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书看着坐在导演身旁,正对自己微笑不语的钟卿,直接原地石化。
无奈,她只能挂着假笑,打哈哈道:“好,那就再来一遍,我自己也不太满意。”
“好好好,来准备准备马上继续!”
导演下令,众人行动,琴书又从里到外折腾了一番。
这次落水前,琴书见钟卿起身,聪明的做了个假动作,抱住了木栏的柱子。
看到周围人全都停滞,琴书朝钟卿嗤之以鼻的笑了笑。
她气的吹动头上的刘海,胸腔剧烈起伏,语气里的蕴怒和商量并驾齐驱。
“钟少,有什么恩怨咱们能不要耽误工作吗?”
“好,那作为制片人,我只给你一条过的机会,剩下嘛……”
钟卿玩味的说着,欲言又止后恢复了周围的一切。
在忙碌的人群中,别有深意的盯着琴书看了好一会儿。
琴书满脸问号,突然觉得有时候你带着愧疚,觉得误会某人时。
事实却证明你的愧疚,相当多余!
钟卿到底来干嘛呢?
这又是玩儿的什么游戏呢?
这是琴书心里的无限呐喊,因为确实,钟卿只给她留下了一条能用的戏。
还各种鸡蛋里挑骨头,说这里不行那里不行。
接下来,琴书被迫多跳了好几次河。
而每当她落水的瞬间,钟卿就会故技重施停滞一切。
起初琴书也想佯装被钟卿定住了,可她怎么可能维持住,跳水中途被定在半空呢!
就这样在一遍遍拍摄失灵后,导演只能选择了那唯一的一条。
琴书终于按耐不住,裹着浴巾赤着脚,气鼓鼓的把钟卿拽到角落里质问。
“钟少这是要闹哪样?”
钟卿邪魅一笑,琥珀色的双眸里盛满了玩世不恭。
“没想闹哪样,只是好奇琴书小姐为何不会被我定住。
且为何对如此超自然现象没有任何好奇。
还有为何我多次救了你,却未见到琴书小姐的感谢礼。
啊,还有,我这人还是挺记仇的!”
钟卿说的轻飘飘的,好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中午要吃什么。
让琴书大跌眼镜之余,更是如同仗二的和尚。
钟卿前面的话语琴书勉强可以理解,后面说的难道是上次医院吵架吗?
这事儿起码过去一个星期了吧?
这家伙竟然在救了她几次后还能提及,到底至不至于啊!
明明那天是他先挑衅,说话还那么难听的!
琴书用浴巾抹了把脸,妩媚的五官配上流畅娇俏的脸部曲线,素颜亦是干净好看。
使拂过的微风都添了许多清爽柔和。
微风吹拂,落叶摇摇晃晃的飘落两人中间。
钟卿抬手接住落叶,稍稍移开了自己直勾勾的,盯着琴书看的视线。
琴书捋了捋鬓边的湿发,有理有据的回复道:“首先,钟少多次救我我很感激。
我的车上本就有给您的谢礼。
雨晴,把东西都拿过来给钟少!”
雨晴应声而去,琴书眼波流转双眸里划过一抹算计,急声又叫住了雨晴。
“雨晴你先回来。”
小雨晴颠颠的跑了回来。
琴书趴在雨晴耳边,快速小声嘀咕了几句,雨晴就又颠颠的跑开了。
琴书转身面对钟卿,再次犀利言语。
“至于钟少说的超自然现象,我猜是指您的能力。
可对我而言,我一直坚信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所以没必要多言。
我想钟少也不希望我将你视作异类。
对于记仇,我想一码归一码。
我并不觉得捍卫自己的尊严有任何过错,如至今还让钟少觉得不适也请海涵。
我感谢归感谢,不代表我就变成了钟少的玩具,请钟少别做些给我工作造成麻烦的事!”
两人说话间,钟卿语气云淡风轻,琴书说的巧笑嫣然不卑不亢。
她本打算离男女主都远些,尤其昨日收到编辑给出的任务,更加不想再与他们有任何纠缠。
她只想踏踏实实搞事业,可这口恶气,她是真的咽不下啊!
非得整明白钟卿这家伙到底要干嘛,同时也得让这家伙吃点苦头。
至少这部戏结束前,必须让这家伙没法捣乱!
钟卿一时竟找不到回话的说辞。
其实就连他自己也奇怪,为何他会在医院那天开始,就时不时的想到琴书。
如果说那天救了琴书只是巧合,那后来的两次又算什么?
钟卿心中疑虑着,他明明原来那么讨厌眼前的女人。
说记仇一点儿不假,他这仇记了十几年了。
从小时候在孤儿院,他就见过跟随母亲前来慰问的琴书。
一个趾高气昂的大小姐,将瘦弱的他推倒在地。
害他被小朋友看见流出的血是蓝色的。
然后所有人都把他视为异类,害怕与他接触,自发孤立他。
要不是他足够努力学习各种知识,在福利院院长的帮助下被钟家看上收为养子。
那最后等待他的,恐怕只有冰冷的实验室。
长大后,这女孩儿更加不是善茬。
成天灯红酒绿纸醉金迷,待人接物颐指气使刁蛮任性。
最可气的还是,这样的女人居然是与自己联姻的对象。
这怎么能忍?
当然是想尽办法,在不忤逆父母的情况下,让琴书自己主动退婚。
可现在他不知为何,竟觉得眼前的人,与过去那个盛气凌人的琴书大相径庭,且有着莫名的吸引力。
引得他不知不觉,竟自降身价混迹剧组,来当什么所谓的制片人。
“你,你真的是琴书吗?”
踌躇半晌,钟卿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既然琴书都说,世界之大无奇不有,那她应该也是经历过什么奇闻异事。
且单凭从小到大,她是唯一一个不会被自己定住的人。
钟卿猜测,现在的琴书绝对不是他记忆里的那个人,甚至有可能与自己是同类。
“我是琴书,这点钟少大可放心,人都会有所成长,所以……”
“琴书姐,东西都搬来了,给,喝水!”
雨晴带着各样礼品盒归来,打断了琴书的话。
同时递给琴书一瓶芙丝水,这是刚刚琴书姐刻意交代她拿来的。
她想琴书姐该是口渴难耐,所以贴心的先把瓶盖拧开了。
琴书接过水瓶转手递给钟卿,笑颜如花绽放。
“所以钟少,喝了这瓶水我们既往不咎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