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安紧闭双眼,预想中的疼痛却没有来临。
“什么人!”
李表哥神色迷离,好像吸了一样,最先看向发出异常响动的地方。
沈丛林收住刀,保护在李表哥身前。
“赵保!”赵安心中一紧。
赵保只来得及扔给沈晚两包子弹,便被控制住,按在地上。
“你到底能不能行啊?”
这女人不会是让自己兄弟去送命的吧?
赵康急得快哭了。
沈晚还在那蹙眉摆弄土枪,这玩意火线在哪?
“别吵。”
赵康真想干脆把沈晚打晕扛肩上逃走得了,总得有人出去叫人,不能全交代在这不是?!
那一边,沈丛林已经发现了他们的藏身之处,一步一步向沈晚走来。
沈晚迷惑地看着粗制滥造的土枪,扔地上使劲跺了一脚。
“呲”。
火花乍起。
赵康惊呆了。
这一屋子火药,她想干嘛?
“放心,没想同归于尽。”
沈晚漫不经心。
这些人,还不配。
就在沈丛林探身过来那一刻,沈晚点燃另一柄土枪的火线,那里面已经填充了赵保刚才扔过来的一包子弹。
“砰”。
“啊啊啊啊!”
沈丛林手腕里的匕首被打飞,捂着手腕痛苦不已跳脚。
“阁下是谁!”
李表哥大愕,退后到众保镖身后。
众保镖如临大敌,目光凝重看着纸箱后沈晚的藏身之处。
“咳咳咳......”
沈晚很久没有用过这么低劣的手枪,虽然有所准备,还是被过浓硝烟呛咳不止。
沈晚走出,如瀑墨发在硝烟中飞腾,黑色紧身衣勾勒曼妙曲线,一张俏丽小脸含着恰到好处笑意。
如此残忍果决的枪法,竟然是个女人打出来的!还是这么漂亮的女人!
“跳舞的那个,是你的狗腿子吧?再不带他去医院,他就要死了哦。”
众保镖魂都要吓飞了,沈丛林手腕被这女人打穿,发狂跑动,她竟说沈丛林在跳舞!
沈晚微勾唇角,满眼冰冷肃杀。
“我是谁?我是...陆京贤......”
陆京贤三字一出,这次不仅是众保镖,李表哥亦是屏息以待。
这么可怖的女人,真认识陆京贤,或是陆京贤的手下,那也解释的通。
视线聚焦下,沈晚不紧不慢道:“我是陆京贤的爸爸!”
“胡言乱语!我看这是个疯子!”
李表哥看出众保镖军心有点涣散,冷喝一声。
“不许散!一个女人而已,刚才不过是运气好蒙中了一枪,怕什么!给我把她抓起来!”
众保镖很快围了上来,有的摩拳擦掌,根本没把沈晚放在眼里。
有的对沈晚比较重视,去拿了枪支,装上子弹。
赵安等人的心都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就算沈晚没有抛弃他们,但现在他们宁愿牺牲的人越少越好。
虽然刚才沈晚开了那一枪,但赵安和赵保对沈晚能全身而退,根本不抱任何希望,更别提是带着他们一起离开了。
“快逃!”
赵保撕心裂肺喊了一声。
刚才他与沈晚合作,他亲眼见证了沈晚的能力。
赵安亦是疾呼“离开”。
虽然他是为了沈晚才会身陷险境,他已经很感激沈晚刚才重伤沈丛林为他报仇了。
实在不想看到一个花一样的生命就这样消逝在这里。
沈晚漫不经心给土枪上了膛,随手一枪。
“砰”。
刺鼻硝烟,低劣子弹,绽放出血花。
“你家大人没告诉你小孩子不能随便玩枪吗?”
看起来只有二十来岁的沈晚神情严肃对正准备开枪的中年保镖道。
那人的手枪已经被打飞。
正满脸惶恐,不明黄色液体洇湿了裤裆。
“你!你应该知道我是陆京贤的表哥!你怎么敢!”
“惩恶扬善,为什么不敢?”
李表哥见沈晚一本正经说出这样的台词,陆京贤,没人不怕!
这女孩明显是要气死他才罢休!
“你想要什么?我们可以商量!”
虽然沈晚刚才只开了两枪,却是在危机千钧一发之际。
以李表哥毒辣的眼光看,沈晚很可能枪法不仅她表现出来的这么高超,他不想用自己的生命跟这女疯子开玩笑。
“钱包交出来,看看诚意。”
沈晚话音刚落,李表哥就颤抖着双腿,将钱包从怀中取出。
“扔过来,别墨迹。”
“给她!”
李表哥被沈晚的枪指着脑袋,将钱包扔到地上,双手高举过头。
前面的保镖也是吓得要死,捡起钱包扔给沈晚,因为太害怕,手抖扔歪了。
赵康已经震惊麻木了,这世界真有这么玄幻吗?
看起来柔弱不能自理的沈晚居然逆转了局势。
赵康麻溜给沈晚捡来钱包,双手奉上。
“看看里面有什么,有用的挑出来。”
“这个我擅长,我家里以前就是开钱庄的。”
后来被赵继业带人砸了。
赵康乐颠颠数了厚厚一沓钱,折了一下,塞到沈晚马甲口袋里。
沈晚:“......”
少年,有用的东西就只是钱吗。
“咳,不错。”
她现在啥都缺,最缺的就是钱。
沈晚还有空腾出一只手摸摸鼻子,李表哥差点没给吓跪了,生怕她一个擦枪走火自己小命就不保了。
真后悔没让保镖配枪,主要是谁能想到会有人孤身闯匪窝啊!
“再看看,里面有没有什么交易票据啥的。”
她真正想要的,是李表哥的把柄。
我国禁枪,李表哥贩卖这些土枪,不可能是走的正规途径,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李表哥在陆京贤的集团里也会有违法违规行为。
这才能支撑他做强做大。
李表哥与陆京贤的关系就算被他夸大,也不可能一点没有,不然骗不到这么多圈内人。
她得拿到一些李表哥在陆氏集团内违法乱纪的证据,防止向来公私分明的陆京贤真的为了他那个白月光未婚妻站在李表哥那边。
李表哥闻言,脑门上的冷汗渗得更快了,真想不到这个女人是怎么知道的!
挪用陆氏公丨款的账面,对于陆京贤来说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但数额却达到了可以送他在监狱里蹲到死的地步。
未免被抓到把柄,票据他一向是随身携带,睡觉都要压在枕头底下。
刚才被这个女人吓得太慌张,竟然忘了,而且也不敢把那些票据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