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都给我去死!

琴书停下动作惊讶的愣在原地,见到救星似的冷静了下来。

她试探着朝院内询问。

“罗叔吗?是我!”

罗叔是跟随她妈妈多年的管家兼司机,几乎等于江文媛与外界唯一的联系。

从小看着琴书长大,作为琴家元老级的老臣深受琴父信赖。

不论是在这庄园里,还是琴父面前都是说得上话的。

“愣着干什么呢,孩子忙了这么久来看妈妈还不给开门,快开门!”

“可是老爷……”保安不确定的道。

罗叔爆喝打断了保安的话。

“我说开门就开门!费什么话,有问题我自会跟老爷说!”

大门缓缓拉开,两条金毛摇头晃尾兴高采烈的朝琴书跑了过来。

琴书的牛仔裤上登时多了几个灰蒙蒙的爪子印,覆盖了她胸中的阴霾。

怒而转笑,琴书摸着金毛的脑袋看向背着外套,身着睡衣的罗叔。

“给你添麻烦了罗叔。”

“咳,多大点事儿,

下次再来你要是不想跟老爷联系,就直接给我打电话我跟老爷报备,

怎么又瘦了,累坏了吧,赶紧进屋,夫人给你做的排骨汤刚好,

大王小王,你俩老实点儿!”

罗叔照着两只金毛的脑袋,给了不轻不重的巴掌。

金毛立刻安静下来,老老实实的跟在他的身后。

琴书疾步上前揽过罗叔的手臂,面露担忧眸带哀伤。

“罗叔,他……不会觉得你帮着我和我妈图谋不轨,然后为难你吧?”

罗叔轻笑着摇了摇头,跟刚才打大王小王似的拍了下琴书的脑门。

“傻孩子,想什么呢,我无儿无女无亲无故,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他能怎么为难我。”

琴书脚步轻快了许多,可能是石子路走起来跟板油路脚感不同。

也可能是通往妈妈怀里的路项来不会沉重,她一路小跑一路带着笑。

冲进屋就直奔厨房,从身后紧紧的抱住了江文媛。

“妈,我好想你!”

江文媛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吓了一跳,拿着汤勺无措的杵在原地。

透过厨房的玻璃窗,看着身后的女儿暖心一笑。

“哎呀,妈妈也想你,都这么大了还撒娇,

哈哈哈……也不嫌丢人!”

“怎么就丢人了,我又不是抱别人的妈妈!”

琴书眼底含泪,侧头仔细的端详着江文媛。

勉强的扯出一抹不太好看,却惹人心疼的微笑。

带着憨憨傻傻的气息和口水,狠狠在江文媛脸上亲了一口。

江文媛揉着琴书的头,直到把琴书海藻一般的秀发都揉乱。

盯着琴书略带嫌弃又宠溺的道:“都瘦脱像了!

跟你说了八百遍,要好好吃饭好好吃饭,你就是不听,

现在皮包骨头,抱着硌得慌,还丑!”

琴书破涕为笑,也不松开抱着妈妈的手,把下巴搁在江文媛肩头。

噘了噘嘴,扬起脸娇俏的跟妈妈打趣。

“哎哎哎,老太太你这不对啊,

我还不是随你嘛,你说我丑跟说你自己丑有什么区别?”

“你丑关我什么事儿,我有好的基因你不遗传怪得了谁?”

江名苑回身舀了一勺汤尝了尝,拿起碗小心翼翼的盛了出来。

“你哪好啊?我怎么不知道?”

琴书人瘦胆子肥,边没大没小的玩笑逗乐,边伸手要接过汤碗。

“诶小崽子你欠揍是不是,刚回来就气我!”

江文媛拿着汤勺把,轻轻敲了下琴书的脑袋,把端着汤碗的手移开了些。

“别拿,再烫着你,洗洗手老老实实去桌边坐好吃饭!”

一顿饭母女俩吃的热火朝天,排骨汤琴书续了左一碗右一碗。

直到江文媛拿筷子,敲着她的手指头警告。

“要睡觉了,你平时饿饿的要死,现在撑又撑的够呛,哪里还能有好身体!”

琴书抱着江文媛的手臂不撒手。

“那我要跟你睡!”

江文媛翻着白眼无奈道:“不行!”

“为什么?”琴书不解的问。

“没有为什么就是不行,你都多大了还要跟我睡!”

江文媛拿起琴书面前的空碗,转身进了厨房。

琴书盯着江文媛严严实实的冬日棉睡衣看了半晌。

忽觉现在是秋天还未霜降,这几天也没下冷雨,在家根本不至于穿的这么厚实。

她稍感不对,敛了神色跟进了厨房。

“他是不是又打你了?”

“没有,赶紧去睡吧!”

江文媛别开琴书的目光,把碗扔进洗菜池转身就要上楼。

见江文媛逃避的一反常态,不惜放着脏碗不刷。

琴书灵巧的蹿到了江文媛的身前,一把扯开了她厚实的棉睡衣。

江文媛抽了口气,下意识的就要把衣服扯回来。

看见江文媛白皙的肩头,赫然呈现了一块巴掌大的烫伤,琴书瞳孔骤缩。

那烫伤狰狞可怖触目惊心,看得琴书心头猛然一揪。

“这是怎么弄的!”

琴书又气又急,刚放松下来的心情,全都被疾驰而来的心疼所覆盖。

像是被人当头,倒了一筐乌七八糟的混凝土。

里面掺杂着无奈和愤怒,也有想要与琴彭海拼命的冲动。

“不说是吧?好,我现在就去宰了他!”

琴书说着就跑进厨房,抄起菜刀往门外冲。

“琴书!”

罗叔冲进来握紧了琴书拿刀的手,死死的挡住了她的去路。

“你别冲动,不是他!”

“除了他还能有谁!”

琴书呼哧带喘的喊道。

“是杨柳……”

江文媛深深叹了口气,抹了下脸,把溃堤而出的泪水紧紧捏在手心。

她眸带水光的咬着牙道:“一个跟了他多年的女人,

前天她找上门来,嚣张的让我跟你……”

江文媛及时咬住了爸爸两个字,生怕这两个字会火上浇油的让琴书更加激动。

她缓了语气转而改口道:“跟琴彭海离婚,我说不是我不离的,

她不相信跟我吵了起来,最后动手把桌上煮着水的花茶壶扔到了我身上,

你好不容易回来一次,我不想让你担心。”

江文媛像是自己才是那个做坏事的人。

回想着那天杨柳上门的场景说的很为难的样子。

从琴书

记事起,她就始终在用自己的方式保护琴书。

有什么事能瞒着就瞒着,能瞒多久就瞒多久。

就怕琴书被她和琴彭海影响,有阴影重重的童年。

从而对未来的男

女关系,失去美好的向往。

甚至与她一样分不清好坏人,一着不慎满盘皆输憋屈的活一辈子。

可她看到现在的琴书才幡然醒悟,瞒是瞒不住的。

该有的阴影一样没落,早已在琴书心里埋下了仇恨的种子。

“我都不能随便进来,那女人是怎么进来伤害你的,

绝对跟他脱不了干系!

人渣都TM给我去死!”

琴书觉得她要炸了,满脑子都是杀了琴彭海和杨柳。

丝丝血色攀上了她的眼睛,她激烈的推搡着罗叔,死活就要往门外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