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带她买衣服

一开机,手机的短信就像爆了似地进来,也难怪,她有多久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了。按理说,程子恩对她也不赖,至少在她没有开口之前所有的事情都替她想到了,简俏不知道还能抱怨什么。

很多都是垃圾广告短信,还有几条学校里的,最多的就是赵静瑶的,不过后来在网上跟她取得联络之后就没有再来了。

而其中有一个陌生的号码一条陌生的短信却让简俏彻夜未眠:俏俏,这个周末我在老地方等你。

信息发来已经是上上个星期了。她出事的那个晚上。也就是说她没有赴约。但是她想不起来这个老地方是谁,等她的人又是谁。

拆了石膏的简俏就像撒欢的鸟儿,在夏雨的办公室内来回跑。

夏雨仿佛自己的心儿碎了一地似地捧着那些石膏,愁眉苦脸:“你就跟你老公说是你自己敲掉的吧,跟我没关系。”

简俏很有义气的拍拍自己的胸脯:“放心,一切有我,天塌下来我顶着。”她说的豪气干云,夏雨却不怎么相信。

他收拾满地碎片道:“虽然拆是拆了,但是还没有全好,不能用力,更加不能做剧烈危险的动作,你明白吗?”

“明白。”简俏感激涕零的看着他,她终于脱离伤兵一族,“那我先出去溜达一圈啊。”

夏雨看着她逐渐远去的背影,怎么都觉得自己的脖子不太牢靠。

没有了石膏腿啊,人生一下子就明亮起来了,看大热的太阳都觉得特别的亲切,高兴的简俏想大声歌唱。

刘蓉给她打来电话,说是到A市了,晚上就聚聚,地点是在A市著名的一家KTV,还有几个大学同学,就算一场小型的同学聚会。

简俏说好,完了就回了家里。程子恩一早就出去了,不过没交代什么时候回来。临出门的时候,她想了想,给程子恩发了条短信,说自己去参加同学会,晚点回来,不用管她了,晚饭自己解决。

好久他都没回应。简俏想着他可能在开会,等开完了自然就看到了,也没多想,就出了部队去。

门口站岗的警卫是认得她的。简俏说要出去也没有阻拦,可是这里是郊区,根本没有出租车经过,而且她的脚也不适宜走太多的路。

警卫让她等等,没多久果然开出来一辆车子,是炊事班的师傅们要去买东西,简俏二话不说跟着上了车,师傅们人好,问她去哪里,到了指定地方才给她放下。

简俏多番感谢下了车,往里面走去。

刘蓉已经到了,出来迎接简俏。

四年的同窗情谊,分离之后第一次见面,别提有多亲切了。扶着彼此的胳膊喳喳呼呼。

“哎呀,蓉蓉,你现在越来越有女强人的架势了。”简俏看着一头长波浪精干却不失妩媚的女子说。

刘蓉勾着她的肩膀哪里走:“嘿,瞧你说的,搞得我都要嫁不出去了。做主持人的啊,不穿的漂亮点怎么行呢,我容易嘛我。倒是你,没怎么变。”

“你就直接说我土吧。”简俏笑拍她的背。

“哪有啊,我就随便说说嘛。”

“还有谁来了?人多吗?”

“没多少,就班长和三个同学。”刘蓉说着,就推开了包厢。

简俏一进去就看到他们已经玩开了,四个人玩骰子,不亦乐乎。

“看看谁来了。”刘蓉把简俏往跟前推。

“哟,俏俏来了啊,快坐,快坐,”立刻有人给她让位。

多年未见,生疏难免,可是好在很快又熟稔起来。聊着四年弹指一挥的时光,他们才知道有些记忆是不能被代替也不能被复制的,那些年少轻狂已经远去,只余下一片唏嘘和叹息。

不知是谁起了头,问简俏:“俏俏,你跟曾御冥怎么样了?你们结婚了吗?我们可是很看好的哟。”

她跟曾御冥?她还没反应过来,刘蓉已经接口:“小猫,水果没有了,你再去点一个吧。”她对说话的女子使眼色,她再笨也看出了猫腻,打着哈哈站起来。

没多久,简俏借口去洗手间也出去了,她要找她问清楚!为什么好像所有人都知道她与曾御冥真的有过去,惟独她忘了?

曾御冥从人堆起站起来,推开杯盏交错的应酬,苏曼问他怎么了。

他说出去上个洗手间透透气,苏曼想跟出去,可是碍于在场谈生意的人太多,她就让他走了,嘱咐他快点回来。

曾御冥离开烟雾缭绕的包厢,甩了甩头,与迎面走来的女子擦肩而过。

简俏的脚步下意识的停住了。而曾御冥也屏息站在那里不动。

别出心裁的相逢。他掩不住唇角冷漠的笑意,而简俏却在挣扎着要不要转过身打招呼,还是干脆就当没看见走过算了。

“这么巧。”曾御冥主动打的招呼,“不认识我了?”

