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绿枝心慌不已:“你后悔了?”
每个月到手的三两银子要飞了,她心疼的都快流出泪,指着谷雨啐骂:“都说你是扫把星还真是!刚找到活计就被别人嫌弃是残废,不用你了罢。”
谷雨并未被她激怒,眨眼看向李清欢等着她继续说。
李清欢淡淡道:“你从我这里拿工钱就该听我安排,对吧。”
谷雨怔怔点头。
“我们药膳馆会安排伙计的三餐,你可以带着小壮一起过来吃。”李清欢强调,“这是强制性伙食,若不去吃会扣工钱。”
谷雨更加迷惑:“不去吃还会扣工钱?”
李清欢道:“没错!所以即便你不交给她工钱,也不必担心你和孩子没饭吃。”
谷雨这才回过神来,感激不已的看向李清欢。
金绿枝没想到李清欢会这般袒护谷雨,原本她还想着以此为借口再找点其他理由把谷雨的工钱全都薅过来的。
可李清欢竟一下就把这个借口给堵死了。
“你住的也是我老李家的屋子,以后若想在家住就得付钱!”金绿枝眼珠一转立马想到另一个薅钱理由。
李清欢:“我们药膳馆还提供住宿。村里离县城太远,为保证你能按时准备好早上的食材,我命令你以后在药膳馆住宿!”
也不能以住房为名义收钱?!金绿枝当即梗着脖子:“不行!谷雨不能分家!”
“谁分家?我们有谁提到分家吗,谷雨只是离家做工而已。”李清欢轻笑道,
“你哪怕给人富贵人家当洒扫婆子,也是包吃包住的吧,我身为老板为自家生意给伙计提供食宿,这也不行?”
金绿枝暴跳如雷:“不行!她必须得在家里吃住!还有小壮,谁家招工会让带孩子过去的?”
她实在舍不得这份工钱,也不想谷雨成天在她眼皮子底下碍眼。
“我是老板我愿意。”李清欢掐着腰调皮眨眨眼,又看向谷雨道,
“若想去我药膳馆做工,就必须带着孩子在那里吃住,若你敢回来吃住,让金绿枝找到借口拿走你一文工钱,我就会立马辞退你!”
谷雨抬头对上她坚毅果敢的眼神,浑身一凛坚定摇头:“我定会在药膳馆吃住,一定不会耽误药膳馆的活儿,也绝不会给家婆钱用。”
原本她和李淳的小日子过的不错,但金绿枝总是会找各种理由问相公拿钱,导致家里之前根本没有多余钱给她和小壮看病。
自打相公去给李清欢帮忙后,总算能有银子给她和孩子找大夫抓药,可应付完金绿枝又所剩无几。
所以相公在外累死累活都攒不够盖新屋的钱,也让他们一直没法分家,只能和金绿枝同一屋檐处处受她欺负。
眼下她挣的工钱绝不被金绿枝占了去。
李清欢很满意谷雨的表现,在她肩头轻拍几下:“很好!”
身为女性很多时候得自身有自立的觉悟,不然外人再怎么帮衬都只是在帮扶烂泥,无济于事。
刚刚她见谷雨向着金绿枝还以为是个糊涂人,看来只是为了平息她和金绿枝的战火暂时委屈求全,眼下到切身利益时还是能拎得清。
金绿枝见所有要钱的路子都被堵死,甚至连谷雨都不在家里住,当即不依了。
“不行!谷雨不能去做工!”
谷雨留在家里好歹能当个丫鬟使唤。
若真去了药膳馆,工钱她薅不找,谷雨她也再使唤不着,岂不是人财两空什么都没了。
金绿枝拽住谷雨:“你得在家孝敬家婆!在我跟前给我端屎端尿的侍候我!不能给人帮工!”
谷雨使劲儿将手挣脱出来。
从前她身子不好时金绿枝就经常使唤她,最近见她身子大好愈发的变本加厉。
不仅要洗李存善和金绿枝两口子的衣服还要给李桐他们洗衣,同时要她做一日三餐外加李桐的读书夜宵。
这些天她从早忙到深夜,连自己的孩子小壮都没时间陪,两只胳膊成天都是肿.胀的,入夜疼得睡不着。
饶是如此,金绿枝还会找借口对她又打又骂,说她不中用是残废,这种当牛做马的日子谁愿意过谁过,她是不愿意了!
李清欢心肠好,帮了相公又来帮她。
谷雨觉得不能辜负人家的一片好心。
她咬咬牙道:“家婆,你尚康健不需要我近身侍候,且你的儿媳不止我一个,您的亲生儿子李桐也已娶妻,她也是您儿媳,我外出帮工时您可以喊她侍候您。”
跟着李清欢能顾好小壮,还有钱挣,脑子傻了才继续留在金绿枝身边!
金绿枝见道德绑架不成,恼羞成怒:“好哇!你个不孝顺的儿媳!看我不打死你!”
说着她拽住谷雨准备下死手。
众人大惊:“金绿枝这是李家老大的媳妇!你调.教可以但不能把人往死里打啊!”
金绿枝冷哼:
“不就是个残废扫把星媳妇吗,打死了我再给他找一个腿脚利索的!”
“呵,又年轻又漂亮还跑得快,论谁都会喜欢!”
谷雨脸色霎时青白交加,她颤抖着唇紧搂着小壮,像是想从他身上汲取点勇气。
半晌她站起身瞪着金绿枝喊:
“金绿枝,我要和你分家!我要去衙门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