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明回来后，李春花开始告状：“怀孕前期不能说，你媳妇可好，谁也说，得罪了胎神怎么办？”
“说了又能怎样？真迷信。净信些子虚乌有的。”我轻蔑一笑，不再忍让，继续拱火。
“你说啥？说我迷信？你前两个孩子怎么掉的，告诉你，你这是得罪了胎神。你不信神，信科学，那你说说，你前头几个男人，胎都坐不稳，小娼妇。”
呵，真是就这点肚量。
想当年，我可是为了渣男的面子忍你很久了。
“老东西，你喊谁小娼妇？你家的种不行怪我？”
我拿着伪造鳄鱼皮包包，象牙艺术品，往她眼前凑：“你看，我体谅你，给你买包，买礼物，你呢，还骂我？”
她看着那些东西害怕，信奉古曼童的有讲究，这些野生动物，是忌讳。
她借势一推我，不对，应该还木碰着我，我啊呀一嗓子应声倒地。
郝明回过头劝架的时候已经晚了，李春花慌了，“我没碰她啊，哎呀我的大孙子。”
手捏住裤兜里的番茄酱，伸出来，我扯开嗓子大喊一声：“我的孩子啊！”
为了不露陷，桃子大喊着跑过来：“你这个恶婆娘，想害死小浣啊，你们不要过来。”
见我手上的红，两个人慌了，桃子赶紧把我送到医院。
桃子煞有介事，一通检查。
“你们家就是这么对孕妇的吗？辱骂推搡孕妇，这都可以告你们谋杀。”
“明明是得罪胎神了……”
“妈，你快住嘴吧！”郝明不悦，打断婆婆的神论。
我没娃娃的束缚，又能去公司了，郝明一石二鸟的算盘也被打翻了，他不高兴了。
桃子拿出手机，找出事先准备好的照片拿给我婆婆看，“这是孩子，你看都这么大了。”
照片中的婴儿泡在福尔马林中，细腿细胳膊，蜷缩着，身子和头一体，头上两个窟窿大的眼睛，睁开着，黑黝黝地往前瞪着。
她后退一步，吓了一个趔趄：“我不是想害他啊”。
“害怕吗还？这是你亲孙子。被他亲奶奶弄死了。”
“不是啊，不是我不是故意的啊，我的孙子嘞。”
李春花扑通一声跪地上，开始哭天抢地。
郝明上前扶起他妈妈，桃子继续：
“这么大的孩子了，小浣身体很受伤，不过比起身体上的伤害，精神打击更大……你以后说话注意。”桃子叮嘱他。
郝明点头，若有所思。
没猜错的话，我这个一再失去孩子的母亲，将迎来言语的利刃。
回家继续过“小月子”，桃子不放心我，偷偷在郝明和李春花房间里安装了摄像头，说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那天桃子让我看录像，提醒我要想好对策。
回放中，李春花对郝明说：
“这种货色要不是得罪胎神，要不是男人多，流产流多了，坐不住胎了，反正是废了。”
“你听妈妈的话，你怎么玩妈妈不管……我改天给你找个好生养的女人……”
“现在再怀到生，你马上30岁了，肯定是来不及了，但是不能更晚啊。这神明都看着呢。”
“妈妈，你就别迷信了……”
我听到她背后和她儿子嘟囔，这倒是提醒了我。
我一个弱女子和两个骗子住在一个屋檐下，真得找个帮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