简俏讪笑着扭过头:“是你啊,真巧,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你。”

他的目光,像深情的钝刀,重重的压在她的身上:“跟人来这里谈生意,你呢。”他极少主动与人提起自己出现的原因。

“哦,我……跟几个大学同学过来这边小聚。”

“大学同学?我认识吗?”

“啊?”简俏不解,她的同学,他应该认识吗?

他欺近她,KTV走廊上的灯光带着特有的昏暗,两边的包厢内不时传出唱歌声,简俏往后退了退,试图与他拉开距离,可是曾御冥未让她如愿。他们靠的那么近,简俏清晰的问到他身上昂贵的扑朔迷离的古龙水味道。

不像程子恩,身上除了阳刚味就是汗臭味。

她抵着墙角站立,耳畔是他的低语:“那天晚上,你没有出现。”

“什么晚上?”简俏完全不知道他再说什么。

“老地方!”曾御冥提醒她。

简俏醒过来:“那个短信是你给我发的?”她惊诧的表情像一把尖锐的刺刀狠狠的插进曾御冥的心里,几乎勒的他喘不过起来。

简俏被他眼底的杀气吓住,怯懦的张着唇说不出话。他眯着眼嗓音嘶哑的低沉,手指摩挲着她圆润的耳垂,近乎冷酷的语气叫她不寒而栗:“悄悄,不要以为你假装不认识我我们的一切就可以一笔勾销,不可能的,世界上不会有那么便宜的事情的。”他似耳语呢喃,可是简俏却从心底里发冷。

“但是我真的不记得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啊,最多……最多……就是我暗恋未遂……”怎么说也该是她恨才对啊!

曾御冥盯着她的样子,不像撒谎,她怎么能将那些冲动的残酷的抹不掉的过去就这么轻描淡写的一语带过?

刘蓉出来找简俏,却意外的看到这一幕,倒抽了一口气出声:“曾御冥,你放开她!”

简俏被送回了包厢,喧嚣的走廊上只剩下刘蓉和曾御冥。

他闲淡的将手插在裤袋里,姿势帅气而英俊,脸上却有不相符合的抹不开的忧伤。

刘蓉仿佛母鸡护犊,难掩紧张,可仍旧粉饰太平的顺气,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想我们应该找个地方谈谈吧。”曾御冥的话不紧不慢,但是却有着不容拒绝不容转圜的霸气。

刘蓉站直了身体,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我觉得我们之间应该没什么好谈的,事情都过去了,请你不要再骚扰俏俏了!你们对她的伤害已经够了!”她近乎咆哮的低吼令曾御冥蹙起了眉头。

他上前一步拦住她的去路:“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什么叫我们对她的伤害?我怎么可能伤害她?”刘蓉的手被曾御冥勒的生疼。

她倔强的昂着头:“自己做过的事情自己心里明白!”

一直以为自己是受害者的他现在却反过来却人误会成加害者,这样的反差是让他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的!

曾御冥还想说什么,身后的包厢门却打开了,一脸妆容精致的苏曼出现在门口,看到曾御冥与人的争执没迟疑就走了过来。

曾御冥还在追问,却听到刘蓉嘀咕:“一丘之貉!”

“你把话给我说清楚!”曾御冥发起狠的样子很吓人,但是刘蓉不怕,反手挥开他的钳制,甚至还拍拍手,“曾总,怎么说我也是省电视台的名主持人,不想明天上了我的早间新闻的就见好就收,想知道怎么回事,问你身后的蛇蝎美人去吧。”话音消弭,她却优雅的与他错身而过。

苏曼到来,听到刘蓉对她的评价,立刻生气了怒气,可是刘蓉身上那股不容人辩驳的强韧劲儿又叫没敢拦下她。

刘蓉给了她一记深深的瞪视。

伴随着她的离开,曾御冥将视线投向了苏曼。她打了个冷颤,又贴了上去,若无其事的问:“御冥,怎么出来那么久,张总他们都等急了,刚才那个女人……”

曾御冥看着她,不说话,犀利的眸光让她不安,搓着自己的手:“御冥。”

“你欠我一个解释。”曾御冥说完便走进了包厢,独留下走廊上的灯光将苏曼的脸照的半寐半明。

一整个晚上,简俏都在追问刘蓉当年的事情,可她就是咬着嘴不说,简俏也没辙。后来的同学也跟串通好似地,再也没有提曾御冥一句,反倒被刘蓉带的话题全部往简俏老公身上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