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搭没一搭与陈芊芊聊着,不知不觉就睡着了,梦里梦见再次与那几个混蛋狭路相逢,这次我先下手为强,抓住一根狼牙棒(汗,那儿来的?)揍到这帮流氓汉子哭爹喊娘、满地找牙……
天蒙蒙亮我就醒了,饿醒的。
刚点上一根烟,病房门被粗暴的推开,蒋亮手拿两份早餐风风火火跑了进来,并且还哈哈大笑,把睡梦中的陈芊芊硬给拉回了现实。
“你笑个屁?没看见外面肃静的牌子?”
“那让狗看的,人不用遵守。”蒋亮把早餐放下,“知道我干嘛那么快被放出来?”
“愿意说就说,不愿意拉倒!”
“被我们扁最惨那家伙原来是个通缉犯,爽啊,把人弄残废了不但没罪,还能伸手领奖金。”蒋亮说完又是一阵爆笑。
“吹吧你!”我一脸鄙夷,“佛祖跟你家是亲戚?”
“不信算了,奖金归我。”
“你试试。”
“嘿,这美女谁啊?头没事吧?”蒋亮目光停在陈芊芊身上,却是问我。
“这个,嘿嘿……”我含糊的笑了几声。
“噢,明白、理解,传说中的苦命鸳鸯。”蒋亮凑近我耳根小声道,“保密工作做的不错,连哥们都瞒的七零八落,呵呵,这妞更不错,便宜你了。”
蒋亮陪我们吃完早餐就溜了,说去领奖金,由于这混蛋经常满嘴跑火车,我也没抱太大希望,谁知道中午没到这混蛋又转了回来,不单买了饭,还买了一堆报纸杂志,以及好几袋水果零食。最主要是,这混蛋果真掏出一叠现金,随便分成三份把其中两份给我和陈芊芊。
“这个,给我……?”陈芊芊拿着一叠现金,不知所措的表情。
“嗯,这是做好事的奖励,好人有好报嘛。”蒋亮很认真的回答,好象自己做的真是好事一样,如果那家伙不是通缉犯,哼哼……估计咱们就得当监犯。
下午,剩下我和陈芊芊,除了翻报纸就翻杂志,偶尔聊两句,又无聊又郁闷。
到了晚上,蒋亮送来晚饭,还给陈芊芊捎来一盅补脑汤,以形补形,不过怎么看怎么象猪脑,用猪脑补人脑到底吃亏还是赚?我用了半小时思考这个问题才发觉自己多无聊,我想这个干什么?汤是蒋亮那些个女朋友炖的,具体是谁我也弄不清楚,反正他女朋友比我家亲戚还多,我不可能全认识。
我们吃饭的时候,蒋亮找到医生进行了一番交头接耳,半小时不到,我们的病房配上了电视,还配上一名护士专供我们差遣,这哥们啊,真没话说。
弄了台电视,陈芊芊不再无聊,可我很郁闷,陈芊芊净看电视剧,特脑残那一类。
“芊芊,我们聊天吧!”我实在憋不住了。
“没看见我在看电视?别吵别吵,这一段很重要……哈哈,惨了……”
行,不聊拉倒,又不会死人,我睡觉!
迷迷糊糊瞌了不知多久,一觉醒来已经是凌晨一点多,陈芊芊依然沉迷于电视,频道已经更换,却是换汤不换药,依然是脑残剧……无语。
一拐一拐上了个厕所,出来的时候看见樊辣椒站在厕所外面,吓一大跳。
“三更半夜跑出来吓人,无聊不无聊你?”
“有话跟你说!”
我翻白眼。
“我已经把你住院的消息传到张定军耳中,不出意外,张定军明天会来找你。”
“哦。”伤员她也支使。
“我必须提醒你,要尽量表现出生活上缺什么,比如缺钱……”
“为什么?”要我博取同情吗?这老色鬼会随便同情别人?除非有事相求。
“你越表现出一副贪得无厌的嘴脸,越会得到信任,你目前在他心里的信任分太过于基本,需要扭转。总之按我说的去做,我已经成功把张定军逼到非走那一步路不可,如果真让你偷文件,别轻易答应,要先谈条件,但条件不能开大,也不能开小,观言察色,注意细节,不要露出破绽。”樊辣椒说完匆匆离开。
第二天中午,张定军真到医院来,还带来许多礼物,摆满一张病号桌。
“老弟,没事吧?”张定军一脸刻意亲切问候的表情。
“一点小伤,死不了!”我苦笑,“对了张总,你怎么知道……?”
“呵呵,这个不重要。”张定军目光落在陈芊芊身上,“这位是……?”
“嘿嘿……这个嘛……”
“哦,明白。”张定军目光又落在陈芊芊身上,“美女,脑袋没事吧?”
