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紫苏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还请孙姨娘注意你的形象。”
“虽然你是我父亲捡回来的洗脚婢,既然被父亲冠了夫姓,便要顾忌慕家的颜面。”
“如泼妇一般吼大叫,你不害怕丢人现眼,我却怕被你连累名声。”
无视孙静婉暴怒的嘴脸,慕紫苏从容优雅地走出福月楼。
经过孙静婉身边时,慕紫苏留下一句话,“孙姨娘,别忘了将我住店和吃饭的钱为伙计结了。”
孙静婉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破口大骂道:“慕紫苏,你这个贱人。”
围观众人炸了锅,无不向孙静婉投去嘲弄鄙夷的目光。
堂堂慕府的当家主母,竟然当众口出狂言,着实令人叹为观止。
慕紫苏自然不会当众出言反击。
慕紫苏肩头的翠花却装出鹦鹉学舌之态,对着孙静婉尖声说道:“贱人、贱人、你这个贱人。”
翠花声线独特,嗓门奇高,逗得福月楼一众之宾客哄堂大笑。
经此一事,孙静婉在盛都城的名声一落千丈。
这也是慕紫苏此番回来,送给她的一份见面大礼。
二次回府,慕紫苏这位嫡出的三小姐得到了管家以及家丁们的正眼相待。
那五十个被叫去撑场面的家丁长了见识。
这便是传闻中的杀人于无形吧。
“你是慕紫苏?”
慕紫苏循着声音望过去,正是她血缘上的父亲,当年将她赶出慕府的罪魁祸首慕青流。
慕紫苏微福一礼,“父亲,多年未见,您可安好?”
慕青流没有从慕紫苏那张仿佛被上天恩赐过的绝美容颜中醒过神。
愣愣地点了点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十年的光景眨眼即逝。
当年连看都懒得多看一眼的孩子,竟出落得这般倾国倾城。
慕青流以为若晴和若灵已是人间绝色,与慕紫苏相比,竟生生被甩出十条街。
站在慕青流身侧的两个女儿也用同样不可思议的目光打量慕紫苏。
幼时被她们姐妹二人数次联手欺负的三妹,容貌怎地生得如此绝色?
她不是鼻涕虫吗?
她不是小傻子吗?
这十年,慕紫苏身上发生了什么?
慕紫苏的目光停留在慕若晴和慕若灵两姐妹脸上。
“这两位女子看着眼生,莫不是父亲新纳的妾室?”
慕紫苏笑得一脸无害,“不知两位姨娘如何称呼?”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同时气到了四个人。
孙静婉的怒气自是不必言说。
慕青流一张俊脸却在女儿戏谑的目光中红了,“她们是你的姐姐,若晴和若灵。”
被唤做姨娘的两位慕家小姐被气得面红耳赤。
慕若晴语带讥讽,“还以为阔别十年,三妹妹那痴傻呆笨的性子已经改了。”
“看来并非如此,难怪父亲当年将你送去了凤凰山。”
慕紫苏也不恼怒,“这位姨娘,哦不,这位姐姐莫要着恼。”
“盖因你们装扮老气,失了姑娘家的纯真顽皮,才导致方才那场误会。”
“按年纪算,咱们今年都是十五。”
“可两位姐姐只比我早生一个月,脸上的妆容化得却有如新婚少妇。”
慕若灵沉不住气地大声骂道:“休在这里胡说八道,你就是故意在羞辱我们。”
慕紫苏挑高眉稍,“我与你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缘何羞辱?”
慕若灵态度嚣张道:“定是你心中嫉妒我姐妹二人。”
慕紫苏饶有兴味地问:“嫉妒什么?嫉妒你们姿容体态不如我美?还是嫉妒你们言语粗俗行为乖张?”
慕若灵几时受过这样的气,指着慕紫苏大骂,“你这个……”
慕若灵话未说完,慕紫苏肩头看热闹的翠花便接过话茬,对着慕若灵骂道:“你这个贱人。”
慕若灵气得俏脸生红,转而向慕青流告状,“爹,您看到了吧,这慕紫苏好生无礼,竟指使一只鹦鹉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