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八点。
尤枂很早便起床,为我做好了早餐。
“快来吃早饭吧。今天早上我没排手术,吃完了,送你去公司。”
我盯着桌上那和往常没什么不同的牛奶三明治,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
愣愣怔了半晌后,尤枂温柔的声音将我唤回神。
“一大早发什么呆呢,昨晚没睡好吗?”
他走过来,体贴地为我揉起额部的天枢穴,时不时询问一下我的感受,根据我的回答调整手指的力度。
身为本市最年轻的神经外科大夫,尤枂除了拥有一身做手术的好本事,喜欢研究中医的他,按摩技术也相当出色。
力道刚好的按摩舒缓着我满身疲倦,我倒进他的怀抱,倚着他的肩,低低哼了句,“昨晚睡得太死了,我到现在都还有些醒不过来。”
听到这话,尤枂浑身一僵,但很快又故作轻松地问我,要不要请假在家休息一天。
我摆摆手,装作什么都没发现的样子,自顾自地啃着三明治。
“不用了,这个月只剩最后两天,马上就是小长假,挺挺就过去了。”
尤枂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吃完饭,便开车送我去公司。
路上,我借后视镜补妆,故作不经意地问他,前几天顺手塞进他外套的名片还在不在。
尤枂不假思索道,“昨天回家顺手扔了。”
想都不带想的回答,让我瞬间判定他在撒谎。
背诵式的答案,明显是早就准备好的。
我没有点破尤枂的谎言。下了车,照常打卡上班。
晚上,尤枂准点回家,身上再次出现了那股熟悉的清洁剂味。
“你身上怎么总有股洁厕灵的味道?回家前掉马桶啦。”
我玩笑地捏住鼻子,嫌弃地往旁侧躲了躲,却被他重新拽进怀中。
“科里最近查消杀查得严,所以味道大了点,老婆大人多见谅。”
近乎完美的答案,叫我挑不出半点破绽。
尤枂敢这么说,就不怕我亲自去他科里核实。
核实的结果,只会反向证实,他说的都是实话。
真难对付啊...
我默默感叹着,有些后悔当年找了这么个做事滴水不漏的人结婚,搞得现在离个婚都这么麻烦。
不想被继续拢着的我,不着痕迹地挣脱了他的怀抱,催促尤枂赶紧洗澡。
以为我在和他玩闹的尤枂,伸手朝我的脸拂来,却被我下意识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