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1章 这到底是命还是病

见张潇亭近乎癫狂的追了上去,我猛地意识到,张潇亭是不是有间歇性精神病?

有时候精神病,跟中邪其实很像,甚至比中邪还像中邪。

就在我愣神的功夫,张潇亭已经冲上土沟,不见了踪影。于是,我赶紧追了上去。

张潇亭在前面跑,我在后面追,不时还传出几声猫叫,追了五六分钟,张潇亭消失在了玉米地里。无论我怎么喊他,他都不回应。

不知道何时,四周渐渐起雾了。

游离的雾气如同天地间的精灵在空气中飘荡,将玉米地轻轻地笼罩在一片神秘的氛围中。

我不在找张潇亭,开始往回返,等到了三环路上,我发现张潇亭居然蹲在路边,离他不远护栏上,蹲着一只黑猫。

那只猫弓着身子,支棱着尾巴摆出了攻击的架势,张潇亭则攥着匕首,死死地盯着黑猫。

想到刚才自己差点死于张潇亭之手,我没第一时间赶过去,而是远远地点了一支烟坐在护栏上,看着一人一毛对峙。

张潇亭差点抹了我的脖子,是不是老天对我的警告?如果他刚才把我抹了脖子,倒是正好印证了他会杀人坐牢的命理。

那只黑猫也挺邪性,按理说被人追杀,只会往狭窄易躲藏的地方跑,黑猫为什么又跑到宽敞的马路上来了?而且还和一个狂暴的人对峙?

还有张潇亭,他看起来像是完全迷失了自我,在他眼里只有那只黑猫。

这到底是命还是病?

又或者张潇亭的病其实就是他的命?

一支烟抽完,我念咒通灵,就在通灵的瞬间,那只跟张潇亭对峙的黑猫,猛地朝我这边看了过来,嘴里还发出“呜呜”的声音。

在黑猫的身上,我并没有看到附着的鬼魂,不过却能真切的感受到有一股戾气。

张潇亭见野猫看向我,他也扭头瞧了过来,我跟一人一毛对视,谁也不说话。

忽然,我隐隐觉得张潇亭和黑猫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敌意。

我忙说:“萧亭,你怎么了?”

张潇亭没有说话,而是站起来攥着匕首朝我走了过来。

就在他距离我三四米时,我看到了他眼神中的杀意。不过他并没有直接走过来,而是停下脚步浑身颤抖的看着我。

“你怎么了?”我问。

张潇亭质问:“你为什么追我?你是不是想搞我,想害我?”

“我们无冤无仇,我为什么要害你?”

“你就是要搞我!你就是要搞我!”

当啷!

张潇亭把匕首扔在了地上,转身跑到他摩托车旁边,扶起来,骑上就走了。

马达轰鸣着,摩托车很快消失在了雾气里。

我捡起地上的匕首,看向不远处的黑猫,黑猫盯了我一会,跳下护栏钻进了林子里。

我担心张潇亭出事,骑上摩托车开始追,最后到了张潇亭住的别墅,发现别墅里亮着灯,他已经回家了。

我没进去找他,而是选择了离开。

第二天一早,我给张太太打去了电话,跟她说了昨晚发生的事,并详细问她张潇亭看精神病的事。

张太太说自己说的不专业,她可以带我去找张潇亭的心理医生。跟张太太约了时间,我们一起去首都一家精神科私人诊所。

医生姓姜,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有着很多国外精神类的头衔。

姜医生说,张潇亭是典型的暴力倾向狂躁症和精神分·裂,还有人格障碍。

其中人格障碍是因为遗传因素、心理等因素引起,病变会导致患者与常人格格不入、做事较冲动、情绪失控的现象,当情绪失控后就会导致暴力倾向。

姜医生还说,张潇亭的爷爷就是精神病,我问能不能讲一讲张潇亭爷爷的事,姜医生不方便讲,就看向了张太太。

张太太说,她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听张潇亭父亲张青说,张潇亭爷爷是老师,在六七十年代闹运动的时候被游街批斗,再加上老婆的背叛精神受了刺激所以疯了。疯了后整天光着身子在街上跑,在一个冬天被冻死在猪圈里。

