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技惊四座2

这哪里是战神宗的编外人员,分明是潜伏在宗门里的活祖宗!

没有一定的功底和人生阅历,怎么可能写出这样的一手好字,做出这样的好词!

在座众人都是修行的高手,而丁钩自身散发出来的气势,竟然能够影响众人的心神,带着众人的情绪猪突猛进!

这又是哪里的高深功法?!

众人中除了萧白觉得低估了丁钩的实力外,其他人都有些开始怀疑人生。

小师妹挽着萧白的胳膊,一边轻摇着,一边娇滴滴地问道:

“大师兄,你是从哪里找到这个小师弟的,怎么会这么厉害?”

一旁的四师兄、六师弟、五师姐、七师妹看到这个场面,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

都怪这个丁钩给了小师妹向大师兄撒娇的机会。

于是六师弟长身而起,侃侃说道:

“这位小师弟的才气虽然不俗,但似乎仍有不足。而且以酒作诗词,未免显得太过小气了。”

这句话就有些显得强词夺理了。

“师弟,这是不是有些过了?”

萧白刚把话说出口,只听得周围一片对六师弟的赞同声。

丁钩现在已经完全酒精上头,如果没有系统支撑着,怕早已躺在了地上。

他“哈哈”一笑,踉踉跄跄地走到了房屋中央,说道:

“无妨!今天我就顺了各位师兄师姐的意愿!”

他将酒杯平举到身前,朗声说道:

“大师兄,能否为我斟酒?”

什么胡话?!

众人听到丁钩的狂言,皆是一惊。还未等众人呵斥,萧白站起了身,笑道:

“这有何难!”

萧白被众人围在中间,本就觉得苦恼,借着丁钩的要求,他抓起酒壶,身形一闪便到了丁钩身边,以极其潇洒的姿态,为他斟满了一杯酒。

一股如狂风暴雨的气势,从丁钩的四周发散开来,众人只感觉仿佛站在山巅,准备迎接那即将到来的雷暴。

且乐生前一杯酒,何须身后千载名……

丁钩变成了豁达的好酒之人,饮下一杯酒: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

他变成了挥斥方遒的将军。

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他变成了心怀天下,豪气干云的壮志少年。

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霜寒十四州……

他变成了身具丰功伟业,指挥千军万马的贵人。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

他变成了慷慨悲壮的迟暮英雄。

一点浩然气,千里快哉风……

他变成了在任何境遇中,至大至刚之人。

丁钩一边饮酒,一边高声念着诗句,挥动着手臂,已经状若癫狂。

这些千古风

流中凝练的诗句,仿佛变成了一把把无形气剑,无情地切割着场上众人心中仅存的骄傲。

众人随着诗句一首一首出现,变成了竹林中狂放的酒徒,变成了战场上的小兵,变成了满腔热血的少年郎,变成了一身浩然之气的侠士。

众人在丁钩多变的,狂风骤雨般的气势中,变成了被风雨摧残的花朵,心神不受控制般的疯狂摇曳。

丁钩喝一杯酒,作一首诗词,在酒壶中倒出最后一杯酒时,丁钩狂浪地笑了笑,他的气势陡然一变,一种即豪迈奔放,又飘逸若仙的气势,席卷了整个房间。

他豪迈,他奔放,他高傲,他不羁,他像一匹瞬息千里的瑞兽,奔驰在每一个人的心上。他更像一个飘然的仙人,藐视着世间的一切——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

在高声念完了最后一首诗,丁钩喝完了最后一杯酒,他哈哈大笑,将酒杯抛向空中,“当”地一声,落到了房门的入口处。

众人在听到“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时,沉浸在悲伤的气氛里,然后又在“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的诗句里,似乎找到了人生的真谛。

直到最后,“与尔同销万古愁”,将这份慷慨激昂的情绪做了极大的释放,最后所有的气势,所有的慷慨豪迈,都在这“当”的一声清脆的响声里,归于虚无。

众人在这激昂、失落、空虚的情绪中,陷入了一片安静。

丁钩已经记不得过了多久,但是那种感觉依然存在,他哈哈大笑着,踉跄走到了桌前,捞了几次,才将笔抓在手里。

墨汁早已凝固,丁钩将笔头放进嘴里,用唾液柔软了笔头,并在上下唇上留下了两团浓墨。

趁着系统的功效还未消失,他挥毫在纸上,将整首诗一气呵成地写了下来。

这回根本不用八师弟代劳,众人伸长了脖子,只见纸上的字迹行云流水,慷慨激昂,和前两首诗的字体又完全不一样。

关键是,此人似乎已将修炼与诗词融为了一体,在场的众人,闻所未闻,只能屏住呼吸,一边体会着复杂的情绪,一边回味着诗句,同时,又在思考自己的修行方式与眼界,是否太过于狭隘。

丁钩再次将笔一掷,在雪白的纸张上,留下了一笔重墨,更像是为这场闹剧,画上了休止符。

随着系统效果的消失,丁钩再也不能控制自己的言行,他打着醉拳,哈哈大笑道:

“与尔同销万古愁!”

在场的虽然有年纪比他大的,但论资历,论修为,每一个都能碾压丁钩,因此这句话单独提出来说,显得非常不合适。

但诡异的是,竟然没有一个人表现出不满,他们相互交换着眼神,最后视线全部落到了站在屋中央,提着酒壶的大师兄身上。

大师兄缓步走到摇摇欲坠的丁钩身边,扶着他的胳膊说道:

“小师弟,你醉了。”

“我醉了吗?”

丁钩恍然觉得,声音来自万里之外,他勉强睁开眼睛,只见满屋都是人。

人叠着人,人踩着人,无数双眼睛散发出贪婪地目光,像要把自己剥光。

“看来我真……真是醉了。”

说完这话,丁钩身体一软,便要躺在好似波浪起伏的地面上。

萧白眼疾手快,手伸向丁钩身体另一侧,直接将他像条死狗一样,夹在了腋下。

“诸位师兄,小师弟是我请来的,他醉了,自然我要将他送回去。”

萧白向众师妹师弟抱了抱拳,身形一闪便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屋内只剩下面面相觑的七个人,一脸茫然地回味着刚刚发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