,我浑身无力,所以在现实中一定不曾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
我知道这是自欺欺人,但我只能安慰自己,尤其是你亲眼目睹过身后那具尸体青色的笑脸,吊诡的嘴角之后,她本来僵硬的身子,居然变幻了动作,我一想起来,整个身子便觉得冷地发抖,我紧紧地盯着大伟的嘴巴,快说,你个胖子,老子什么也没做过,我刚才只是做了个梦,绝对没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