“没事,谢谢张总关心,你们聊,我到外面活动一下。”陈芊芊出了病房。
“老弟,年少风liu啊,呵呵……”
“张总老当益壮,我这简直就小巫见大巫。”这色鬼确实壮,上回找妞就要两个。
“要住多少天。”
“不知道,天天得换药,烦都烦死人,这医院就不是个好地方,尽坑人,换贴药比他妈买块黄金还要贵,再这么换下去肯定得破产。”我煞有介事的说着,咬牙切齿的骂着,暗里偷偷观察张定军的神情,这老色鬼好象真巴不得我穷到揭不开锅……
“认识到钱的重要啦?”
“钱太他妈重要了!”
“其实赚钱不难,看你愿意不愿意去赚,能不能放开手脚。”
“有钱谁不愿意赚?有病不成?”
“那好,我手上刚有个赚钱活,看你敢不敢干。”
“只要报酬合理,没啥不敢干,当然,杀人放火伤天害理除外……”
“不至于,不犯法,就借点东西。”靠,这老色鬼,明明就偷,倒说成借。
“行啊!”
张定军把电视音量调大,凑近我耳边飞快说了一番话,与樊辣椒说的一样——梁佳。
“不太好吧?况且别人不一定愿意!”
“老弟,愿意不愿意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情,你女人嘛!”看我没什么表示,张定军进一步道,“十万,这钱容易赚,不烫手。”
“不是钱的问题。”
“问题是钱对吧?”张定军眼皮也不眨一下,“十五万。”
“至少二十万。”我竖起两只手指,贪。
“成交!”张定军爽快答应,继而详细叮嘱我一番,大意就是保密工作要做严密,不能出现任何差错以及纰漏之类,然后乐呵呵的离开了病房。
连续换了三天药,我已经可以正常活动,陈芊芊脑袋也拆了绷带,我们决定出院。
“去我家,我给你做饭。”刚走出医院,陈芊芊说。
“啊?又去你家?”
“怎么了?”
“这个……”看陈芊芊清澈的眼神我就知道自己内心的龌龊,“好、好吧!”
到了陈芊芊家,陈芊芊立刻又转身外出,到菜市场买菜。
一个人坐着闷瓜似的无聊,犹豫再三,打电话托蒋亮买台电视机过来,这混蛋办事效率特吓人,二十分钟不到就完成任务,真怀疑他是不是刚好混附近,或者直接呆某个女朋友家中,接到电话以后顺便就把女朋友家的电视给顺了过来,反正怎么看怎么觉得这台电视不是全新货。
陈芊芊回来,看见家里多了一台电视,那股兴奋劲简直能吓死小动物。
电视而已,至于吗?
不过经陈芊芊一番阐述,我没再那么想。
陈芊芊自小在外闯荡我知道,一些细节性上事情她没对我清楚,比如工作之类,其实陈芊芊大多干些脏活、累活,住集体宿舍,十几二十个人窝在一间暗无天日的小房子,别说电视,听个收音机都没信号。到赚够钱读大学那会,住的依然是集体宿舍,别人用的都电脑,你好意思搬个电视回去?所以陈芊芊几乎没怎么看过电视,而且陈芊芊平常非常勤奋,要看都是看书。或许你会觉得难以至信,但这绝对是真人真事,陈芊芊的原版口述。
吃完饭,一直呆到晚上八点。
“芊芊,我想回家了!”
“哦,我送你到外面打车。”
“不用麻烦,我自己……”话没说完,外面忽然一声雷鸣,随即倾盘大雨下了起来……
陈芊芊想窃笑,最终没敢笑出来!
原以为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不会逗留太久,可是两个小时以后我开始绝望,这场大雨不但没有散退之意,反而越下越疯狂,直到街道都逐渐开始浸起来。印象中这座城市已经许久没下如此疯狂的大雨,难道就为了阻止我离开?这也太扯了吧?
一晃又是一个多小时过去,大雨仍然我行我素,不打算给个面子。
我现在已经没心思顾及能不能回家的问题,因为有一个问题比我不能回家更严重。陈芊芊住一楼,地势低矮,下这么久的大雨,雨水不停往屋里涌,我们尝试过N种办法都无法阻止雨水涌进,最后无奈放弃,把电力开关掐断,把一些重要物品搬到床上,我们也坐到床上。
哎,希望雨水不要浸到床面,否则就惨了!
“怎么这么倒霉啊?”陈芊芊叹气。
“其实不算倒霉,那些地下停车场的老板更倒霉,光赔钱就够他们倾家荡产。”
“可是我以后那啊?”
“我家,我家还有一空房子,反正空着也是浪费资源。”
“那,新买这些……”陈芊芊想哭的表情,“就白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