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惊醒,连忙奔出房间,去找婆婆。
这是一套两室一厅的老式公房,除了这间主卧,对面就是婆婆的房间了。
我敲了敲门,没人应。
难道死了?
我连忙推开房门,一股恶臭扑面而来,是屎的味道。
我从来吊唁的人嘴里知道,婆婆已经瘫痪在床十年了,难道她又拉了?
我慢慢走过去,“妈,你拉了吗?”
没人应。
我再走近一点,只见老太太穿着半旧的军绿色男士长衫。
她安静地躺在那里,干瘪的身体只能撑起半件衣裳。
我再走近一点,把两指伸到她的鼻前。
没有呼气了,我吓得连连后退,却不小心打翻了床边的一个铁盒子。
“叮铃咚隆”
一声巨响,在寂静的凌晨,回荡在这个死人的房间里。
我一时懵了,呆愣在原地,不知是什么圆滚滚的东西撞到了我的脚。
是一只杏花楼的豆沙月饼,上面裹着一角报纸,我看那报纸,写着“凉城晚报,9月24日”。
是啊,快中秋了啊,团圆的日子,她却死了。
不对,她哪里来的月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