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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我下楼想喝杯牛奶,发现赵枯刚好也在。

他坐在沙发上仔细擦拭着手里的东西,看见我,把口子对准我比划了一下。

「嘭!」

他用嘴模仿了一个响声。

看见我站在台阶上没有动,恶劣地扬起笑容。

看见他这样,我就知道他又犯病了。

我喝得好好的,他一把抢过杯子扔了出去。

牛奶洒在地上,和地上的尘土混在一起,看起来脏污不堪。

「干什么?」我烦躁地看着他。

赵枯没说错,我这人确实很会蹬鼻子上脸,有了点靠山就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赵枯把东西上了膛,顶着我的肚子,漫不经心说道:「以为攀上小肃,我就不敢动你了?信不信现在我就把你跟你儿子送上西天。」

我摸摸肚子。

可惜,我不是二十岁的小姑娘了,这几年被他恐吓的次数比我睡的觉都多,这一招我早就不感冒了。

「你要是真敢动我,还跟我搁这废什么话?」

冰冷的口子从我的下巴缓缓移动到我的眉心,「没有我,你还在那个小饭馆里给人家端菜洗碗呢。啧啧啧,人要学会感恩。」

我顶顶腮帮,确实要谢谢他让我一步登天,不说麻雀变凤凰,可也是飞进了金窝。

「亲爱的,干嘛这么小气,孩子不是你的,那也是你们赵家的,我也算是为你们赵家留了后,你该感谢我和阿肃,不然这一辈子你都听不见一声爸爸。」

我笑吟吟说完,忽视掉身后阴恻恻的目光,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