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思觉得李清欢疯了。
她与自己的娘一样,仗着有姿色一心想攀附富贵。
李清欢当初就是冲着自己京城过来的少爷身份才跟着自己的,这样的女人给点首饰脂粉,就能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这样的女人怎能拒绝他两次?!
并且李清欢除了哭没其他招数的,哪怕当初他卷走李清欢的钱财,骗她说开店失败全赔光,她最多找他嚎哭臭骂几顿便罢。
可刚刚她用脑袋撞了自己,现在更拿起擀面杖打他。
她怎么变得这么凶狠?
宋朝思想哭,昨天他被打的鼻青脸肿,今天全是往他身上看不见的地方招呼,他觉得五脏六腑都被李清欢两口子打错位了。
“别打了!李清欢你再打我试试!”
“诶哟,李清欢…姑奶奶我错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宋朝思被打服气冲着李清欢开始求饶。
李清欢揉着手掌,袅袅开口:“错哪儿了?”
“不该过来给你送银子,不该打你主意,不该劝你休夫。”宋朝思接连抛出好几条。
李清欢道:“不对。”
宋朝思继续反思:“不该带人过来,不该……”他想不出来了。
李清欢笑起来,她的笑声清脆悦耳,想春风拂过风铃。
她淡声道:“我且问你,你把我的房契地契弄哪儿了?”
宋朝思愣了瞬,抬起头磕磕巴巴:“不是给你说过么,给人换店铺货物,后来不都亏没了么,我给你看过账本的。”
李清欢道:“你的意思是全都亏了?一点儿不剩?”
“嗯!”宋朝思重重点头,他不知李清欢为何又提起此事。
李清欢捡起地上的银子:“可我怎么看这两枚银子特别像我给你的呢。”
宋朝思心里咯噔了下:“银子嘛全都长得一样。这确实是我自己的。”
李清欢指着银子底部:“睁眼说瞎话,这底下还有我家的‘李’字印呢。”
有些地主乡绅们为避免家里的现银被人替换成假的,会将屋里的银子铸上私印。
李家老爷便是这般心细的人。
原主恋爱脑又蠢笨,可以被宋朝思用假账本糊弄过去,她李清欢不是傻的。
宋朝思吞骗了多少,她就要让宋朝思全吐出来!
“可能大概还剩了几两银子。”宋朝思道。
李清欢冷笑:“所以宋公子是见我有难,拿着我送你的银子过来‘解救’我?还美其名曰是给我的‘彩礼’?”
“你可真是个大聪明。”
宋朝思连声道:“我是专程过来还你银子的,彩礼什么的不过是说笑,说笑。”
他看着祝言补充:“你不有相公么,我给你彩礼作甚?对吧,舒言兄。”
“既然是过来还钱的,那这二十两我就收下啦。”李清欢又问,“那剩余的房契地契何时归还?”
宋朝思一愣:“已经亏了啊怎么还?”
他快速转动着脑子,“当时我给你说过做生意有风险的,你还说你愿意自持我,风险自担的。”
“哦?我说过?”李清欢挠头。原主说过的话管她李清欢什么事。
“说过说过。”宋朝思道。
李清欢眨眨眼,如此逼问宋朝思肯定不会认,她得先迂回下。
“好像是哦,说过你亏了便可不还给我。”
“对对对。”宋朝思忙不迭应声。
“那没亏就是要还给我咯?”
“对对对。”宋朝思继续点头,反正账本上是‘全亏’。
忽然李清欢蹲了下来,她瞅着宋朝思伸手将他靴子脱了下来。
“你干嘛!”宋朝思一骨碌起来要去抢。
舒言眼疾手快的摁住他。
“我瞅着宋公子鞋底有点厚,像是踩着好东西的样子。”
原主跟着宋朝思有段时日,记得他有在鞋底藏银票的习惯。
据宋朝思自己所说,是在京城常被人打劫,习惯留一手。
李清欢觉得是他在京城亲爹那里不受待见,便时常偷家里的东西.藏鞋底便于家丁搜查。
她将两只靴子给翻个遍,鞋垫都抠了出来。
里面居然是空的。
“李大小姐,你在找什么。”宋朝思此时平静了许多。
“我都给你说房契地契换了货物全亏了,你怎不信呢。”
“再说,谁会笨到把这些东西放靴子里,不怕脚出汗把纸给弄湿踩烂么。”
李清欢叹了口气:“你说的有理。”
“破靴子不防水不防火的,实在不是个好归处!你穿上罢!”
她将靴子往宋朝思怀里一丢,后者急忙拿起往脚上套。
就在此时舒言眼睛微眯,他嘴角微勾给李清欢使了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