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佳没好气的瞪了说话的人一眼。
“厉明哲要把人带走你敢拦？等着吧，这女人不可能次次都能有这么好的运气的。”
姜染并不知道李佳这会心里又开始在算计她了。
她和厉明哲去取完厉明珠的体检报告后，把香水的事情告诉了他。
听完了姜染说的事情之后，厉明哲下意识的觉得这件事情有可能是厉韦做的。
他皱紧了眉头，看向姜染的时候眸色中带着点冷冽：“姜小姐，你能把香水的样本给我一份吗？”
姜染一愣：“你要样本做什么？”
说着，她还是把在实验时候分析的样本递给了厉明哲。
“我想查查昨天的事情是不是巧合。”厉明哲没有隐瞒自己的意图。
他这样直接表明意思反倒是让姜染有点意外。
姜染没有再接这句话，她跟在厉明哲的身后，一路走到了停车场。
车上厉明珠见姜染居然过来了，脸上藏不住的欣喜：“我们又见面了！”
她说着就拉住了姜染的手。
厉明珠只有在笑起来的时候，脸上才会有和模样相符的孩子气。
姜染瞧着她的笑容，有种说不出来的熟悉感。
姜染仔细的回想了一下，她和厉明珠昨天应该是第一次见面没错。
可是如今这种熟悉感实在是令她无法忽略。
察觉到了姜染的走神，厉明珠毫不在意的笑了笑。
她很快就恢复如常了。
“哥，我们现在是去吃饭吗？还是去宁江餐厅吧。”
厉明哲在听见这话后，直接把香水的事情告诉了厉明珠。
厉明珠沉默了一会之后笑了起来。
“哥，你觉得这件事情是三叔做的吗？”
不等到厉明哲回答这个问题，厉明珠自己就已经摇头了。
“在他看来，如今的你和我不过是废人两个，除掉我对于他而言恐怕还会有不必要的麻烦。”
说这话的时候厉明珠的语气没什么起伏。
她仿佛丝毫不觉得自己的处境有什么难堪的地方。
听厉明珠这么说，厉明哲在后视镜上看了一眼她旁边没什么表情的姜染，低着头笑了笑。
“防人之心不可无。”
这兄妹二人的话到这个地步的时候，姜染已经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要答应过来了。
说话不避讳，果然是让听的人格外不自在。
但是好在这话题结束后厉家兄妹就没再继续了。
只是厉明珠一直都在盯着姜染的脸看。
“怎么了？”
这样的目光实在是令人无法忽视。
“不好意思。”
被姜染这么一问，厉明珠也知道自己的视线有些太冒犯了。
姜染还是很难把厉明珠当做一个二十一岁的人来看待，语气也不由得轻了几分：“没关系。”
“昨天你能那么快的治好我的病，应该是个很厉害的医生吧？”说话间，厉明珠的目光隐隐变得崇拜起来。
姜染谦虚的开口：“我只是和老师学了个皮毛而已。”
“学了个皮毛就已经这么厉害了？”厉明珠更加佩服，“你现在是我第二崇拜的医生了。”
不等姜染问，厉明珠自顾自的又补充：“我第一崇拜的还是DR.RAN。”
乍一听到自己的名字，姜染的笑容顿了一秒。
不知道厉明珠此刻提起来这个名字是有意还是无意，这都足够让姜染觉得警惕了。
一说到DR.RAN，厉明珠的话就更多了起来。
一路上她都在和姜染说DR.RAN在医学上面的成就。
听着自己做过的事情从别人的嘴里说出来，姜染却还是得表现出第一次听到时的惊讶。
就这样，他们好不容易到了宁江餐厅。
这次厉明哲订的是一个包间。
进去之后他就接到了一个电话，出去的时候将菜单递给了姜染让她不要客气。
厉明哲刚把门关上之后，姜染就明显的感觉到了厉明珠情绪上面的变化。
尤其是她的眼神莫名格外的犀利。
姜染将菜单递给了厉明珠。
“你……”
“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两个人的声音同时响起。
姜染顿时就沉默了下来。
望着姜染迷茫的神情，厉明珠就知道答案了。
她没什么表情的低着头去看菜单。
这种奇怪的态度让姜染愈发的疑惑：“我们之前在什么地方见过吗？”
“五年前，在海原区，我们见过。”
短短的一句话，犹如炸弹一样的将姜染内心原本平静的湖泊炸开。
海原区是当初张蕊找人囚禁她的地方。
姜染光是想到那段日子，手就忍不住用力的攥在了一起。
厉明珠见状没有再喊她，将菜单递服务生就要他走了。
“你看上去好像很意外？”厉明珠叹了一口气，“说起来，这是你第二次救我了。”
姜染看向厉明珠。
她不清楚这人对自己而言到底是敌是友。
“这里还是你给我包扎的。”
厉明珠说着，就把长袖给挽了上去。
华国的气温一向很高，连着两天姜染都见厉明珠穿着长袖，虽然觉得奇怪但想着应该是习惯问题。
然而却没想到厉明珠挽上袖子的时候，她的手臂上面几乎都是自残过的痕迹。
其中有一条在动脉处的伤疤看着格外恐怖。
厉明珠指了指那里，说：“你当初给我包扎的时候手法还特别不熟练，五年不见，你真的厉害了太多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更多的是一种感慨。
姜染的记忆也逐渐的回笼了。
海原区那边，都是一些被抛弃的精神病患者。
当初姜染离开顾修然后，收到了母亲的下落。
母亲姜澜失踪多年，当年父亲那个渣男居然和母亲同父异母的妹妹张蕊，也就是苏妍的母亲通奸，还将母亲赶出家门。
姜染这些年一直在寻找母亲，谁知……
母亲的消息，居然是张蕊伪造的！为的就是折磨姜染！
甚至，囚禁姜染！
张蕊有意要折磨她，但碍于孩子只能让她的精神崩溃，所以就安排了那么一个地方。
白天，张蕊派来监视姜染的妇人会把她送到精神病的人群里面去。
等到晚上再将她关到一个小房间里。
如果不是因为姜染一直都想着要脱离出去，寻找母亲的下落，说不定她真的会如张蕊所愿。
有一次，她看见了一个穿得破破烂烂的小女孩，身上几乎都没有一块好的地方。
脸也脏得看不清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