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差点露馅

即墨寒好气又好笑地看着一本正经的谢长歌,忍俊不禁道:“你是觉得本王是言而无信之辈吗?”

谢长歌郑重其事道:“防人之心不可无,这是臣女父母自小就教过臣女的道理。”

即墨寒并未多言,他叫人拿来了纸笔,谢长歌站起身目不转睛地看着即墨寒白纸黑字地写下承诺,直到两人各自写下了自己的名字,谢长歌这才觉得心中的巨石落了地。

“既然本王与你已经是同根绳上的蚂蚱了,那你就待在这里吧。”

即墨寒不愿意承认是因为自己感受过不受病痛折磨后竟然有些依赖谢长歌的存在了,谢长歌识趣地没有戳穿即墨寒。

被打断的手下一进来就发现了谢长歌的存在,他犹疑地看向即墨寒,直到看到即墨寒点头以后他这才接着刚才的话继续讲。

手下有条不紊地说道:“西海治了十年的水,总是治标不治本,属下听闻西海盐碱地颇多,米商哄抬物价,官匪勾结,百姓民不聊生,王爷此次前去必定是困难重重,

王爷此行务必小心行事。”

即墨寒的脸色铁青,他冷声道:

“本王知道了,下去吧。”

手下几次看向谢长歌,像是不理解谈论此等要事的时候她为何会待在这里。

即墨寒也察觉到了手下的不对劲,他无心解释,言简意赅道:“她以后是本王的人了,你下去吧。”

手下像是听到了惊天大秘密一般,毫不遮掩心中的震惊,没等即墨寒责怪他的失态,他连忙转身离开。

即墨寒下意识问道:“你怎么看?”

谢长歌像是没有意识到有何不妥,她犹豫了片刻,有些不确定地说道:“臣女认为有监守自盗的可能性,具体的还是要去了西海才知道。”

咚咚咚——

门外响起苏南风急切的声音,“长歌是你在里面吗?我刚才听到你的声音了。”

谢长歌下意识跟即墨寒对视了一眼,他们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出了一丝不耐。

谢长歌是因为她这辈子都不想跟苏南风有所往来,而即墨寒则是担心谢长歌回心转意转身投入苏南风的怀抱,那他就要继续遭受蚀骨之痛了。

摄政王的手下闻讯赶来,他们制止了苏南风,他心有不甘,自己亲眼看着谢长歌进了这个房间,而且里面还响起了她的声音。

自己跟谢长歌自幼青梅竹马,他不可能认不出来谢长歌。

摄政王的下属不卑不亢地说道:“还请北燕质子自重,我们的摄政王正在里面歇息,望质子不要打扰了摄政王的雅兴。”

苏南风诚恳地请求道:“我刚才听到里面有长歌的声音了,你们就让我进去看看吧。”

苏南风此时心中有些发慌,早上自己灰溜溜地带着聘礼离开丞相府,后脚摄政王就带着比聘礼还贵重的礼物去了丞相府,要说其中没有猫腻他都不信。

苏南风感觉到有一股属于自己的东西正在慢慢流失,他若是再不努力争取的话一切就都晚了。

下属的语气中隐隐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他冷声道:“在下没听明白质子在说什么,房间里确实知道摄政王一人,若是质子还不离开就别怪刀剑无眼了。”

苏南风见自己怎么说也没用,他选择硬闯,并且大声喊道:“长歌!你是不是被强迫了!我来救你了!”

苏南风此等行为惹来其他鸭雅间的客人纷纷开门来观看这场闹剧,眼看着事情正在朝着不受控制的方向走去。

门吱呀一声开了。

苏南风一头撞进去坚硬的胸膛上,他激动地抬起头,却发现是即墨寒冷眼看着自己,他瞬间脸色惨白如纸。

即墨寒嫌弃地后退半步,语气冰冷无情道:“北燕质子为何大声喧哗?”

刚才还特别硬气的苏南风瞬间蔫了,他吞吞吐吐道:“我...我刚才听到丞相独女谢长歌的声音了,所以我想确认一下她是不是在里面。”

“那你要进去看看吗?”即墨寒侧身让出道来,这让躲在门后的谢长歌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威胁道:“若是没有找到的话就别怪本王说与皇上听,请他还本王一个清白。”

苏南风脸色变了又变,他不敢赌,若是摄政王有意把人藏起来,那自己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苏南风往后退了一步,抱拳行礼道:“兴许是我听错了,今天打扰了摄政王您的雅兴,来日我必定登门道歉。”

即墨寒冷嗤一声,他毫不遮掩自己的不屑,无情道:“不必了,请回吧。”

苏南风带着满腹的不甘与怒火离开,看客们对着苏南风的背影长吁短叹,转头就回到自己的房间里了。

即墨寒砰的一声将门关上,他侧头对着劫后余生的谢长歌叮嘱道:“等苏南风彻底离开以后,你回去收拾衣物,明日/本王就要前往西海,卯时马车会停留在此,你别迟了。”

“好。”

本就是冬日,谢长歌被刚才即墨寒那么一吓唬,此时脸蛋更是红扑扑的,看起来跟个年画里走出来的福娃一样。

即墨寒派去查看苏南风行踪的人直到黄昏才回来禀报,看来苏南风没有相信即墨寒蹩脚的谎言,他一直在附近等着谢长歌,快到皇宫门禁他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即墨寒意味不明地感叹道:“北燕质子对你还真是一往情深。”

谢长歌离开的背影一顿,她从唇齿里溢出一声冷笑,“是吗?只怕这份深情厚谊我承担不了。”

回到丞相府的谢长歌一进门就被谢霞阴阳怪气地喊着去书房,说是谢父有事找她。

谢长歌心中有了猜想,肯定是管家告状了,也不知道他是怎么颠倒黑白的。

“堂姐,我不是我这个当妹妹的说你,你怎么能那样跟我爹说话呢,毕竟他是长辈,你知道你多伤他这个小老头的心吗?”

谢霞待在门房等着谢长歌回来,她随着谢长歌一同去书房,她做出一副小大人的模样来,说出来的话倒是冠冕堂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