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谦,你说了王振七大罪,可以功过相抵,那你说下王振有什么七大功?”皇帝朱祁钰开口就是必杀技。
武官集团顿时不说话了,需要说王振的好,还要七条?算了算了,这王振不救了,还是给置办个好的寿材吧。
只见于谦低头想了想,很快说了出来:
其功一:重整大军
其功二:击败外敌
其功三:内除奸细
其功四:孤身救人
其功五:创新战阵
其功七:沟通番邦
樊忠张辅等人都看呆了,王振有这么好呢?
文官集团这下坐不住了,内阁阁老首先发问:
“等等,于谦你说了王振的七大过,陛下让你说七条功绩来相抵,但你现在只说了六条,还不够啊!”
“大人,你不关注我说的对不对,反而只关注我说了几条,内阁阁员也就这水平了?只关注数目,不关注内容。这不就是相当于只关注了王振的过错,而不说他的功绩吗?”于谦叹了一口气,仿佛在为内阁里没有人才抱不平。
阁老哪能吃这个亏啊,指着于谦就开始骂“于谦,你特么区区一个兵部侍郎,敢这样跟我说话?注意你的身份。”
“吆吆,又开始抛开事实不谈,讲态度了?那我再送一条王振的功绩,不与朝臣争辩。”
这条确实是真的,原来的太监王振倒是从来不跟朝中大臣争辩,作为稳稳的权力二把手,他一直都是借皇帝的名义直接下令,其他人也不敢反驳。
阁老气地直拍胸口,想反驳但又说不出来。
于谦见阁老不说话了,淡定地说:下一个。”
“我官职御史,作为十年言官说两句公道话不为过吧?”言官见阁老受挫,赶忙来救场。
众所周知,有人说自己要来说公道话,那就是说,我要来拉偏架了。
果不其然。言官开口就是针对王振的。
“王振在宣城私自杀了守将杨洪,又勾结兀良哈,以他的身份不合适吧?”
不等于谦反驳,原来的宣城督军太监刘瑾先开口了。
“杨洪私通瓦剌,意图不轨,王振公公这才杀了杨洪,以后还在府里搜出了书信,人证物证具在。
至于你说的勾结兀良哈,更是笑话,太宗皇帝靖难之时,用的骑兵就是兀良哈的朵颜三卫,本就属于我大明军队,不知御史大人这说的什么意思?是说兀良哈不是我们大明的番邦了?”
刘瑾此时也是口齿伶俐,直怼的言官慌慌张张。
“你胡说,我不是这个意思,兀良哈是一直属于大明的番邦。”御史言官吓得头上汗都流了下来。
一番对决,武官和宦官联合,见招拆招,把文官集团打的都沉默了,只能偷偷骂几句阉党。
于谦见态势渐好,又开始补刀了。
“现在皇权更替,如果皇上登基后,就开始杀害太上皇的亲近太监,难免会给天下人留下口实。损害皇上威名。”
朱祁钰在听大臣争辩的时候没有激动,反而此时情绪激动了起来。
如果听大臣的话去杀了王振,也还能说的过去,虽然朱祁钰是特别想要杀了王振。但是他是刚登帝位,如果此刻杀了王振,必定会引起朝野震动。
朱祁钰想的也很远,自己刚登上帝位,武官和宦官还支持王振。最怕的就是朝局不稳,还是忍忍吧。
手下文官没想到那么多,又开始攻击了。
“皇上,你看现在已经结成了阉党,请皇上下令逮捕阉党成员张辅,刘瑾等人。”
“请皇上严惩阉党,还我大明盛世江山”
接着就跪倒了一大片。
武将们瞬间骂声一片。
朱祁钰此时反应过来,恨不得把这些文官的嘴给堵上,如果文武大臣弄僵,甚至都有可能血染京城。
“退下,王振这件事错综复杂,先押往刑部大牢,好生伺候着。另选出专人负责查办王振。”
皇上一锤定音。他实在不敢再让文官自由发挥胡说了,再说就怕兵变了。
文武大臣接受了这个结果,各自再准备证据。只有刘瑾有些失落,小声嘀咕:“咋不让押到诏狱里面啊。”
王振恨死了这个穿越身份了,原来的太监王振得罪了这么多人,一旦失去势力,就有一大堆人想他死,自己费了好大劲,提升了三个人的好感度,还没保住自己。
这万人之上的地位,终究还是要受一人之下的这一人的控制。
“奴婢谢恩”王振很快想出了救自己的方法,但是还是需要验证一下,不敢贸然尝试。
王振被押往大牢后,原来的皇帝朱祁镇才被请了出来,依旧还是气宇轩昂,只是身后还跟着四个带刀大内高手。
文武大臣们见到朱祁镇出来都下跪请安。这个时候朱祁镇被请出来太清楚不过了。
“我轻敌冒进,大意出兵,导致五十万大军折损大半,又被瓦剌人囚禁,可谓是大明耻辱。
幸运的是有朱祁钰,力挽狂澜,坐守京城,才慢慢磨掉了瓦剌的攻势,也是仰仗祁钰的保佑,我才能安全回京。
但是我现在已经不配在姓朱了,我自愿到西苑吃斋念佛,了却残生,只愿能洗刷我的罪孽。”
朱祁镇说完又下跪冲朱祁钰磕了一个头,起身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朝堂上的一些老大臣此时也是老泪纵横,他们是不满于皇上亲近王振,不满于宦官的乱政,但是对于皇上却还是忠心耿耿的。
但是他们既然选择了另立新君,开弓没有回头箭,就只能选择继续拥护新君了。
“传皇上圣旨,明日举办登基大殿,改年号景泰。登基后皇上会新认命内阁成员。”
这次热闹的大朝会终于落下了帷幕,许多拥立新帝的文官是兴高采烈,扎堆聚集明天自己的职位变化。
有人欢喜有人愁,张辅,樊忠两人就是一脸愁容,要尽快去收集对王振有利的证据,不管怎么说,也要先把王振救出来。
只是现在他们这群人在景泰帝朱祁钰的眼里恐怕和乱党没有区别,这让以后的行动更是难上加难了。
刑部监牢,虽然不比锦衣卫的诏狱,但是关押的也是重犯,里面也是各种刑具齐全。
王振被押进去的时候,正在有人受刑,此起彼伏的惨叫声第一次冲击到了王振的恐惧。
此时,押运王振的官差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