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地上的血和断了跟的高跟鞋,他紧张的快步跨到琴书面前,一把将人搂到了怀里。
“对不起,对不起,我就不该走!”
琴书挑了挑眉,想从钟卿怀里逃脱,可她脑海里又突然浮现一个相当有道理的决策。
那就是这人生地不熟的世界,她暂且需要有个踏实的靠山。
尤其现在自己本就处境艰难,不如暂且示弱保平安。
旋即,不到两秒,病房里便响起了琴书委屈至极的哭声。
那声音混着害怕带着酸涩,直从钟卿的耳朵刺进他柔软的心田。
“好了好了,哭出来就好了,我在呢,以后我都在啊!”
琴书觉得效果不够,戏精上身抽噎道:“我,好怕,
我要洗澡,他好脏!呜呜呜……”
钟卿登时便压不住蓬勃的保护欲,轻扣着琴书的后脑。
扭头怒视着走廊里的所有医护人员。
“你们怎么照顾人的,什么人都能随便进医院吗!
图老二,把阿木给我叫过来,好好整顿这里的安保系统。
再让他带几个兄弟,给我寸步不离的守在病房门前!”
图老二威严点头,见几个医护人员的目光,不无同情的看向正在抢救的暴
露狂。
他也厉声道:“看什么看,该干嘛干嘛去!
一个变态,浪费什么医疗资源,
你们几个,这人救回来给我把他扔狗窝去!”
“是!”
几名手下立即应声。
琴书的眼角则弯起了狡黠的弧度。
借着千载难逢的机会,把脸深深埋进钟卿怀里,使劲蹭了几下。
最后佯装吓坏了也哭累了,便不管不顾浅浅睡去。
次日傍晚,当钟卿带着营养餐来到病房门口。
就见阿木带着几个兄弟,拦截了他目前最不希望其出现在琴书眼前的人。
“让我进去,我是来探望琴书的,我是导演也是她朋友,她知道我的。”
阿木嗤笑,“从早上到现在,已经有八个说是琴书小姐的朋友了,
有的说是男朋友,有的说是粉丝要签名,
还有的扮成工作人员,都被我挡住了。
我再重申一遍,我只负责保护琴书小姐安全,你要是真认识琴书小姐,跟她预约。”
张安逸急道:“你看我都说了她电话打不通,
我就进去看看,你怎么这么死脑筋!”
钟卿挂上假笑,不无得意的跟张安逸打着招呼。
“张导,哦不,张总,你国外公司的事忙完了?”
张安逸稍显憔悴,厌烦的撇了钟卿一眼。
“跟你无关,这些都是你的人?”
钟卿漫不经心道:“是,张导,虽说你忙不忙与我无关,
但我也得关心下琴书的朋友,你,真的确定你忙完了吗?”
“你!”
张安逸气的直呼气。
“你还要干什么?
未婚夫而已,难不成把琴书软禁起来,
不让她与外界接触,不让她交朋友吗?”
从鼻子里挤出轻哼,钟卿不屑道:“交朋友也得看是什么样的朋友。
回去等电话吧,张导。”
张安逸脸色一沉,不待再次开口,手机就真的响了起来。
“呦,还挺快,那张导你赶紧去忙你的吧,
现在出发在飞机上睡一觉,到那边刚好天亮,
时差都不用倒了,多好。”
张安逸捏着手机愤愤的咬了咬牙,怒不可遏又无可奈何的离开了。
钟卿心情颇好的淡笑进门,见琴书早已睡着,手上还拿黑了屏的手机。
拿起按了按,发现手机已经没电关机了。
钟卿宠溺的看了琴书一眼,勾着唇角帮手机插上了充电器。
经历了几天住院,琴书终于解放了。
确切的说是从钟卿手底下解放了。
但心情还没愉悦上几秒,琴书便接到了经纪公司张老板的电话。
琴书拿着手机,深深呼了几口气才接了起来。
电话那头张老板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冰冷。
“琴书,来公司一趟,商量下合约到期的事儿!”
然后依旧是不等琴书回答,张老板直接挂了电话。
琴书不免有些纳闷本就是命令,发个简短的语音消息不好吗?
巧的是,同一时间琴书收到了张安逸的语音消息。
他声音透过手机话筒,还是不减温润如玉。
“琴书,合作消息我已经发了微博,
听说你住院了,我现在人在国外得过几天才能回去,
你先养好身体,等回去了咱们再聚!”
张安逸的消息,好似算准了琴书今天就要与张老板谈判。
等于是稍稍给琴书打了一剂强心针。
琴书翻看了下微博上面,张安逸刚刚发布的动态,忍不住搜了下传说中的明星热度榜。
只见自己的排名从原来的10000+显示上升名额两百。
不由感慨,有明导提携就是不一样啊!
旋即琴书忐忑的给张安逸回了条消息。
请求张安逸帮忙连线搭桥,给她个楚琳琳的联系方式。
发完便去往经纪公司,会议室办公桌上摆着一盘红艳艳的车厘子。
张老板正襟危坐,他不似田薇傍上的赵总那样满面油光。
在中年男人的梯队里,张老板西装革履大背头算得了模样上乘。
他看琴书到来,稍显不悦的扫了眼手表语调不耐。
“你还是这么不守时,我等了你一个小时。”
琴书不甘示弱,同样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
“张总刚刚好像没跟我约确切的时间,
我用最快的速度从医院赶来,不算堵车也要半个小时到四十分钟,
总不能张总挂了电话,我就要出现在你面前吧?”
张老板轻哼,起身走向办公桌旁的落地窗。
调整了下百叶窗的角度,又整了整脖子上的领带,才慢条斯理的开了口。
“许久不见倒是牙尖嘴利了不少,
今天找你来也没什么大事儿,不过就是合约到期了,
而我觉得你是个好苗子,还想再提拔提拔你,
近年来你也看到了,不论是公司还是我个人都对你不薄,
你对于在我手底下才有更好的发展,应该也没什么异议吧?”
张老板这种温和的威胁,加上话里有话的敲打,是琴书早有预料的。
她反倒不急于回复,而是丝毫不拿自己当外人的,拿起桌上的车厘子扔进嘴里。
含糊不清的道:“其实是有的,近来穷的车厘子都买不起,
对我薄不薄的我心里有数,也感谢张老板一直以来的栽培!”
琴书一个车厘子吃完,把果核吐进烟灰缸。
又把水果盘端到自己面前,继续往嘴里扔了一颗。
不温不火的接着道:“我这人啊,不在乎什么大发展,唯独控制不住的就是嘴馋,
比如我就喜欢吃车厘子,那就得找条车厘子多的道路,一条路跑到底吃个够!”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