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包的食物我明天带去公司当午饭吃,你千万别给我扔掉。”
她想起之前做的水饺放冰箱,结果被纪相儒说不能吃隔夜食物,否则就要扔掉这事。
纪相儒哭笑不得,勾了勾浅薄的嘴角:“吃隔夜食物,对身体不好。”
“我知道,也不是经常吃,偶尔一两次没关系。”夏以沫咬了咬唇瓣。
这些话她以前说的理直气壮,现在知道纪相儒的身份后,总觉得说出来怪怪的。
人家是首富,很注重保养身体的,不像她,小时候家里吃剩菜剩饭,吃习惯了。
“怪我,事先没跟你沟通好多少人吃饭,菜点多了,以后不会了。”
“恩。”纪相儒没多说什么,听夏以沫解释、似乎还有承认错误的意思。
他觉得有点好笑,吃个打包剩菜而已,他也没反对,她解释这么多干嘛?
回到家,若轩和一一已经酣然入睡。
夏以沫推开若轩房间的门,发现一一跟哥哥躺在一个被窝里,两个小家伙抱在一起,十分有爱。
再一看旁边,放了一本故事书。
一一睡不着的时候,都是她这个当妈妈的给讲睡前故事。
没想到现在哥哥也能充当这个角色了。
夏以沫轻手蹑脚走过去,手探在若轩的额头上,轻轻抚了抚。
这个孩子,真是个小天使啊。
这样懂事乖巧的孩子,不该从小失去妈妈的。
她低下头,在若轩脑门上落下一个轻吻,心里暗暗下决心,以后对若轩,要好、很好很好。
在孩子们房间里待了一会儿,夏以沫把房门轻轻关上,从里面走了出来。
她踏上走廊光滑的地板,正准备朝自己房间走去时,余光里一闪而过,一楼走过纪相儒的身影。
她偏头一看,男人穿了一身灰色的居家服,手里端了一杯热气腾腾的东西。
咖啡的香味四溢,很快飘到她鼻尖。
夏以沫不禁抬头,看了眼壁挂钟,已经十一点了,这么晚还喝咖啡,不怕睡不着觉?
“纪先生,你还要忙工作?”她不禁问道。
“对。”纪相儒端着咖啡,走上楼梯,从夏以沫身边擦肩而过。
夏以沫点了点头:“忙完就早点睡。”
说完,自顾自地回房间。
-
翌日。
夏以沫被一阵清脆刺耳的手机铃声吵醒。
她迷迷糊糊,摸寻手机,看了眼屏显:纪先生。
“喂?”她带着惺忪的睡意,声音懒洋洋的。
电话那头,男人的声音却十分铿锵有力,中气十足:“奶奶说过来给咱俩做早饭,你现在来我房间。”
“奶奶来做饭,跟我去你房间,有什么必然联系吗?”夏以沫睁了睁眼,看了眼手机,才五点多钟,怪不得她这么困。
“别废话!让你过来就过来!”纪相儒抬高了音量。
夏以沫蓦地清醒不少,嘟囔了一声:“知道了。”
她把电话挂断,穿好拖鞋,拉开窗帘。
果然,外面黑漆漆一片,天还没亮呢。
她去洗手间,快速刷牙洗脸了一番,换上一套干净的居家服,推开自己房间的门。
她的房间就在纪相儒房间对门。
担心吵到孩子,所以她敲门的声音很轻。
“进来,门没锁。”
“哦。”
夏以沫拧开门走进去,一眼就被里面的装潢和陈设给惊讶到了。
房间很大,空荡荡的。
里面开着一盏台灯,纪相儒此刻正靠在床板上,手里拿了一本书在看。
之前他们约法三章过,不让她进他的房间。
所以夏以沫没往前走,停在门口:“纪先生,我过来了,有什么吩咐?”
纪相儒抬起头,看了眼穿着整齐的人,薄唇轻启:“把衣服脱了。”
“啥?”夏以沫很惊恐。
纪相儒把书合上,认认真真看向夏以沫:“奶奶这么一大早赶过来,什么目的你不清楚?”
“不清楚。”夏以沫摇了摇头,如实回答。
“笨。”纪相儒嫌弃道:“奶奶过来查房,看看咱俩夫妻感情是否和睦,如果她知道咱俩分房睡,你猜她会做什么?”
“哦,我懂了。”夏以沫咬了咬唇瓣。
要知道他俩分房睡,估计会绞尽脑汁让他们睡在一起,说不定回头还会安排佣人监视他们。
倒不如他俩做个戏,让奶奶以为他俩‘夫妻感情很好’。
“可是……”夏以沫把居家服的拉链拉开,拉到一半,又停住了。
虽然她和纪相儒已经是法律上的夫妻了,但彼此还是很陌生的。
要在一个陌生男人面前脱衣服,还要跟他睡一张床,她真的办不到。
“对了,你先去洗个澡,再上我的床。”纪相儒想到什么,说道。
夏以沫:“……”
她昨晚洗过澡好吧。
“浴室的柜子里有干净浴巾和浴袍,你换上。”
“好吧。”夏以沫攥了攥拳头。
臭男人,居然嫌弃她!
走进浴室后,夏以沫松了一口气。
冲完澡后,她在柜子里找到干净毛巾擦干净,然后又找了一件新浴袍穿上。
浴袍是纪相儒的尺寸,穿在她身上很大,一直遮到了脚踝。
夏以沫抱着自己,从浴室走出来,有些害臊,迟迟不肯朝那张大床走去。
“等奶奶到了,我再上去。”
“随你。”纪相儒不强求,继续看书。
夏以沫走到一旁的沙发前坐下,由于没带手机,这会儿有些无聊。
不多时,窗外传来车子开进来的声音。
她猛地起身,紧张不已。
抬头一看,纪相儒已经把书合上,放到一边,自顾自地脱去睡袍。
看到他露出的健硕胸肌,夏以沫吓一跳。
该不会,他就只穿了一条短裤吧?
那她呢?
“上来吧。”纪相儒抬起眼帘,看了夏以沫一眼。
夏以沫疯狂咽口水,双脚像是灌铅了一般,走得十分缓慢。
“纪先生,我裹着睡袍睡吧?”
“随你。”
听到这话,夏以沫松了一口气,走到床的另一边,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床有两米宽,躺两个人绰绰有余。
夏以沫躲得很远,几乎都要掉下去了。
她和纪相儒之间,仿佛隔了一条楚河汉界。
“躲那么远做什么?靠近一点。”纪相儒沉声道。
夏以沫背着身,往后挪了挪。
她发现自己根本没有演戏的天赋,待会奶奶进来,估计她会露馅。
吱呀——
就在这时,房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