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再好不过,这事算了,别调了,我回去……”叶浪飞快把烟掐灭,跑回病房,留下一脸无辜的我。我当然知道他跑什么,他知道误会我了,反正,我靠他那个靠,他都误会,他们脑子到底在想什么?我有那么邪恶吗?
我是一个人先离开医院的,我约了欧阳羽和何星云一起吃饭。当然,我不是去向何星云追债,他很守信用,欠我的钱早就给了!我欠欧阳羽的钱也早就给了,我们就吃个便饭,随便聊聊天。所以,刚进饭店碰到黄浩然和付仁的时候,欧阳羽和何星云都不介意一起吃。
不过,几个生意人一起吃饭,有可能不谈生意吗?况且,这其中的生意关系还那么复杂,我拿了黄浩然和付仁的钱,还有欧阳羽的钱,都没开始那个广告计划,一直搁浅,为了代理的事情谁都忙个不停。但从明天开始方案会提上日程。
吃完饭,我去了一趟连家,和他们一家呆了一个小时,说了好多事。我最大的感受是,连南山好像忽然间变苍老了,连云迪又好像忽然间长大了。唯一不变的是干妈,还那么好,甚至说更好了点,因为连南山两父子很多事情都没怎么对她说,她以为我一己之力把他们救出来。
我离开的时候,干妈送我,那个表情一看就知道有话要说,但又不想让连南山和连云迪知道。
我果然没猜错,到了我的车边她就说:“陈熙,我必须告诉你一个事情,不然我一辈子都不会安乐。”
我笑着说:“不要说的那么严重。”
“当时你干爹要认你,其实有目的。他做一个生意,和何大煌,以及另一个人,那个人手段很黑,逼你干爹做犯法的事情,云迪那次受伤就是他做的。后来事情说好了,不过他还是说了一句话,说如果下次你干爹再那么婆婆妈妈,出了事拿儿子去抵偿。”说到这里,干妈的表情变的很痛苦,有点不忍说下去,“你干爹的想法是……”
我打断道:“不用说了,我知道了……”
“我们很坏,我忍了好久,总想告诉你,又不敢说,但不说又不知道怎么面对你。”干妈叹了口气说,“其实那个人已经被何大煌害死,现在没什么事了,就算没死也没事,后来你干爹收了手,没想着让你替云迪。我发誓这是真的,不是为了得到你的原谅才那么说,因为就算你不原谅我们,也是我们对不起你。”
我愤怒吗?最终并没有发生什么事啊,连南山收了手,我反而得了益,我真的无法愤怒起来:“没事,过去就算了,每个人都会犯错,都会害人,错了能改,没害到就收手,还是值得原谅的……”
“你真的这么想?”干妈有点不敢相信的看着我,“陈熙,有话别憋在心里,我不想你心里有恨,我真把你当儿子,可能说弥补很俗,现在你什么都有,也不用干妈弥补,你想怎样说一句,干妈会想办法给你办到。”
我笑着说:“我真没事,我也发誓。”
“你……不会不认我们吧?”干妈还是不放心。
我摇头:“绝对不会。”
“那……你要干妈为你做些什么?”
我想了想说:“下次给我做盘红烧肉吧!”
干妈笑了,张开双臂抱了抱我,然后放开说:“小心开车,要经常来看我们知道吗?我也会去看你妈……”
开车回去的路上,其实我有点冷汗。
幸好连南山收了手,如果他不收手,我必定有危险。
庆幸啊!当然,你别觉得我刚刚很虚伪,我真的愤怒不起来。事情已经过去,我又真的得了益,干妈还主动坦白,还道歉,我还想怎么着?她大可以不告诉我,她说了,我愤怒不显得小气?
关键是,我明白一个道理,机会与危险并存。
如果不是连南山,好多事情我都无法办成,连南山无可否认帮了我许多,或许有那么点儿因为内疚才帮,但也是帮了,有些很过份的都帮了,那是实在的,而危险却从来没发生……
我没回自己家,方丽群住院去了,晚上小茜在医院陪她,回家也只有我自己,闷。
所以,我还是去找凌微吧!
其实,这几天晚上我都在凌微家里睡。当然,你不要觉得我已经把凌微吃了,我们之间还纯洁的好像刚出生的婴儿一样……有点别扭,反正差不多这样,虽然有许多个晚上,我都会想凌微在咖啡厅杂物间和我说的那句话。
凌微说,后悔没给我。
估计,我跟她要她会给我吧?
