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嫌弃难道不对吗?

说完他扭头踱出房间,上了自己的迈巴赫,踩着180迈的油门冲到了琴书所住的酒店。

停车场出来,听见了声熟悉的自我打趣。

扭头就见琴书擦着鼻涕裹着大衣,捧着台词本神经兮兮的指着大树哭诉。

“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

你可不可以不要那么残忍,你看看我,你看看我啊!

我才是从小陪你一起长大的人,我才是那个当年救你的人。

凭什么,凭什么她轻易的就把你夺走了!

啊,欠!”

钟卿本来想要疾步过去,找琴书理论一番。

待听到这一声喷嚏,他脚步不自觉的慢了下来,又缓缓停住了。

远远的看着那抹偷偷努力的纤弱身影。

他满腔的怒火,居然如同被扑灭了的燃碳,滋啦啦的泛着动容的声响。

这死女人这么努力的想拍好戏,是想靠自己赚钱,给她那个重男轻女的爹看吧?

父亲骗了母亲的家产,还把她母亲囚禁在疗养院。

带着跟前妻生的儿子,拿着自己妈妈的钱混的风生水起。

甚至不放过琴书的最后一点利用价值,用来跟钟家联姻。

钟卿突然心里一颤,联想到白天让琴书反复落水,只为弄明白琴书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他难以抑制的产生了自责的情绪,自责里也混杂着几分幼稚的自嘲。

是啊,琴书那么艰难的境地,哪有空去想自己记了十几年的‘仇’。

遥望琴书一遍遍练习台词,钟卿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忍不住半笑半怒的啐了句。

“蠢死了,半夜十一点连个保镖都不带!”

说着他拿手机按出了快速拨号键,那头很快传来了懒洋洋的声音。

“老大,怎么这个点打电话?”

“派几个保镖人数你定,藏好了,暗中保护琴书!”

钟卿语气平淡,话是冲着电话说的,眼神是跟着琴书走的。

看琴书喷嚏不停,还加了句,

“准备些感冒药,让酒店工作人员送琴书房间。”

“啊?我没听错吧老大!

还是您说错名字了,确定不是姜明婳?”

“闭嘴!图老二你是不是欠收拾?”

“呃,好的老大,我这就去办!”

电话那头的图老二,听钟卿语气不同以往。

便不敢多言,收起了吊儿郎当的态度,回答的干脆又利落。

月亮和太阳很快交替,琴书从床上爬起伸了个懒腰。

雨晴端着早餐走进来,贴心问候。

“琴书姐,这感冒颗粒等下吃完饭再吃一遍,应该对戏的时候就不会打喷嚏了。

我还担心你感冒不舒服,想着今天拿感冒药过来会不会晚了。

没想到你自己买了,我看少了一包是你昨晚吃了吧,今天感觉好点没?”

“吃了,等等,你是说这药不是你买的?”

琴书一下子精神了,目光落在雨晴手里的感冒颗粒上。

那表情好像有人给她投了毒一样。

“问下酒店工作人员,到底是谁给送的药,快!”

雨晴也是一惊,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浑身一麻。

“不,不能是有人使坏吧?我去问问看!”

雨晴放下东西就要出门,门外却传来了酒店工作人员的敲门声。

“客人您醒了吗?不好意思啊,我是昨晚送药的人。

见您回来晚,昨晚不便打扰,刻意这个点儿来跟您说个事儿。”

雨晴拉开门,见确实是熟悉的酒店工作人员。

严肃问道:“呃,你有什么事儿吗?”

工作人员彬彬有礼的笑道:“昨晚有个先生,可能是你们剧组的工作人员吧。

他托我去对街的药店买感冒药,这是药单和药店的发票,请您签个字。

这个,我们是要算在房费内的。”

屋内两人听闻稍稍放心,雨晴签完字,琴书便快速洗漱完毕,拿起早餐朝门外走。

雨晴忙拿着各样东西跟在后面喊。

“琴书姐,这么着急干嘛,今天下午两点才拍摄,现在才9点不到!”

琴书边提鞋,边叼着个甜馒头朝前跑着。

含糊不清的道:“得早点去片场,听说今天有个大咖要来,我得第一个到!

哦对了,把表演老师叫去片场!”

果真到了片场,仅有导演和场务在布置拍摄场地。

琴书定睛一看便看到了那个跟导演坐在一起的特殊存在。

张安逸,一个二十八岁就斩获,国际重量级导演奖项的青年导演。

如今不过三十三岁,就已经包揽全国票房最高导演。

国际前三名导演,蝉联国际金奖等诸多宝座。

凡是多面,人亦是多面。

别看张安逸名誉众多,但他有很多的规矩,始终被圈内人唾弃。

那就是跟他合作的演员,不论任何理由不可改戏,不可轧戏,不可带助理,不可用替身,还不可请假。

但凡涉及到这几条的演员,统统被他人前背后数落过,且不再合作。

铁面无私从无破例,可与他合作得他青眼的演员,统统都可谓为黄腾达了。

所以搞定张安逸虽难,却是琴书摆在眼前,最简单的一条捷径。

琴书没有贸然上前与张安逸打招呼。

而是若无其事的上前,看场务布置好的场景,笑着跟表演老师商量。

“老师,辛苦,帮我再顺顺台词,咱直接上场就行。”

表演老师姓李,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老牌女演员。

带过不少如今都在一二线的顶流。

若不是冲着琴书老板的面子,面对琴书这个十八线小咖,她是绝对不会教的。

老师眉毛一挑,稍显不耐烦,懒洋洋的道:“行,你自己走一遍,我看着。”

琴书点头开始走戏,她按照昨晚老师教的步骤和语气,将情绪稍稍调动了出来。

只是碍于感冒,她声音稍显沙哑,细数不甘的台词说的总显声嘶力竭。

老师听得眉头越来越紧,放下保温杯便抬手制止琴书。

便横眉立目的高声道:“你昨晚练了几遍?

我是不是说过情绪不可太满,

这个角色她该是半压抑状态,

因为她又阴狠毒辣又会装模作样,在男主面前总要带些收敛的成分,你这演的什么?

我要是男主,我都得嫌弃!”

“她……”

“嫌弃难道不对吗?”

琴书刚张口说了个‘她’,就被一声温柔的低沉男音堵了回去。

她寻声望去,见张安逸大步走来,对着李

老师勾起了嘲讽的嘴角。

“这角色本就是该被男主嫌弃的,都最后大结局的戏份了,还不声嘶力竭才说不过去。

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的人跟别人在一起,一个二十岁的女孩儿,本就是求不得而发疯的年纪。

我看了半天了,这么演没任何问题,李

老师。”

老师双目一立,面上明显有着被反驳的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