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干什么?”
姜明婳还不死心,抱着试探的心里,觉得杨柳的来意不能是琴书说的那样。
可杨柳开口,姜明婳的心直接短暂的停跳了。
“我来问问你,是不是真的跟琴书处出了姐妹情谊,
这么大方赠车,难不成忘了我们的目的?”
杨柳言语直接声调不悦,挑眉看着姜明婳眸色里充满寒意。
姜明婳深吸一口气,按照琴书教她的说:“我这是缓兵之计。”
杨柳目光流转于姜明婳和远处的琴书之间。
冷哼着鄙夷道:“也对,要不是你昨天早上打草惊蛇,也不至于如此。
这三百多万当是个血的教训吧!”
姜明婳气息都不稳了,一肚子复杂的情绪好像在扭曲着她的灵魂。
缓了缓她道:“我怎么可能让她如愿,三百多万不止买了个教训,
这辆车上我动了手脚,你可以继续放心行动。”
杨柳一听立即勾起嘴角。
赞赏道:“倒是个有脑子的,喏,那这个我就放心的交给你。”
姜明婳接下杨柳递来的纸包,杨柳则阴狠一笑。
贴在姜明婳的耳边道:“我等你好消息。”
“明婳姐,到你的戏了!”
姜明婳刚要回话,忽听有人叫自己立马一惊,忙高声回应。
“来啦!”
再看杨柳,只见杨柳已经转进了地下停车场入口,正在跟她挥手告别。
一场戏下来,姜明婳拍的是心力交瘁。
面对跟自己对打越来越起劲的琴书,她暗自咬牙,摸了摸怀里的纸包。
用膝盖想她也知道,那纸包里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而且只要自己将这东西偷偷放到琴书的饮食里,再通知杨柳。
那这次世上可能就真的没有琴书的存在了。
不过,她又转念一想,琴书既然有料事如神的能力。
恐怕现在这包药在自己口袋里,也是逃不过在她算计之内的。
到底该怎么办?
琴书见姜明婳体力不支瘫软倒地,弯腰朝姜明婳伸手笑道:“起来喝杯茶吧?
还是你没吃饭,低血糖了?”
姜明婳犹豫片刻,搭上琴书的手起身道:“还好,就是有点晕。”
“到我车上坐坐吧?”
琴书指着身后的保姆车,热情的邀请着姜明婳。
姜明婳猛地被戳中痛点,此刻面对琴书突然的关切直接破了防。
这不是明摆着,琴书在跟自己显呗有钟卿送的保姆车吗?
加上对三百多万的痛心,姜明婳立时就从刚刚的纠结中冲破了束缚,有了明确的目标。
转而道:“好,你车上有水果吧?
我再让助理去买点甜点和奶茶,
突然想吃了,一起呗?”
琴书点头甜笑。
“那敢情好啊!
反正这条过了,下个镜头还得小半天,
先上车坐会儿!”
两人转头后表情各异,各怀心思一前一后上了车。
同样是车,迈巴赫里,钟卿刚刚结束谈判,疲惫的跟顾北尘通着电话。
“钟总,之前那个老鼠快递的寄件人找到了,
他也是那个在田薇葬礼上第一个砸琴书姐车的人,
同时……他跟那个刚出院的,骚扰琴书姐的变态粉丝是一伙的,
两人共同招供出了一个雇佣者。”
钟卿深吸了一口气,目光落在窗外不断后退的风景上,眸色尽是彻底的失望。
带着最后的希冀问道:“是杨柳吧?”
可希望和事实总是背道而驰,顾北尘给出的还是令钟卿不想相信的答案。
“不是,是姜明婳。”
顾北尘停顿了下,接着道:“而且更可怕的,
是我找到那个变态粉丝时,他正在被不明势力追杀,
我敢肯定,组织恐吓败坏琴书姐名声的是姜明婳,而负责灭口的人是杨柳。”
钟卿闭了闭眼,抬手揉了揉眉心。
喉结滚动道:“知道了,你受累了。”
挂了电话,钟卿眸色沉重的看了看图老二,换来图老二忧心忡忡的问候。
“卿卿,你是不是现在觉得特别累,甚至两脚发飘啊?”
“啊?”
钟卿皱了皱眉,疑惑不已的看着图老二。
“是特别累,两脚发飘不至于,头重脚轻稍微有点。”
钟卿知道自己恐怕又在低烧,说的很是习以为常。
但图老二不知道啊,一听钟卿说头重脚轻,顿觉自己所想的完全正确。
头重脚轻,那不就是两脚发飘吗?
卿卿果然需要个老中医好好调理调理。
于是他想也没想,自作主张的对司机道:“前面拐个弯,到我爸那看一眼。”
钟卿一怔,以为图老二的老爷子出了什么事儿,忙关切询问。
“你爸怎么了?”
图老二丧着脸道:“哎呀,你就别管了,到那再说!”
见图老二愁云惨淡,钟卿也没心情吃饭了,闷不吭声的点头跟图老二回了家。
结果下了车他就蒙了,他以为的是图老二要回家,这哪里是家啊?
“图老二,我没看错吧,这不中医馆吗?”
钟卿问的稍显惊恐。
不论是中医还是西医,但凡是个医院或者诊所,那都是他从小到大避之不及的存在。
好在他除了亲吻琴书会发烧外,从小就没生过病所以从未暴露过身份。
不过今天图老二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图老二见钟卿面露惊诧,柔声安抚道:“啊,是中医馆啊,
我跟你说啊卿卿,这中医可不像西医动不动就打针开刀,能切的切能割的割,
中医博大精深,号个脉就能看出不少毛病,
有个跌打扭伤小问题,直接上推拿捏两下也管事儿!”
钟卿想起自家老爷子也正在医院进行推拿按摩,忽觉图老二的爹会不会也有个什么类似的问题。
于是再次出言问道:“要进这里,看你爸爸?”
“可不嘛,还杵着干嘛,
别看这馆子大就是装修的隆重些而已,
看病的花费也不贵,走走走,进去看看。”
图老二的热切邀请,怎么听怎么像是下馆子吃饭,不禁令钟卿有些想笑。
可待进了门,他就笑不出来了。
只见一医生模样的白胡子老者,端坐于太师椅上,面前的八仙桌上摆着个小手枕。
背后都是一柜子各式各样的中药标本。
和满满一架子,光是看着就仿佛能令人闻到浓重学问味儿的书。
而身边的图老二,更是给了钟卿猛烈一惊。
只听他对着那老者,郑重其事一本正经的喊道:“爸,我回来了!”
而那老者头不抬眼不睁,端着小茶壶往嘴里送,简短的应声道:“嗯,坐吧。”
钟卿顿觉五雷轰顶,颤抖着牙关朝图老二问道:“这就是你说的看你爸爸?”
“昂,赶紧的吧,这治疗咱们男人都懂的问题啊,
我跟你说还得信赖咱们老祖宗留下的中医。
来来来,把袖子挽上去!”
图老二说着就把钟卿按在了八仙桌前的小板凳上。
随后不由分说也不待一丝犹豫的,拽着钟卿的手放到了手枕上。
催促道:“来,爸,这我好兄弟,可能有点虚,您给瞧瞧!”
轰!
钟卿似乎听到了大脑中的巨响,他满脸通红,目光在图老二和老者间来回逡巡。
一时竟不知是先收回手,还是先解释自己不虚。
混乱间,老者的手指已经放到了他的脉搏上。
那双从他们一行人进门就没睁开过的眼睛,此刻猛然朝他瞪得圆溜溜的。
钟卿直观感受到,老者如同发现了新大陆,整个人甚是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