可我能要吗?
难道这样问:凌微,把你的第一次给我吧!
我觉得不是那样的,虽然凌微的身体状态已经恢复的非常棒。我心态的问题吧,我已经说过,我们都在刻意逃避着某些事情。
按了好几次门铃,凌微都没给我反应,我有点焦虑。她不可能睡了吧?还不够十点钟,这不是她习惯的睡觉钟点。何况她给我发信息,让我晚上十点前回来,结果我回来了,她出去?
哎,我真傻,我不会打电话问吗?
可惜,电话打了,还是没得到答案,因为……无法接通!
没办法,我不得不下楼到车里拿备用门卡,上去开了门。一进客厅,开了灯,我就看见一张便签,凌微确实出去了,让我去汇合她,地点是江边的一个咖啡厅,还让我买一束鲜花给她。
哎,凌微这是搞什么?
来不及细想,我匆匆出门去了,因为时间紧,约定的时间是十点半。
我开着车,在大街上找花店,我找的时间有点长,因为这片地方不熟识。所以,去到约定地点,我已经迟到。我进去找凌微,没找到,她也没到,但她不是迟到,是故意不到,因为我竟然见到了凌倩……
天啊,这怎么回事?
我忐忑着走过去,坐在凌倩对面说:“好久不见,凌倩。”
凌倩露出一个假笑:“原来你也知道好久,我还以为你不知道,不过看在你约我出来喝咖啡,还给我买花的份上,我原谅你……”
凌倩把花拿过去,我继续忐忑道:“我……约了你?”
“你没事吧?失忆?下车的时候撞到头?你说约我出来有事和我说,我也有事和你说,忘啦?”
“想起来了!”我决定以不变应万变,“你先说,女士优先。”
“你约我应该你先说,我这个事很特别,你和我说了你的,我有可能改变主意……”
我能先说吗?绝对不能,关键是她不先说我不知道说什么。我心惊啊,凌微约了我,怎么最后来的是凌倩?而且变成我约凌倩?这事搞到我很乱,搞清楚前我无法处理:“还是你先说吧!”
“要不脑子急转弯,谁输了谁先说。”
我迅速摇头:“我和你玩这个不等于我先说吗?”
“你一个男人还和我争?”
“石头剪刀布吧!”
我很少赢凌倩,我向上帝祷告亦很少应验,但这次应验了,我赢了凌倩,她相当的郁闷:“我先说,我准备陪我妈环游世界,明天早上启程。”
“就这样?就这个?不是,我意思是你就这样去?你打算去多久?”
凌倩摇头:“不知道,看我妈意见,她玩多久我就要陪多久,这是很早前说好的,我欠她的……”
我无语了,袁巧云说的?如果她玩个十年八年,凌倩不都要陪着?我靠,凌倩不会想不到这点吧?可她还去,什么意思?我承认我有点犯贱,我开始往坏处想,以前袁巧云总是费尽心机逼我和凌倩一起,现在难道死了心,直接带走凌倩?眼不见为净?
我不知道,我很烦躁,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我都没搞明白凌倩怎么出现在这里,结果她又和我说了一个更无法接受的事情!
“陈同学,你怎么了?”凌倩用一种和我很不搭调的、很舒心的语调道,“我以为你听了我说去环游世界会很高兴,原来不是,哎。”虽然,凌倩叹气了,但那目光很明显,她很高兴,她在笑……
“你觉得我是那样吗?时差,我怎么和你聊天?”
“哦,你在担心这个事情,我们可以打电话,问题解决,说完了,到你说。”
“我能不能先叫杯东西?”
凌倩立刻喊来侍应生,给我点了一杯奶茶,正合我意,这大晚上喝咖啡,不是我的风格。
奶茶很快端了上来,我一边喝,一边思考。
我该和她说什么?
天啊,我真想不到,而在她催促了我几次后,我又不得不开口,因为她说她赶时间。
我忐忑着说:“这个……其实……我想对你说的事情是,我准备星期六和你去看电影,既然你要陪你妈环游世界,只好取消了……”
“真的吗?”凌微带着微笑说,“那我迟几天再走,不然不给你面子。”
“啊?”
“哈,说笑的,你不会撒谎,说实话吧,陈同学……”
哎,我就知道我这么老实、这么纯洁,这么不会撒谎的人,对着一个超级聪明的人撒谎,注定很悲剧:“好吧,实话,我不知道说什么,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