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别离

李璬早在赏赐后的第二天乖乖的回到封地,叶风在第三天决定不再久留,即刻出发回到龙山县。

公主府里,叶风的院子多了两辆马车和三辆装满货物的拉货车。

来福叹然道:“来京城的这么些日子,你终究是要回去了。”

叶风点头道:“龙山县终究是要回去一趟,不过还是要回来拿一拿属于我的钱。”

来福摸着装满货物的拉货车,道:“里面可是有一千两黄金和等同两千两价值的宝物,还嫌不够啊。”

叶风笑了笑:“来福,自开业以来所证的这些,估计也只有十成之三吧。”

来福摆手道:“剩下的七成,你不是说用来开更多的店面吗?这些钱我可没兴趣,一分钱都不会动的,放心吧。”

“另外,这一些伪装成小厮的,实则全部都是护卫,有个二十名,也能够保护得了你的周全。”

叶风看着每一个小厮他们的眼光中却透露出一丝锐气,令他不禁抖了抖。

叶风抬起眉头说道:“一个个人高马大的不错不错,不过再说了,你看我像这种人吗?怎么会怀疑你呢?否则也不会将京城的店面交给你负责,咳,来福那个公主呢?”

来福瘪瘪嘴:“这时候你才想起公主啊!还有没有做驸马爷的准备了?”

叶风挠挠头说道:“这不准备的东西也挺多的嘛,从早上一直搬到现在的。”

“好了好了。”来福指向大堂的位置道:“公主在那边等你呢?快去,行李之类的我帮你直接运到公主府门口。”

“好嘞,感谢来福兄的帮忙。”叶风拍了拍来福的肩膀,握着手中的一封书信,迅速跑向大堂。

步入的一瞬,只见永春公主的眼袋深红,面色憔悴,眼中带着不舍,好似哭了一夜。

叶风看到此幕心里头不知怎么的绞痛,走到公主的眼前,摸着她的青丝。

永春公主竟然没有一丝抵触之意,反倒心里头有些安心。

叶风轻声的问道:“永春公主,为何哭了?”

永春公主夹杂着哭嗓,微微摇头道:“不知道为什么,你觉得你离开心里头有一股莫名的难受,难道,这就是不舍之痛吗?”

叶风听完愣了一下,原来公主也可以不落落大方,不会不食人间烟火味,不是那么强势。

也可以像小女人一样,安静的依偎在自己爱的人身边,感受着离别的不舍。

原来在历史中,在自己的眼中如此高高在上的公主,也是有着七情六欲的普通人。

也是,无论是平民还是公主,谁都是有七情六欲的普通人。

叶风,默不作声。

直到公主离开他的怀中。

永春公主拿出丝巾擦拭着眼角的泪水:“叶公子,对不住。”

叶风一时间手足无措道:“公主哪里有对不住的地方,反而被公主喜欢上,倒是我的荣幸。”

永春公主嫣然一笑:“就你贫嘴。”

“对了,既然是离别,那我也有首词相赠。”叶风从袖口中拿出那一封信。

永春公主看着叶风手里头的信,疑惑的说道:“词?为何?”

叶风顿了一下,随后说道:“不,是诗馀相赠。”

随后将信封堆在桌面上道:“这得等我走了之后再看,因为,这首诗馀,是我倾注了很多心思在里面。”

永春公主听言将信封缓缓收下。

叶风站起身,道:“公主,今天就到这里,就此别过,日后相见。”

说完,叶风连忙跑到公主府门口,乘上马车。

永春公主刚追到公主府门口,叶风便坐在了车上。

月月和李泌也一同坐在后面的马车里,月月挥手道:“公主来日再见。”

李泌也说道:“来日再见。”

叶风见两人全部说完,才探出窗道:“公主,信等走远的时候再看,还有来福,一定要保护好公主的周全。”

来福挥了挥手:“这还用你说,赶紧走吧,别磨叽了,早点走,早点回来。”

“好勒,马夫赶紧走!”叶风大声喊道。

随着马的一声嘶叫,马车渐行渐远,直到没了视线。

永春公主眼神中满是寂寥,转身道:“来福,回去吧,等叶公子平安归来。”

来福从未感觉到永春公主有过这样的心情,心里头也不知道为什么有点闷,还是想把叶风给抓回来。

永春公主回到闺房之中,按照与叶风的规定,缓缓打开信封。

信封中写着:

永春公主,还是叫你一声青儿吧,反正走了想这么叫,我写了一首诗馀不知好否,罢了且看。

虞美人·青儿

何时月满相听曲。远岸山河绿。

平风奏去继相思。独饮酒空窗外、月折枝。

梅花散落朱颜改。冬去春还在。

夜寒聊赖寂无声。满面残霜尽毁、念难平。

永春公主念着念着,泪水不知道怎么滑落在纸上。

手中的琴配合的曲,吟唱在亭湖之间。

……

长安临春的天依旧很冷,可龙山县却更寒,甚至可以说大唐的整个北方迎来了强烈的寒冬袭来。

龙山县甚至依旧下着鹅毛大雪。

王重八带着村里的一些人拉着粮食往山上送去。

王重八身边的另外一名青壮年放下粮食,抹着额头上的汗水,满脸气愤气喘吁吁的说道:“娘的,肖家简直欺人太甚,仗着县里面粮食的垄断,害得我们得跑去隔壁的隔壁县买盐买粮食。”

“谁说不是呢,叶府也断了,现在有钱,在县里面也没人敢买我们粮食,真不知道如今叶公子如何?”另外一名长得跟猴一样的人跟着吐槽。

王重八哈着白气:“将粮食运进去,十八,十六,别说了,如今寒冬已至,粮食都被冻死不少,就算那肖家肯放粮食给我们买,如今已经升到了两百钱一斤粮,若不是叶公子,我们还能活着吗?”

“唉!”王十八憋着嘴,一脸不甘的模样。

突然,龙河上传来一道道抢砸之声。

传来一道肖宇的嚣张之声:“兄弟们给我砸,如今县令调走,县丞又与我父亲相熟,如今县里面由我们肖家说了算,给我砸狠狠的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