从姜医生的诊所出来,我就问张太太,张潇亭亲身母亲的情况。

张太太面露难色,犹豫了半天才说,是精神抑郁自杀的。张青创业的时候非常忙,经常十天半个月不回家,张潇亭生母就开始疑神疑鬼,觉得张青在外面有了人。

当时张潇亭生母刚生下孩子没多久,就有些产后抑郁症,然后抱着只有三个月大的张潇亭从五楼跳了下来,张潇亭生母不治生亡,张潇亭被紧紧抱在怀里,所以才保住了一条命。

张太太怕我误会,解释说她和张青是在张潇亭母亲去世后才认识的,她当时是医院产科护士,正好照顾张潇亭,所以认识了张青。

我沉吟了片刻,说:“三代都出现精神不正常的人。”掐指通灵进入冥想状态,脑海里浮现除了一片墓碑。

我说:“张太太,张家的祖坟可能有问题,能带我去看看吗?”

“当然可以。”

回到保定,张太太带我直接去了张家的坟地,因为我对阴宅风水不懂,就给大眼打电话,把他也叫上了。

大眼知道我没听劝,接手了萧亭的事后,气得直翻白眼,可当着张太太的面也不好发作。

张家祖坟在皇家龙山陵园,皇家龙山陵园地处太行山脉与燕山山脉的交汇处,北靠睡佛岭,南眺拒马河,自然风光旖·旎,山水相依,是个难得的风水宝地。

既然是风水宝地,自然价格也不菲。

张太太说,张潇亭母亲死后,张青就把张家祖坟都搬到了这里,并在这里提前购买了她和张青的坟地。

在张太太的带领下,我们来到了陵园张家的坟地。

张家坟地在半山腰,按照辈分呈现金字塔状,张青爷爷排在最上面,旁边还有一颗葱郁的大树,第二层是张青父母的,第三层是张青第一任妻子的,第四,第五层的墓地是空的,但也都被张青买了下来。

大眼打开了罗盘,对比四周的地势,开始推算。

张太太问:“萧亭出生时,他爷爷就死了,他的坟也会影响萧亭吗?”

大眼白了她一眼没说话。

我解释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本骸得气,祖坟的风水,对后人影响很大。”

大眼啧啧地说:“怪了,怪了,不对呀。”

“怎么了?”我忙问。

大眼说:“祖坟乾山巽向,旺子孙啊。你看山头,这山头有形有势……”

说到这里大眼像是发现了什么,快步走到了大树前,蹲下·身子用手扒拉地上的草,只见有个手臂粗的树根伸向了张潇亭爷爷的坟。

大眼笑着说:“原来问题出在这里,树根入棺,子孙大凶!”

张太太紧张的问:“那怎么办?”

“搬。”

“搬?”张太太诧异的说。

“对,搬,全搬。这里不行,一定要全搬走才行。”

“这……这个,我得问问张青才行。”

大眼板着脸说:“搬不搬是你们的事,我只是提出建议。张太太,不瞒你说,要是依我的意思,你家的事我们是不会管的。”

“为什么?”

“因为你儿子成为这样是天命,我们要是管,就是在跟天作对,是要遭报应的。”

张太太唯唯诺诺的应着,拿出手机给他老公打电话。

趁这个空挡,大眼把我拉到一旁,质问:“你怎么回事?非要找不自在吗?”

我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人家求到我了,我能不管吗。”

“屁!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你想跟天斗,你凭什么,你别不自量力!跟天斗,是要以命为代价的。”

我笑着说:“我跟天斗什么,张潇亭是精神病,我只是想知道,这精神病和人的命理,有什么关系。”

“他不是精神病,这是他的劫,他命中有案!”