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许君欢躺在床上的时候曾经想过,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的话,那就不会有这么多作恶的人了吧?
结果理想是甜美的,现实却狠狠给了他一巴掌,然后拿一块粪便堵上了他的嘴。
就好像有矛必有盾那样,有鬼那就有抓鬼的,所以在这个世界,做坏事的人一点也没少,而且更可恶的也有。
所以当他接近一群唱唱跳跳得小朋友打听消息的时候,许君欢也做好了听到一个惨案的准备。
“小朋友们,哥哥跟你们打听个事。”许君欢露出一个完美的微笑。
“给我雪花糖就告诉你。”一个屁大的小子直接伸出手。
许君欢笑脸一僵,这么现实的吗?说好农村孩子质朴天真呢?
“大头,娘亲说过,助人为快乐之本。”另一个扎着小辫子的女娃批评了大头的无礼行为,然后笑着对许君欢,“哥哥,雪花糖吃一口就没了,咱们还是给钱吧。”
许君欢:“……你,刚刚不是说助人为快乐之本吗?”
“对呀,帮了你,然后你报答我,我就很快乐,这就是我的本事啊!”小女孩理所应当地说。
这句话还能这么解释吗?
许君欢无奈掏出一枚铜币,小女孩拍拍手:“走吧大头,我们继续玩,这位大兄应该还有别的事。”
算你狠!
一咬牙一跺脚,许君欢拿出五枚铜板……
“大兄,来尝尝我们家的井水可甜了,您腿累不累,我给您捏捏。”看着热情洋溢的众小朋友,许君欢哭笑不得。
连忙摆摆手,他问道:“没事不用,我就问问你们,刚刚的歌谣谁教你们的?”
几个小孩对视一眼,看向女孩,女孩眼珠子轱辘一转:“刚刚那首吗?我啊!”
“咦——”许君欢有些疑惑,他感觉内容不像小孩子编的,“你干嘛编这个童谣?”
“不干嘛呀,好玩呗,以前唱的都腻味了,换个词啊!”女孩理所应当地回答。
“好吧好吧。”许君欢懒得去纠结,继续问道,“你歌谣里的那个俏婆娘是谁,她住哪里?”
听到这个,小女孩一脸警惕:“大兄,你想干嘛,寡-妇门前是非多,没事别去凑热闹,小心被疯婆娘打了!”
那个俏婆娘就是疯婆娘吧?都是姓杨的,关键还是寡-妇!
寡-妇在乡村可是最底层的弱势群体,女孩唱的歌谣里多少能听出来,这个寡-妇被村里的男人欺负得惨,否则为啥把整个村都屠了。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眼前几个小孩岂不是……
将脑海的想法抛出去,许君欢把最后一枚铜板掏出来,小女孩顺手接过,笑靥如花:“大兄,不如晚上带你过去吧?我替你把风!”
“……”许君欢无奈道,“你觉得我是那种人?”
“您不是。”
“对略……”许君欢笑了,不过小女孩下一句让他僵在原地。
“那谁是?”
有些生气地抽出竹棍,一众小孩撒丫子就跑:“哇,瞎子打人啦!”
“回来!”
许君欢无奈地追出来,看到周围围过来的村民,担心被这些人误会影响调查,他也只好认栽了。
不过他对那个凄凉的女鬼多少有些了解了,早年丧夫,也不知道肚子里是不是丈夫的腹遗子。
毕竟从小女孩说的话分析,很显然,在疯婆娘的男人死后,晚上一定有人经常去她门前撒欢,乃至小女孩对这个事情习以为常,才会把这个编进歌里,还要带自己晚上过去。
这样一个可怜的女人,九死一生诞下自己的孩子,不知道什么缘故,孩子居然只剩下一副白骨,这放谁身上都得疯吧?
难怪会屠村,难怪她甚至不愿意放过离开村落的人。
摇摇头,许君欢准备找刘景田将这事说一下,身后屋子忽然传来小女孩的声音:“娘,刚刚我从一瞎子那诓了六个铜板。”
丫的,欺负我瞎是吧?这么近都敢嘚瑟。
来到那栋屋子前,却听到里面女孩的母亲说话:“村里哪来的瞎子?”
“不知道穿着漂亮的衣服,有钱人,不在乎这三瓜两枣的。”女孩很是欢乐,“有了这铜板,咱们就可以给弟弟治病了。”
许君欢走到一半停住了,小屋里,一个妇女抱着很小的娃娃。
他摇摇头,不再去听屋子里人说话,而是转身离开。
“世子,可有收获?”刘弼主动找到许君欢。
“有,至少我知道女鬼是怎么来的了。”许君欢说道。
刘弼眼睛一亮:“您说说?”
许君欢将刚刚发生的事以及歌谣还有自己分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了出来,刘弼也陷入沉默。
“还是先找到疯婆娘吧!”刘景田突然插话进来,原来他也在旁边听了许久。
有捉刀人的名头办事,那仍不知道自己已经死去的村老听到要找一个姓杨的寡-妇,便带着众人从村尾走,来到一处茅草屋。
许君欢眉头皱成一个川字,他发现疯婆娘的屋前被人泼了一地的脏水,臭不可闻。
“这是怎么回事?”刘景田也看到满地脏水,问道。
村老有些尴尬,还没回答,旁边屋子冒出一个老妇人喊道:“好叫大人知道,那屋子住的是一个不知廉耻的妇人,专门勾搭那些汉子,我家老不死好几夜不着家,就是因为这个贱人!”
显然,这水都是附近妇女泼的。
“去去去,回你家去。”村老叫骂一声,然后转身恭敬地对刘景田道,“没那回事,咱们二里坡民风淳朴,干不出这肮脏的事。”
“行了。”刘景田摆摆手,让村老离开,然后看向手持罗盘的捉刀人。
不过没等那人靠近,大门砰一声被打开,一个大着肚子披头散发的女人尖叫着冲出来,拿着一碗的粪便往刚刚骂人的老妇人家砸了进去。
众人悚然一惊,纷纷摸住刀柄,如果猜的没错,这个就是厉鬼的原型,只是在鬼境还没有化身出来而已。
院子里那老妇惨叫着,不顾头顶的粪水流到嘴角,拿着木棍冲出来,两人扭打成一团。
许君欢冷汗直流,因为他已经听出那个声音,正是上次遇到女鬼的。
他现在不知道怎么办,但是刘景田知道,这样的事他处理不下一回了。
“血祭长刀,上镇魔符!”
“是!”
捉刀人抽出妖刀,在手心一抹,武者的气血喷薄而出,随着一张黄纸握在刀柄上,刀刃亮出微微的光泽。
“灭!”
七把长刀劈到女鬼身上,刹那间,天旋地转。
许君欢来不及睁开眼,便被一股气息冲撞到胸口,砸塌了旁边的院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